顧宴不明所以，滿臉疑惑。

　　就這？

　　姜檸卻笑着替顧宴回答了：“好啦，我出氣啦。
”

　　還真，就這。

　　顧宴不滿意地皺眉，但姜檸卻笑着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咱們快去買菜吧，不然等下就沒有新鮮的啦，我還想多做幾道，告訴你跟爺爺一個好消息呢！
”

　　“……”

　　其實還可以繼續逼着姜檸，一定要重重打在他身上一巴掌，那才行的。

　　還可以再逼。

　　但算了。

　　顧宴看着走在前面，滿身夕陽鎏金色的姜檸，想了想，還是覺得――

　　吃飯要緊。

　　……

　　吃飯的時候，姜檸當衆宣布了自己找到新工作的事情。

　　她想明白啦。

　　已經沒必要繼續隐瞞了。

　　顧宴都能容着她在大庭廣衆下打他耳光了，自然也不會因為沒能找到工作，就因此而自卑失落。

　　果然――

　　顧宴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稍稍揚眉，似乎隻頗為驚詫，随即就也跟着顧爺爺一起拍起了巴掌。

　　他也的确是驚詫。

　　不過不是驚詫于姜檸找到了工作，而是驚詫于姜檸今天竟然不擰巴了。

　　難得。

　　不過這種感覺也不錯――小丫頭身上的确有很多的壞毛病，比如受了委屈不知道吭聲，比如心有悶氣也隻憋在心裡，比如凡事都報喜不報憂。

　　不過，他可以讓她一點點地改掉。

　　……

　　吃完飯，姜檸去刷鍋洗碗，顧宴也就重新戴上了藍牙耳機。

　　“三爺，剛剛送姜檸回來的男人是江城美術協會的副會長，也是京市美術協會負責招攬人才的主任。
他今天就去了姜檸所在的繪畫機構，雖然說待了半個小時就離開了，但是等放學的時間他又開車出現在了學校的附近。
”

　　“京市美術協會的人。
”顧宴低聲喃喃，“他是想着将姜檸給挖走嗎？
”

　　“目前來看應該是這樣的，隻是勸說應該是失敗了的，離開的時候，屬下觀察他似乎很不甘也很無奈。
”

　　能被趙主任這般挖掘，姜檸難道不應該受寵若驚嗎？

　　卻拒絕了？

　　為什麼？

　　顧宴又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樓上坐着時，聽到秦正說姜檸回來的事，就迫不及待地假借丢垃圾的名義下了樓，姜檸在看到他的時候，臉上的恐慌幾乎都要化為實質。

　　是因為他的出現，以至于姜檸擔心暴露身份。

　　所以才拒絕的嗎？

　　顧宴問：“他是京市美協的人，怎麼卻在江城？
”

　　“聽說是來江城找人的，找到了也就回去了。
”

　　“找誰的？
”

　　“暫且不知道。
”

　　顧宴若有所思地看向能從廚房緊閉的房門裡，透出來的暖光。

　　難道，那個所謂的趙主任本意就是想着來找姜檸的？

　　……

　　跟顧宴解釋通了，工作也踏上正軌，姜檸感覺心情都跟着舒暢許多。

　　顧宴還是睡在地闆上。

　　擔心地闆太冷，姜檸趁顧宴出去夜跑的空閑，還偷偷給他多鋪了一層被褥。

　　顧宴回來了，沖涼進屋。

　　他進了被窩，似乎有所察覺，也似乎一無所知。

　　不過不重要啦。

　　姜檸美美地帶着笑容進入夢鄉。

　　……

　　姜檸在學校的日子依舊按部就班，剛開始後排的學生幾乎是什麼事都做，戴着耳機埋着頭狂打遊戲，甚至還點了外賣大搖大擺地吃，可看無論自己怎麼折騰，姜檸似乎都是真的毫不在意，便也慢慢地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也可能是因為刺頭朱成鑫今天很安靜。

　　反正無論如何，姜檸今天都得到了短暫的安靜。

　　重新教課。

　　信心滿酬。

　　而這一次放學的時候，一整天都埋在桌子上的朱成鑫卻在學校外面，攔住了姜檸的共享單車。

　　“借點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