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順着趙主任的話往下說，否則絕對會節外生枝。

　　替考的事情被捅破的話――

　　顧宴也會知道！

　　“趙主任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檸強做鎮定，“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又哪裡來的上一次？
”

　　“你當我老眼昏花嗎？
”趙主任揚眉，“同樣的筆觸畫風和繪畫技巧，我難道看不出來？
”

　　“原來是因為那副畫。
”姜檸了然地輕笑，“姜瑤是我的姐姐，我們姐們倆同吃同住又師承一脈，畫風或者習慣有些相似也很正常，趙主任不能因為這個就把我錯認成姐姐。
”

　　“有沒有錯認，你我都心知肚明。
”趙主任卻擺明了不讓姜檸糊弄過去，“你是姜瑤還是姜檸我都不在意，我隻是惜才。
你這麼高的天賦，若是止步于此苦太可惜了，不如跟我去京市，去見識見識更為廣闊的天地――”

　　“我姐姐姜瑤壯志淩雲，前不久的确去了京市，如果有緣分，趙主任一定會再次遇到她的。
”姜檸解開安全帶，“而我是姜檸，我已經結婚了，我目前隻想要安穩平定的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就是我的天地。
”

　　說完，也不管趙主任如何挽留，姜檸快速下車。

　　剛關了車門，就跟下樓來扔垃圾的顧宴撞了個正着。

　　姜檸心驚肉跳，她眼疾手快，顧宴應該沒看到吧。

　　顧宴卻疑惑地看向了姜檸的身後，微微地眯起眼睛。

　　“你……”

　　顧宴問。

　　“你是打車回來的？
”

　　“我……是啊。
”姜檸讪笑，回頭沖趙主任使了個眼色，“辛苦師傅了，我會記得給您好評的。
”

　　趙主任皺眉。

　　欲言又止。

　　豎子可悲。

　　最終卻還是踩了油門，揚塵而去。

　　“你怎麼沒買菜回來？
”

　　姜檸愣了下，“忘了，我這就去買。
”

　　“我跟你一起。
”

　　……

　　将垃圾丢進垃圾桶，秦正的聲音就在藍牙耳機裡響起。

　　“三爺，我已經在查了。
”

　　“嗯。
”

　　姜檸小心地和顧宴并排往菜市場走，不停地用餘光瞥顧宴的臉色，幾個回合下來，被顧宴逮了個正着。

　　“偷看我幹什麼？
”

　　“我……你不偷懶我，又怎麼知道我在偷看你。
”

　　強詞奪理是吧？

　　明明之前還不敢跟他頂罪。

　　現在膽子大了。

　　顧宴輕哼：“我還以為，你是想問我中午沒回來，我跟爺爺的午飯又是怎麼解決的。
”

　　姜檸小心翼翼地捏緊了衣角：“那你們午飯是怎麼解決的？
”

　　“我丢一個台階，你才會下一個台階是嗎？
我要是不說，你就也不提了，是嗎？
”

　　顧宴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

　　姜檸咬住下唇。

　　半晌，才擠出來一句：“……你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
”

　　喲？

　　看來是知道他在說昨天橡樹灣商場裡的事情了。

　　顧宴很滿意。

　　他想了想，還是隐瞞了一部分：“意外路過你身邊，聽到了你的聲音。
”

　　“所以後來，你都是故意的？
”

　　“嗯。
”

　　顧宴閑适淡淡地揚眉，理直氣壯，波瀾不驚。

　　“本來是想等看在氣惱之下，扯下玩偶服跟我吵架的――畢竟你在辛辛苦苦發傳單，而我卻在壓榨你賺的辛苦錢。
”

　　顧宴輕歎，有點可惜的樣子。

　　“卻沒想到，你會那麼配合地把錢給了我。
”

　　“……”

　　姜檸咬緊了自己的下唇。

　　顧宴還湊近了些，好奇地問：“如果當時我調戲的不是你，而是你身邊的那個小女生，你會扯下玩偶服的頭套來罵我嗎？
”

　　姜檸一時猶豫。

　　會嗎？

　　她扪心自問。

　　如果當時的顧宴找的借口是要去請阿宋吃飯，來找她索要賠償的話，她會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