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很信守承諾的呢。

　　“姜老師就别在我面前裝了。”李老師嗤之以鼻，“我的學生，我能不知道？沒了我的雷霆手段鎮壓，你這溫聲細語的，沒被他們的嘲笑吓哭吓跑，都已經很難得了。”

　　“……”

　　“以後這種日子還長着呢。”李老師見姜檸不說話，又冷哼了聲，“你就慢慢被那一群崽子折磨吧。”

　　姜檸無動于衷，收拾了東西後就要下班，離開前，又被那個學生攔住了去路：“姜老師，這幾個都是我特别好的朋友！”

　　姜檸不明所以，卻還是溫和地打了招呼。

　　“有什麼事嗎？”

　　“他們都跟我一樣，特别喜歡姜老師――的姐姐，姜老師能不能也順路幫他們要一張簽名照呀？”

　　姜檸的溫和笑容微微僵凝。

　　又是簽名照。

　　“我已經說過了，她去了外地……”

　　“可你是她的雙胞胎妹妹呀，你難道還能沒有她的聯系方式嗎？”

　　“我……”

　　還真沒有。

　　如果有，她也不至于在林慧舉家搬遷後，這般舉目無親，四顧茫然。

　　有人舉手提議說：“這樣吧，姜老師，雖然你不是姜瑤，但是你能不能冒充姜瑤來跟我合照一張，反正你跟姜瑤長得一樣，不會有人看穿的。”

　　姜檸臉上的血色在緩慢褪盡。

　　“要是姜老師願意的話，我們幾個人來年的學費都交在姜老師的名下！”

　　姜檸頓時感覺心髒一疼。

　　如果說方才那些話還隻是學生們無意的冒犯，那這話就是在赤果裸地中傷她了。

　　讓她做姜瑤的替身。

　　哈。

　　她這些年，還沒做夠嗎？

　　姜檸眼圈泛紅，她竭盡全力，才沒讓自己崩潰，咬牙低聲解釋：“抱歉，我突然感覺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哎姜老師，姜老師！”

　　幾個人正不願意就這麼放過姜檸的時候，旁邊的車鳴了聲笛。

　　車窗落下，露出趙主任探究的深意眼神。

　　“姜老師，好巧啊，上車吧，我送你一程。”

　　“……”

　　姜檸意識到如果不同意學生的無理要求，隻怕不能輕易離開，現下也隻能咬牙上了趙主任的車。

　　總算甩掉了那群學生。

　　趙主任輕笑：“姜老師看來很受學生們的喜歡。”

　　姜檸看了眼趙主任發間的白發，似乎比上次更多了。

　　才四十多歲，怎麼這麼多白發。

　　姜檸收回眼神，呐呐道：“我也很受長輩們的喜歡。”

　　“是啊。”趙主任揚眉說，“比如就還很合我的眼緣。”

　　姜檸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急忙開口說：“趙主任将我放在前面就行了。”

　　“那哪兒行，我必須得把姜老師送回住處才行。”

　　趙主任很堅持。

　　姜檸還想拒絕否定，就聽趙主任突然故作驚訝地說：“我差點忘記了，之前看過姜老師填的入職表，上面好像記載了姜老師現在的住處，就在那邊街道的家屬院裡是吧？”

　　聽到這裡，再遲鈍，姜檸也能明白了。

　　趙主任就是沖着她來的。

　　果然，在姜檸打定主意不開口了後，等紅燈的空隙裡，趙主任像是按耐不住地詢問：

　　“上午的時候給姜老師打了電話，姜老師怎麼沒接？”

　　那個未接來電是趙主任打的？

　　姜檸情緒穩定：“可能是我靜音了，沒有聽到。”

　　“雖然沒能打通電話，不過能在路上遇到也是有緣分。”趙主任也不在意這些有的沒的，“我這次來的目的，還是和上次一樣。”

　　姜檸瞬間心跳如擂鼓。

　　因為不知不覺間，趙主任的車已經停在了家屬院的樓下。

　　姜檸甚至看到了路邊，那輛獨屬于顧宴的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