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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得醫治

鳳羽绾入情絲間 煙殇流清 4875 2024-09-09 11:39

  撂下這句話後,銀景弈朝着那個方向快步走去,安城累極,看局勢得到控制,緩了口氣。

  朔凜猜到他是一步未停就追到這裡和人動手,安撫地拍着他肩膀:“兩個殺手,還有其他人幹擾,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按照時間推算,那時候兩個殺手已經得到消息趕來,程遠不會有事的,在回來的路上,王爺也派了人去七槐村。

  說完情況,朔凜跟着其他人的腳步去了那邊,安城被他大力一按,本就疲憊的身軀一軟,順着身後的木樁滑坐到地上,憤憤不平,隻能坐在此處休息,恨恨地盯着那個逐漸消失的背影。

  銀景弈追尋着灌木折枝的痕迹,走了很遠,跟到了布滿雜亂腳印的山頂松土,幽冷的月華灑下,一柄閃着寒光的短劍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從地上撿起短劍,看到刻在劍身的那個“凜”字,臉色更差,他現在隻想把那些礙眼的人都殺了洩憤。

  正要親自下去查看,身後卻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一把長刀從後方劈下,銀景弈直覺敏銳,聽到聲響,迅速側身後躲。

  這道攻擊落空,鄭善文立刻砍向另一邊,可惜他不精武藝,用刀完全就是魯莽直接的砍劈,動作有猛卻不夠快,刀還未落就停在了半空。

  “把警告你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既然這樣,那你也去死吧。

  “松手!

  銀景弈攥着他的腕子,不用全力便将其折斷,腕骨斷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那把長刀也掉在地上,和地上的砂石撞在一起,有聲但低。

  鄭善文痛嚎一聲,雙膝跪地捧着那隻手,痛苦的喊叫在山中回蕩,最後又回到他耳邊。

  這還沒完,銀景弈掐起人,毫不費力地扭斷他另一隻手,光是斷裂還不夠,他掌握好力道,拽起那條手臂,大手發力把那條手臂扭轉了一整圈。

  尖銳刺耳的慘叫聲在夜裡回響,安城耳力非凡,自然能夠聽到這聲音。
他清楚,能讓攝政王親自動手的情況不多,可一旦有了,那惹怒他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被扭斷的胳膊垂挂在鄭善文的肩胛處,銀景弈本不想饒他,但一人拿着火把跑上來說找到了什麼,他就暫且放過了那人。

  “王爺,這是我在半山腰的那棵樹下找到的,像是王妃的香囊,而且……”

  他有些不敢說,但又怕被罵,隻好硬着頭皮接下去:“而且在上來的時候,屬下看到地上有不少血迹,不像是滴落的,倒像是狠擦過去,王妃,好像是從這上面滾下去了。

  銀景弈心上一疼,拿過那個香囊,運起輕功自山頂掠下。
到了半山腰後,他搶過一個火把去照,果然在一棵樹底下看到了刺目血迹,除了這些,他還看到了沙土上的抓痕和翻身爬起的痕迹,心中思緒瞬間亂作一團。

  他手下的暗衛全都拿着火把去下面的林子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黎鳳绾的蹤迹,時間越長,銀景弈心裡那股無處發洩的怒火燒得就越旺。

  “快點給本王找!
這裡沒有就去其他地方,還有山洞,都給本王翻開看!

  這個時候,根本沒人會上前去觸黴頭,就算是深得信任的朔凜,也是沉默着拿着火把去看。

  跟着鄭善文的信徒都被暗衛們抓了回來,由安城看守,其餘人則都拿了火把去林中尋人。

  但即便這樣,他們也沒能在林中找到失蹤的王妃。

  銀景弈在山下的一處地方發現了大片血迹,他才跟着走了幾步,血迹就消失了,周圍都是幹枯腐爛的落葉,隻有一行下陷的腳印。
可穿過這片林子又是堅實土地,夜風刮落枯葉又将它層層蓋住,很難判斷去向。

  “王爺,現在太晚了,拿着火把也不如白日看得清楚,我們沒在附近發現野獸出沒的痕迹,這是好事。
而且看這腳印和血迹,王妃應該是被人救走了,或許,是被附近的獵戶誤傷給帶走了。

  銀景弈也看出來了,可他怎能安心,或許對方是個好人,但也隻是或許。

  “回去,讓暗衛處理掉那個跑了的殺手,調官兵搜山,找不到本王的王妃,就把那些人全部剮死。

  他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往回走,放心不下又無計可施,這種感覺糟透了!

  銀景弈是要回去,不過他沒忘記還要找其他人算賬。

  在安城看守的那群人中,黎仁和王曉悅正努力縮小自身的存在感,瑟瑟發抖不敢出聲,兩個人都盼着銀景弈憂心難安不要注意到他們。

  “你們兩個”

  可惜天不遂人願,攝政王心急也能看清狀況,亦不會幹等耗時,該報仇時要報仇,他不會留給敵人喘息的機會。

  安城薅住兩人後領,把人像獵物一樣扔出去

  “他們和鄭善文合作,那個殺手本來傷不到主子,可這個人突然用匕首挾持她,說要帶她回去,誰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安城幾乎是咬牙說出最後一句的,他看過鬥星教徒的瘋狂,也知道有些爹娘不會那麼在意兒女,但黎仁王曉悅不是教徒,他們更像是自我的教徒,顧己為神,其他皆可作為登天的墊腳石。

  “他把主子的身份告訴給了鄭善文,還弄了個道士說要帶她回去,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讓她先試那種方法,把她折磨得痛不欲生。
主子脖子上的傷,就是被他劃出來的。
他還和那些人弄了個障眼法分散我的注意,不然我早就趕到這裡了。

  趕到了也是受制于人,隻要人質在我手中,你怎麼敢動。

  黎仁隻敢在心裡念出這話,他親眼看到銀景弈把一個人的胳膊給扭斷了,生怕接下來被扭斷的就是他的脖子。
至于阻止安城講述,他也不敢,一人殺了那麼多人,和兩個頂尖殺手旗鼓相當,此時冒頭,被打的就是自己。

  他等着銀景弈的雷霆怒火,結果戰戰兢兢半晌,卻沒聽到一個字。
人都有好奇心求知欲,黎仁沒等到怒火,就忍不住去猜原因。
正當他以為銀景弈會手下留情時,一道冷到極緻的聲音順着寒風吹入耳中。

  “祈禱她能夠再出現在本王面前,不然就算你們兩個想死,本王也不許。

  “把常州城的道士都給本王找來,别人都能死,他們兩個,看緊了。

  “是!

  雖然這些暗衛的武功有高有低,但在看守拷打這方面,他們都有極高手段,死,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聽了他那句話,黎仁也猜到他要做什麼,求饒不敢,反抗,也不敢啊……

  村落的雞鳴聲伴着袅袅炊煙一同飄向空中,天空泛起魚肚白,林璞的院子裡,獵戶石振正使勁扇着扇子,林璞怕這人把藥熬過頭了就出來查看,結果還真像他想的那樣。

  他直接把扇子搶過來把石振推到一邊,而石振自知做錯,摸摸鼻子站到身後,不見一絲惱怒。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叮囑過的,需要慢慢熬藥。

  林璞歎了口氣:“害,下次你不會就讓我來,又不是要煮菜,幸虧我來得及時,不然又廢了一包藥。

  石振特别豪氣地一揮手:“大不了我賠給你,不就是幾棵藥嘛,上山順道給你挖來,保準比你在這附近山裡采得好。

  “你說的,那我不給你藥了,你先把藥草給我采夠,看看心意。

  石振蹲下來看着爐竈上的火,擺手應答:“沒問題,不過,你這火燒得夠慢的,這都半個時辰了,也太慢了點,再這麼燒下去,藥還沒好她就該醒了。

  “好藥不怕熬,多熬煮更有效用,像你那樣,把我的藥熬成了渣,那才是浪費。

  “欸,她那個傷是不是……”

  “她是被刀劃傷的,要躲卻沒完全躲開,或者,是對方控制着力道,就是為了折磨人。
你也真是的,遇到就遇到,還把人家給射傷了,看她咬牙忍着的樣兒我都覺得疼。

  林璞又分析起黎鳳绾的身份,叮囑石振:“你看她穿的衣裳,肯定不是個尋常百姓,再不濟,也是個富人家的小姐或者是誰的夫人。

  “所以呢?

  “所以我建議你最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你把她給射傷了,不打算負責嗎?
她那麼狼狽,應該是被人追得,說不準是仇家追殺。
你要是想幫她,不如去城裡問問誰家丢了人,有沒有人在找她。
待在這裡不是長久之計,要是她有家人,讓她的家人把她帶回去養傷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也是,等會兒我去城裡問問。

  又過了半個時辰,林璞熬好了藥,找了個碗把藥盛出來。
他算好了時間,藥才放到桌上不久,躺在竹床上的黎鳳绾悠悠轉醒,嘴唇翁動着在說些什麼,聲音卻小如蚊呐。

  林璞瞧她嘴唇幹裂,又是重傷初醒意識朦胧,倒了一碗水,走過去,把人扶靠起來後給她喝了一點水潤唇。

  石振進屋後,林璞沖他打了個手勢,讓他代替自己把人扶住。

  “嚯,這可真是個漂亮丫頭,晚上她臉上那麼多血,我都看不清她長什麼樣,沒想到擦幹淨了還真挺好看的。
你怎麼不扶着,害羞了?

  林璞白他一眼,端起碗小心地喂藥:“也就你覺得我會害羞,你也不瞅瞅,你那雙用來打獵的手能做得了這細活嗎?
她現在一點意識都沒有,得要人仔細喂着,你不細心,脾氣又躁,到時候把藥灑出來白瞎了我的藥。

  “是這個理,你慢點,别把藥糟蹋了”

  才說完石振正喂了半碗的林璞竟有些無言:“……”

  “你别跟我說話,我才懶得理你。

  林璞想起昨晚從黎鳳绾臉上擦下的那些混在一起的紅色血迹,目含不解。
要是他沒看錯,那裡面除了血,還有朱砂一類的丹紅染料,兩者到水中的顔色略有不同,可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奇怪的狀況呢?

  林璞喂完了藥,把人放躺下,不客氣地趕人

  “這下走吧,去看看城裡誰家丢了人,有的話趕緊把人帶來,免得叫她家人擔心。

  “我還不知道嘛,好了,我走了。

  石振走到桌邊把林璞熱給自己的粥給喝了,接着拍拍肚子面帶嫌棄地走了。

  “……吃了我的飯還嫌棄,我吃什麼!

  林璞本就不是什麼文質彬彬的公子,看到早飯沒了低聲罵了句髒話,接着又去重新做飯。

  黎鳳绾隻感覺到疼,暈過去前是這樣感覺,醒了仍舊覺得渾身都疼,骨子裡的要強讓她強撐着疼痛坐起來,又擡頭環視四周。

  若在往常,她一定會在腦中分析起眼下處境和各種可能。
不過此刻,她隻是茫然地看着,想擡手的時候被疼痛吸引,看到整個手背青紅紫交錯,先是一愣,緊接着用還算完好的右手去碰,感受到疼的瞬間沒有縮回手,隻是想着m.zX.

  還挺疼的,受傷了。

  “受傷”

  她想下床出去,動動腿卻發現膝蓋大腿疼得要命,就不再動作,維持着這個姿勢坐在床上,光是愣着不說話,看上去特别呆,像是陷入了自我思考。

  事實上,黎鳳绾就是在發呆,什麼也沒想。

  林璞用爐子的餘火重新煮了粥,邊吹邊喝着,一進屋看到一個大活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嗆了一口,把粥碗放到桌子上後幾步走到床邊。

  “怎麼樣,覺得好些了嗎?

  黎鳳绾感覺昏昏沉沉的還是頭疼,打不起精神,費力擡眼看了林璞,又垂下頭眼睛半阖着。

  “疼,銀……”

  “銀子?
什麼銀子,我們可沒偷你銀子,石大哥抱你回來的時候也說了什麼也看見,你别誣陷我們啊。

  “銀……疼”

  “?

  林璞察覺她的狀态不太對,上前一步用手扳正黎鳳绾的腦袋,對上她無神的雙眼,暗道不好,立馬從藥箱裡取出了一瓶藥丸,心裡安慰自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十分心疼地取出一粒藥塞進她嘴裡。

  不過他能做的也就是塞進嘴裡,林璞看得着急,左想右想,最後憋出了一句

  “咽下去!

  黎鳳绾聽話地把藥咽下,這讓林璞更覺奇怪,有心試探,便去拿了杯水遞到她眼前

  “喝水”

  黎鳳绾覺得渴了,聽到“水”字,也不多說就舉杯飲下,頗有酒客暢飲美酒的豪放之氣,林璞有些好奇,很想知道她原本是個什麼樣的人。

  思及此,他身子微傾向側面,想再看看她腦後的那塊腫脹,誰料這時的黎鳳绾異常敏感,反應極為迅速,察覺有人靠近,一下攥住林璞的手,狠狠用力捏着。

  “哦——疼,松手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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