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715 樂兒,成親吧?
望着君晏認真的表情,喬樂若有所思。
按理說聽到這樣的話,正常人都該問一句“怎麼了”,或者露出一副很擔心的表情。
然鵝,喬樂不是正常人。
她是個外來和尚,雖然不會念經,但她卻會看劇情。
所以在君晏略顯期待,似乎想被她詢問,卻又克制的不想開口的時候。
喬樂開口了,隻是那話卻……
喬樂:“記得,早點回來啊。
”
君晏:“?
?
?
”
看着眼前的喬樂,君晏的神色從迷茫走向晦澀,最終跨入了濃濃訝異,與明顯的不可置信。
就連那一直為了戲弄喬樂而輕挑的眉頭,都變得安分了下來。
作為一個人形監視器,一個好像什麼都知道的人,他竟有些讀不懂喬樂的心。
很多時候他覺得他懂,但有時候……
他也不知道他懂不懂。
好在他的迷茫都落入了喬樂的眼底,讓她适時的擡眸,解答了問題。
喬樂:“如果要離開,你記得早些回來。
我,等你。
”
她話音很輕,透着了然與前所未有的堅定。
君王府宣布隐退朝堂,甚至連最重要的征北軍兵符也将一并送出,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以喬樂對此類的了解,她自然知道君晏的命運不會這麼簡單。
他是男主角,作者大大的親兒子。
隻要這個兒子茁壯成長,不發瘋,不瞎眼,不降智,不花心,那他就是絕對的人間理想,世界中心。
所以喬樂有理由相信,君晏還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出去打仗,比如闖蕩江湖,還不如囊闊四海,問鼎九州……
總之就是不好好努力,就一定得回去繼承億萬家産,甚至連那句玩笑話,你以為你家裡有皇位需要繼承嗎?
對的,男主角們真的有。
豈止是皇位,天下都得被他繼承了。
擡手揉了揉眉心,喬樂覺得這麼完美的君晏,家裡肯定有礦,巨礦那種……
畢竟昨兒個才聽了自家老爹的回憶錄,人家娘親,咳咳,我們娘親,可不是省油的燈。
以此類推,那爹也必是出塵絕世,萬裡挑一。
所以君晏在這兒浪了這麼久,也該走了吧……
喬樂的所思所想細膩至極,腦子裡那本男主身份百科全書更是刷刷直翻。
然鵝在君晏眼裡,這是什麼?
這簡直就是自家小妖精跟自己的心有靈犀啊!
君晏聽過一句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以前他覺着這是鬼扯,但現在,他信了。
樂兒不僅愛我,她還無比的了解我。
君晏:(✺ω✺)!
喬樂:“……”
瞧着君晏那灼熱的目光,喬樂嘴角一抽。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君晏好像,好像又懂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她并不知道,其實真正打動君晏的并非她明白他要走,而是那句“我等你”。
君晏期待了好久,從荷花宴時便開始期許的“我等你”……
如果一個人義無反顧的愛你,真真正正的懂你,并願意對你說一句“我等你”。
那你有什麼理由,不愛她呢?
君晏:“回來了,然後呢?
”
心底的擔憂褪盡,君晏一隻手撐着桌案,下颌自然的靠在手上,偏頭向她瞧了過來。
他在笑,笑得意味不明,有種朦胧的色氣。
似乎見喬樂神情懵懂,一副找不着北的樣子,他竟又道:“那我,有什麼甜頭嗎?
”
喬樂:“?
?
?
”
不是……
是你要走,是我等你回來,你回來了,我居然還得給你甜頭?
難道不該是你給我點甜頭嗎?
喬樂嘴角一抽,越想越抽。
她覺得她這無語的表情已經很明顯了,可為嘛某人還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不僅如此,見她不說話,君晏竟自顧自的玩起了桌上的筆,眉梢眼角都寫着三個字“我等你”。
甜頭?
她身上能有什麼甜頭?
喬樂這般想着,可想到這裡她又立馬折了回去,呸,我是等人的,甜頭不該我出……
堅定心神,喬樂默念三遍不能被美色所蒙昧,最終決定跟君晏強勢對線。
可那對線的話還未說出口,她的視線便被身前白紙上,那一句隽永清秀的詩句所吸引。
那字一筆一劃,一絲不苟。
隐去了鋒芒,有的隻是精心至極的,仿佛每一個字都極盡完美與克制的描述。
不在于字的張揚,而在于詩句的美好。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那日齊王婚宴,身為旁觀者的她,被君晏逼着背出了這句話。
“喬樂,你說這成親之景,當如何形容?
”
她記得那天的君晏,是這樣問她的……
君晏:“樂兒,我的甜頭,你想好了嗎?
”
放下手中之筆,君晏不動聲色的将句子推到了喬樂面前。
那望着她的目光裡,是清澈而溫潤的笑意。
喬樂:“你知道這句詩,它是什麼意思嗎?
”
喬樂聲音有些幹澀的問道。
而這樣幹澀的聲音,還夾雜着隻有她聽得到的,砰砰砰的心跳。
有些話一定要問明白,一點錯,都不能有。
君晏:“不知道,樂兒講給我聽?
”
又仔細瞧了那詩句幾眼,君晏暗含狡黠的說道。
他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低眸,喬樂故作認真的望着詩句,斟字酌句道:
“出嫁,它寫的是美人出嫁……”
君晏:“哦?
”
喬樂:“嗯。
”
側眸望向一邊,喬樂的“嗯”,細不可聞。
她的意思很簡單,她希望君晏在寫出這句話時,能知道他到底在暗示什麼。
可别這般意味不明的,讓她有了什麼錯誤的理解。
要是那樣,可就尴尬了……
“原來,是美人出嫁啊。
”正在喬樂尴尬之際,君晏若有所思的開口了。
而他這一開口,喬樂更尴尬了。
感情,您還真的不知道啊?
“美人出嫁的甜頭,我自然願意嘗,我就怕樂兒你,不願意給。
”
君晏戲谑的說道。
那語氣說不上認真,卻也算不得随意。
戲谑中,透着克制的期許。
而這樣的克制,正體現在他那反複把玩毛筆,無處安放的手裡了。
而克制的盡頭,自是耐不住的心急。
君晏:“樂兒,成親吧,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