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716 緊張與害羞
在問出這句話之前,君晏經曆了漫長的等待。
幾秒鐘的間隔,幾次呼吸的距離,明明很短,可他就是等不得。
在喬樂眼裡,君晏戲谑肆意,意味不明。
今日一襲紅衣的他像極了一個登徒子,又野又欲,色氣的不行。
就好像眼前這一切,他都盡在掌控一樣。
對其他人的确如此,可對喬樂,他不确定。
他太愛喬樂了。
所以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小心翼翼的注視她,用杯子誘惑她,再到以詩詞為引,瘋狂暗示……
他的确不懂詩詞詳細的意思,但他知道,這是寫成親的。
他不要其他甜頭,他隻想跟樂兒成親。
隻要人是他的,所有的甜頭,就都會是他的。
實不相瞞,君晏覺得自己這想法簡直英明。
而與此同時,那讓君晏無比緊張的喬樂呢?
她在愣神。
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找不着北的那種愣神。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幹什麼?
君晏這句話對喬樂而言,實在是太具有沖擊性了。
因為這意味着身為惡毒女配的她,終于要修成正果了。
雖然她知道君晏喜歡她了,也知道他願意為她當衆宣誓了。
可聽到“成親”這兩個字時,她還是蒙了。
因為太夢幻了……
于是下一秒喬樂便捉住了君晏的手腕,同時也止住了他那緊張玩筆,充滿了克制的動作。
就好像在說:我抓住你了哦。
君晏愣了一下,但眉宇間的緊張,卻是藏不住的。
但旁人瞧得出,喬樂卻瞧不出。
因為跟君晏一樣,第一次被求婚,她也很緊張。
所以她沉默了好半晌,終是開口道:
“君晏,我聽到了哦。
”
似乎是怕君晏不明白,她又深吸了一口氣,急切的補充道:
“就這麼定了,你不許反悔哦!
”
話音落罷,她抓着君晏手腕的小手,都用力了幾分。
都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眼下狼都開口了,孩子說什麼也得上了啊。
這個甜頭她給,隻要能白嫖到君晏,她自願白給!
隻要君晏是她的,什麼都好說!
君晏:“我不反悔……”
輕咳了一聲,被喬樂抓住的君晏耳後發紅,神情裡哪還有色氣?
有的隻是求婚成功後的喜悅,與一絲難掩的青澀。
原來他,也會害羞啊……
喬樂:“不,不反悔就好……”
依舊抓着君晏的手不放,但喬樂說起話來,也沒有方才那麼自然了。
别看他們兩個整日互相白嫖,又是洗澡又是睡覺的,如今徹底說開了,約好要成親了……
反正就是莫名的緊張,緊張中還夾雜喜悅的羞澀就對了。
也許這就愛情吧。
而在他倆暗戳戳的交流,不是在幹些什麼勾當的時候,不遠處的喬家父子,那叫一個如坐針氈。
因為與其他迫于君晏淫威,隻能自動屏蔽一切的人相比,他們可就要勇敢多了。
畢竟都是挨過君晏打的人,這偷看起來腰杆都要直一些。
喬寅:“軒兒,你還有法子嗎?
樂兒向來聽你的,要不你再去勸勸?
”
看着自家閨女跟君晏竊竊私語,他這當爹的那叫一個心酸。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可老嶽父看女婿,别說了,他壓根兒不想要女婿。
更不用說是君晏這種王八蛋女婿!
喬軒:“爹,你看我像有辦法的樣子嗎?
”
喬大美人冷冰冰的表示,我特麼要是有法子,還用得着您說?
今時今日,喬軒覺得他已經足夠努力了。
可樂兒她失了智啊……
喬寅:“那怎麼辦?
難道就看着樂兒往火坑裡跳?
”
緩緩沉下臉色,喬寅是真的急了。
面對自家兒女,平時清逸出塵殺伐果斷的他,宛如一個稀世活寶,平易近人。
女兒說什麼是什麼,兒子也是明面被罰,暗地裡蹬鼻子上臉。
而這一切,都源于愛。
他不是收拾不了他們,他是愛他們。
在喬寅眼中,自家女兒已經夠慘了。
出生便沒了娘不說,他這做爹爹的也整日忙于朝政,鮮少有機會伴她左右。
更何況,樂兒還倒黴。
這些年來,樂兒完全是被人罵着瘟神和掃把星,一點點走過來的。
走哪兒塌哪兒,十天有九天都躺在床上。
要麼是卧病,要麼是受傷。
所以他覺得,樂兒已經夠慘了。
君晏,你能不能去嚯嚯别人?
我們樂兒她真的……
垂着頭,喬寅真的不願看着好不容易開朗起來的女兒,走入他們無法預料的境地。
君晏,太不可控了。
他這做父親的,擔心啊……
喬軒:“爹,萬一,這不是火坑呢?
當然,我是說萬一。
”
正在喬寅沉思之際,喬軒開口了。
隻是他這話裡,透着明顯的不确定。
喬寅:“何故?
”
面對父親的詢問,喬軒也不再隐瞞,将那日他與喬樂的對話,以及遇到君晏,并被賞了一個熊貓眼的事兒,和盤托出。
喬寅:“那小子說他真的愛樂兒?
”
喬寅:“你信他?
”
喬寅:“問你話呢?
”
喬軒:“……”
不信啊,就是因為不信,所以被打了一頓啊。
眼圈都黑成那樣,必須帶着面具才能見人了,還不夠明顯嗎?
喬軒:“我信不信不重要,因為我相信了也可能是假的……”
喬寅:“别說廢話。
”
喬軒:“他的表情,挺真誠的。
”
沉思了片刻,喬軒說出了這句話。
一改之前不确定的語氣,說的異常的肯定。
喬寅:“既然你真信了幾分,那今日又何故跟那小子過不去呢?
”
說實話吧,他這做老嶽父的也不是沒感覺。
之前君晏自願被抓不說,還在诏獄門前以身當刀,為樂兒扛下了所有的倒黴。
他也不是鐵石心腸,他就是……
喬軒:“我以為他不想管樂兒被非議的事,可他好像……是有更狠的辦法。
”
瞧瞧那些愁眉苦臉的參賭者,喬軒早就明白了。
還有那句與自家妹妹一模一樣的話……
他喬軒說過,君晏在某種意義上跟他是一種人。
他們有非常明切的目标,以及異常強大的個人實力。
甚至可以為了達到一些目的不擇手段,目空一切。
但不一樣的是,他為了權利,而君晏好像,更在乎樂兒。
喬軒:“父王,要不,我們信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