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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797輕狂

盛寵之嫡女醫妃 天泠 8730 2024-10-25 15:32

  天蒼蒼,風蕭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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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陣嘹亮的鷹啼聲,一頭白鷹張開雙翼從城牆滑翔而下,迫不及待地朝前方的灰鷹飛了過去。

  一白一灰兩頭鷹一會兒嗓‘門’,一會兒速度,一會兒展翅盤旋,幾乎搶走了下方那三萬大軍的風采,藍天白雲,任它翺翔!

  “小白!

  策馬而來的蕭奕風塵仆仆,但是那張昳麗的臉龐卻是容光煥發,看不到一點疲憊之‘色’。

  冬日溫柔地灑下金燦燦的的陽光,相隔不過數丈的兩個青年相視而笑,烏黑的眸子在陽光下皆是熠熠生輝,如寒星般璀璨。

  他們距離他們的目标已經不遠了!

  很快,那面繡着“蕭”字的黑‘色’旌旗也被‘插’到了城牆的方,與那銀白‘色’的旌旗并列其,兩面旌旗一起在風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城内城外的南疆軍士兵皆是仰首望着那兩面旌旗,熱血沸騰,群情‘激’昂,連四周的溫度似乎都随之攀升起來,周圍爆發出陣陣震天的歡呼聲、鑼鼓聲,也讓雙鷹更為亢奮,一聲接着一聲地啼叫着,在方盤旋嬉戲。

  官語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看着蕭奕含笑道:“阿奕,你來的正好,如今棱城已定,流竄四周的殘……”

  官語白的話題才起了一個頭,被蕭奕揮了揮手,漫不經心地打斷了:“小白,我們不是說好的,西夜所有的戰事都由你作主!

  蕭奕話音剛落,聽寒羽一邊啼鳴着,一邊飛了下來,停在了小四的胳膊,仿佛在附和蕭奕似的。

  蕭奕挑眉瞥了寒羽一眼,那笑‘吟’‘吟’的表情仿佛在說,小白,瞧,連你家的寒羽都發話了!

  官語白不由啞然失笑。

  “小白!
”蕭奕忽然眉尾一揚,咧嘴‘露’出一個狡黠如狐的笑意。

  見狀,一旁的小四心裡咯噔一下,隐隐有種預感,這位蕭世子可能心血來‘潮’地又要出什麼古怪的主意了!

  果然——

  下一瞬,聽蕭奕興緻勃勃地提議道:“小白,今日天氣不錯,我們去打獵吧?

  小四的眼角‘抽’了一下,心道:這三萬大軍正等着随這位蕭世子進城,他倒好,莫名其妙說要去打獵?

  連官語白也怔了怔,本來想着蕭奕這一路鞍馬勞頓,打算先帶他進城安頓歇息。
不過,打獵反正也費不了多少時間,有何不可呢?

  官語白幹脆地颔首應下了。

  “小白,我知道你爽快!
我們走吧!
”蕭奕哈哈大笑,直接調轉馬頭,率先策馬離去,官語白和小四緊随其後。

  他們三人眨眼間駛出老遠,隻聽後方傳來傅雲鶴和原令柏近乎嘶吼的詢問聲:“大哥,侯爺,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沒有人回答他們倆的問題,後方的數萬南疆大軍也都被這一幕看得一頭霧水。
世子爺和侯爺做事還是那麼不按理出牌,這兩支大軍才剛會和,他們兩個主帥先丢下大軍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官語白和小四在蕭奕的帶領下一路往北飛馳而去。

  心細如發如官語白很快意識到蕭奕口的“打獵”絕非普通的打獵,因為蕭奕這一路走的都是官道,他根本沒有往山林而去的意思。

  半個時辰是如此,一個時辰後還是如此……

  距離棱城越遠,四周越是空曠寥寂,等馬兒疾馳出十幾裡後,再也看不到南疆軍的人,這條漫長得看不到盡頭的官道隻剩下了他們三人,一路往前,都沒有再遇到其他人,仿佛這條路是專‘門’為他們三人開辟的一般!

  在陣陣剛勁渾厚的馬蹄聲,馬兒不知疲倦地往前奔馳,官語白沒有問,蕭奕也沒有主動說,但即便是如此,官語白心裡已經隐約猜到了蕭奕要帶他去哪兒,卻不知道蕭奕究竟要帶他去那裡做什麼。

  日頭從東升一直到西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奕終于從官道偏離,毫不遲疑地朝右邊的一條岔道而去。

  西夜的輿圖早镌刻在了官語白的心,從棱城到這一帶,他更是爛熟于心,算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他也可以判斷出這條小路是通過西林山,西林山不高,也不是什麼出名的山脈,若非因為它的位置還算特殊,恐怕隻是一座無名小山。

  三人從那分岔路口又飛馳了兩裡後,來到了西林山下,然後棄馬步行。

  當他們來到山頂時,夕陽已經落下大半,西邊的天空紅彤彤的一片。

  順着蕭奕的目光俯視着山下的風景,小四難得失态地發出一聲低呼。

  西北方,夕陽的餘晖給前方一裡外的城池披了一層金紅‘色’的紗衣,讓它看來那麼威儀,那麼不可侵犯。

  小四死死地盯着那座城池,他以前從未來過這裡,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座城池,此刻的距離他甚至也看不到城‘門’方的西夜字。

  但是,他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西夜都城。

  小四不自覺地握拳,仍是面無表情,但烏黑的雙眸卻燃燒着兩簇火苗。

  隻是,蕭奕為什麼要帶他和公子來這裡?

  小四眯了眯眼,疑‘惑’地看向了蕭奕。

  這時,蕭奕取下了背在身後的大弓,這把弓看來普通的弓要大了些許,襯得蕭奕‘挺’拔的身形略顯單薄,他身後的箭袋裡隻有唯一的一支箭,箭身綁着一根折成長條的布條,面似乎寫了一些字……

  小四心裡還有許許多多疑問,更不知道蕭奕是打算做什麼,然而,官語白卻已經知道了,嘴‘唇’微抿,眸光幽深地看着蕭奕,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又似乎看的并非是蕭奕,而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記憶……

  一陣寒冷的山風迎面而來,吹得四周的枝葉簌簌作響,也吹得蕭奕頰畔的碎發往後飛舞,‘露’出他棱角分明的輪廓。

  年輕俊美的臉龐看來透着一分沉靜,兩分冷然,三分傲氣。

  那支羽箭已經被他架在了弓,弓弦被他一鼓作氣地拉滿,那寒光閃閃的箭尖直指向山下的城池……

  此刻,蕭奕的眼神箭還銳利,可是他的嘴角依舊帶着那一貫漫不經心的笑意,道:“幸好趕在了天黑前,現在的光線正好!

  話音還未落下,右手已經放開,随着“铮”的一聲,箭如閃電般‘激’‘射’而出,隻留下那細細的弓弦在空氣震動不已,發出輕輕的嗡嗡聲,轉瞬被那山風所淹沒……

  三人灼灼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支離弦之箭。

  “嗖——”

  長箭挾着淩厲的風聲,勢如破竹地朝山下的城池,或者說,城牆的方向飛馳而去,越飛越遠,卻絲毫沒有緩下的迹象,甚至還越來越快,如一道流星般急速地劃過了天際,箭身綁的布條在山風搖擺不已……

  官語白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支飛馳而去的箭,腦海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

  這次出征西夜以前,他與蕭奕曾連着數日數夜在青雲塢商議此行的各種計策與對策,隻為萬無一失。
其一個夜晚,當兩人對月淺酌竹筒酒時,他曾玩笑地提起過,在他年少輕狂時曾想過有朝一日要單槍匹馬地遠赴西夜,親手将戰書送至西夜都城的城牆,讓所有西夜人都知道他官家軍之威!

  這隻是他酒後戲言,卻不想蕭奕竟然記下了,竟然做到了!

  官語白的拳頭在袖握緊,漸漸地,眼眶有些酸澀,卻還是死死地盯着那支箭,那支似乎從過去而來的箭。

  下一瞬,見那支長箭準确地‘射’了城牆那杯口粗的旗杆,箭尖從另一頭刺出,旗杆瞬間崩裂,挂在方的那面西夜旌旗随着折斷的旗杆倒了下去……

  那城牆與蕭奕他們相距近一裡,他們當然什麼也聽不到,可是這一刻小四卻覺得仿佛清晰地聽到了那旗杆折斷發出的聲響。

  那麼清脆,那麼利落,那麼大快人心!

  原來這是蕭奕所說的“打獵”啊!
小四的嘴角在蕭奕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揚起。

  三個青年在山風靜立着,須臾,官語白溫潤的聲音緩緩響起:“五百步穿杆,阿奕,你的箭法又‘精’益了!

  “那是自然!
”蕭奕得意洋洋地應道,意氣風發。

  與此同時,都城的城牆已經‘騷’動了起來,如同一鍋快要燒沸的水般躁動不安。

  旌旗的倒下立刻引來幾個西夜士兵如同驚弓之鳥般的喊叫聲:

  “敵軍來襲!
敵軍來襲了!

  越來越多的士兵們聞聲了城牆,眺望四周,卻發現城牆外一片平靜,那空曠的平地一目了然,根本沒有敵軍的蹤影。

  “但是,這支箭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一個西夜士兵戰戰兢兢地指着那支還‘插’在旗杆的羽箭,結結巴巴地說道,“總……總不會是鬼幹的吧?

  他一邊說,一邊又朝城外看去,此時夕陽幾乎完全落下,天空已經昏黃一片,大地看來有些蒼涼,晦暗,預示着黑夜即将降臨。

  緊接着,他身旁的另一個西夜士兵好像見了鬼一樣大叫起來:“官,官字兩個口……你們快看,這是不是大裕的‘官’字?

  好幾個士兵都緊張得咽了咽口水,定睛一看,隻見那箭身綁的布條末端确實寫着一個字,一個對于大部分西夜士兵都極為眼熟的字眼——

  官。

  一石‘激’起千層‘浪’,城牆瞬間沸騰了。

  官語白要來了!

  他一箭‘射’斷了他們西夜的旌旗,那麼下一步,他又要做什麼?

  城牆的西夜士兵們皆是不安地看着四周,感覺那些‘陰’暗的角落裡似乎隐藏着什麼猛獸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

  “快,快把這支箭呈去給王!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後,那支羽箭很快被人取下,被即刻送去了王宮……

  當那支箭離開蕭奕三人的視野後,他們毫不留戀地離開了西林山,然後再次馬,這一次,踏了回棱城的歸程。

  接下來又是将近四五個時辰的策馬奔馳,然而三個青年都沒有感受到一絲疲憊,在馬蹄飛揚之間,心情暢快,神采煥發。

  回程的路還是隻有他們三人一路疾馳,看着夕陽自地平線完全落下,看着夜空的星月顯現又淡去,看着東方的天空再次‘露’出魚肚白……

  而這時,棱城也出現在了前方。

  遠遠地,三匹駿馬的到來吸引了城牆幾個守兵的注意力,他們一看是世子爺和安逸侯歸來,便立刻行動起來,有的人前去禀報将,有的人則安排人手去開城‘門’。

  天還未亮,棱城便在那隆隆的開城‘門’聲蘇醒了過來。

  蕭奕、官語白和小四三人毫不停歇地進了城,一路去了官語白暫住的府邸。

  他們才下馬,見剛得了禀報的傅雲鶴一臉古怪地迎了來,他顯然是剛從榻起來,睡眼惺忪,頭發淩‘亂’,青‘色’的衣袍布滿褶皺。

  傅雲鶴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抱了抱拳算是行禮,然後故意問道:“大哥,侯爺,你們不是去打獵了嗎?
獵物呢?

  蕭奕、官語白和小四走了一天一夜才回來,傅雲鶴算是一開始還有幾分相信他們是去打獵,到後來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傅雲鶴下打量着三人,眸掩不住的好。

  蕭奕卻不打算如他的意,随口打發他:“地解決了呗!

  這時,竹子步履匆匆地來了,見蕭奕三人平安歸來,暗暗松了口氣,随即請示道:“世子爺,廚房裡煨着‘雞’絲粥,您和侯爺要用點嗎?

  竹子一問,蕭奕一下子覺得餓了,招呼着官語白一起喝粥去了。

  傅雲鶴感覺心裡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撓癢癢一般,心裡實在是好,屁颠屁颠地也跟了過去,嘴裡說着:“大哥,侯爺,我也餓了!
我陪你們喝粥去!

  一直到喝完了兩碗粥,傅雲鶴還是什麼也沒問到,隻能目送蕭奕和官語白各自離去。

  官語白回了屋後,歇下了,一夜未眠的他在極度的亢奮過去後,疲倦得倒頭睡……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日懸高天,已經是正午了。

  他這一覺竟然睡了足足三個時辰,而且一次也沒有驚醒過!

  想起昨日的一幕幕,官語白的嘴角微微勾起,感覺心頭似乎輕快了不少……

  用了些午膳後,他獨自坐在書房的窗邊看書,任由正午溫暖的陽光灑在他身,四周靜悄悄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書房外忽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還有蕭奕熟悉的聲音:“小白!
小白……”

  官語白一下子從書擡起頭來,感覺有些不對。

  很快,聽一陣挑簾聲響起,蕭奕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書房,手還拿着一張絹紙,微蹙的眉宇間掩不住焦慮之‘色’。

  “小白,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蕭奕一邊說,一邊把手的絹紙遞給了官語白,“這是我剛剛收到的家書……”說着,蕭奕的臉‘色’越發難看,這封家書實在是遲到太久了!

  家書?

官語白怔了怔,面‘色’微微一凝,自然而然地猜到是王府那邊出了什麼事。

  官語白接過信,目下十行地往下看着,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棂照了進來,在他如‘玉’般的臉龐灑下一片詭異的光影。

  蕭奕昳麗的臉龐幾乎皺在了一起,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哎,阿玥一定是吓壞了,偏偏我不在駱越城!
”蕭奕一副恨不得‘插’翅飛回南疆的樣子,咬牙切齒地心想:這個擺衣也真是的,好死不死非要死在駱越城,沒事給阿玥添麻煩!

  這時,官語白也看完了信,半垂的眼簾下眸光閃爍,凝思沉‘吟’……

  須臾,他便把手的那張絹紙‘交’還給蕭奕,擡眼看向他,肯定地說道:“阿奕,此人應當是百越的前聖‘女’阿依慕,大皇子奎琅和六皇子卡雷羅的生母!

  ------題外話------

  這好像是‘女’主,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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