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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一群敵不過昭妃一個

東宮掌嬌 畫堂繡閣 4929 2024-10-14 11:10

  婉令儀的聲音響起,裴曜的目光也往她那邊看了看,但沒說什麼。

  而這時候謝美人也在旁邊跟着道了一句。

  “婉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昭妃娘娘生四皇子的時候吃了大虧,這才養了大半年而已,想來身子還是虛弱的,娘娘說旁人也就罷了,叫旁人給頂撞了,自然是受不住的。

  因為楊妃和婉令儀關系走近的緣故,謝美人本就和婉令儀同住宜春宮,現下又覺得是一條船上的人,倒是愈發跟婉令儀像好姐妹似的了。

  這麼一句話裡有話的,便是意指方玧裝柔弱了。

  隻能她欺負别人,不許旁人在她頭上動土。

  宋美人此刻就是挨着謝美人坐的,當即便斜了她一眼。

  “你既然知道娘娘生育四皇子虧損了身體,又在這兒陰陽怪氣什麼,難不成你是覺得端柔公主方才的行徑并非沖撞冒犯,說娘娘是故意裝病?

  膽小的人,就怕旁人把話說白了給自己扣帽子,謝美人本就不是什麼口齒格外伶俐的,被宋美人直白一怼,就語塞住了。

  見狀,婉令儀便在旁邊幫襯道。

  “宋美人這是說什麼呢,剛才端柔公主的确是言行失儀了,謝美人的意思是,昭妃娘娘誕育皇嗣辛苦,以至體弱,是勞苦功高的,娘娘自然能訓斥旁人,可旁人萬萬沖撞不得娘娘呐。

  “什麼勞苦功高,這話婉令儀說的,本宮可受不起。

  方玧的聲音響起,平和從容。

  衆人循聲望去,便見她臉色淡淡,

  “誕育皇嗣,為皇家開枝散葉本是後宮嫔妃的職責,本宮自然不覺得辛苦,怎麼,到了婉令儀口中竟是件勞苦功高的事兒了,現如今婉令儀還沒生呢,這日後真誕下皇子,豈不要居功自傲了。

  “臣妾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給本宮扣高帽子?

  方玧揚眉一笑,直接打斷了她。

  話被堵回去,婉令儀一時秀眉緊蹙,面色也是難看。

  這時候,落座于方玧旁邊的楊妃就笑着開了口。

  “昭妃妹妹怎麼還上綱上線起來了,左不過是兩位妹妹言辭不當罷了,昭妃這般計較,沒得吓着她們,還叫旁人以為妹妹你心胸狹隘呢。

  究竟還是楊氏嘴皮子更利索些,上來便給方玧定罪。

  但方玧豈會容她這麼扣帽子,這會子也是捏了帕子忽的抿唇一笑。

  “哎呦,楊姐姐竟看不出我是與她們開玩笑呢,一家子姐妹的,我能與她們計較什麼?
我雖算不得大方,倒也知道一句是非對錯,冤有頭債有主,哪能揪着她們不放了,姐姐,你說是不是?

  此刻她雖含着笑,可眼底那淩厲寒光卻絲毫沒有掩藏,直直就朝着楊氏去了。

  楊氏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這會子多少有些心虛。

  扯着嘴角讪笑了兩聲,也就沒搭話了。

  這些情形落在赴宴衆賓客的眼中,自然就是一群人敵不過昭妃娘娘一個了。

  先是還沒開席就将端柔公主和驸馬收拾了一頓,趕出了宮去,現如今又是舌戰群妃,不落下風。

  原來不少人以為方玧能得寵,全靠皮囊和膝下的子嗣,現如今衆朝臣心裡也改觀不少。

  這位昭妃娘娘啊,自己就是個厲害的。

  膽氣,手腕兒,城府,都不少。

  再聯想起之前那些參奏方玧的禦史們碰壁,以及後來星象異變,楊妃被迫遷居慈安殿住了一個半月的佛堂,這些事。

  一時間,誰也不敢再輕視方玧半分了。

  甚至,有些個與後宮其他嫔妃沒有牽扯的朝臣,心裡也琢磨着,能不能走昭妃這條門路,好謀前程。

  而這些心緒一個都沒逃過方玧的眼睛。

  她在後宮立威,是為了省麻煩,趁此機會在朝臣面前立威,便就是為了培養自己的羽翼啊。

  恩寵是不牢靠的東西,她可從未想過一身榮辱全系在裴曜的寵愛上。

  當然,心裡雖這麼想着,但宴會正經開始後,她還是挂着嬌俏的笑意,朝着主位上的裴曜敬了一杯。

  宴會進行到一半,方玧因為出了風頭,倒是引得不少官眷向她敬酒,喝着喝着,也有薄醉了。

  便同皇後說了一聲,扶着青容的手,往殿外來透氣。

  看見她出去,婉令儀想了想,沒過多久,也跟着出去了。

  就見那不遠處,方玧攏着白狐裘,正坐在廊下同貼身丫鬟說話。

  紅磚黃瓦,懸一盞明燈,廊外是泛着銀光的白雪,廊内是眉目如畫的佳人,就連那說話間喝出的熱氣,也變的袅袅娜娜,像是仙塵。

  婉令儀捏緊了手裡抱着的小銅爐,嫉妒由心底瘋張開來。

  明明論容貌,她是勝于方氏的,可為什麼,方氏總比她得寵,總是這樣的慵懶淡然。

  明明剛才在殿内,方氏那般咄咄逼人,揶揄嘲諷她,但現在出了那大殿,她就能像沒事人一般,純淨的好像與世無争。

  再瞧自己,滿腔的嫉妒怨恨,心裡早失去了平靜。

  所以,真的是自己比不上嗎?

  不,不可能。

  婉令儀咬了咬下唇。

  她是千嬌萬寵,錦衣玉食,悉心教養出來的官宦嫡女,可方玧她不僅是卑賤妾身,且年幼喪母,嫡母不慈,根本無人教養啊。

  一定是因為方氏出身低賤些,所以放得下身段,在床笫之間妩媚邀寵,以色侍人,所以才會勾的皇上對她十分寵愛的。

  定是如此!

  “以色事他人,能有幾時好。
”婉令儀冷冷低聲道。

  月桃沒聽清,“令儀說什麼?

  “沒什麼。
”婉令儀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回去吧,吹會兒涼風,酒也醒了。

  不疑有他,月桃應聲後,便扶着她回了大殿。

  而待她們走後,方玧和青容的目光便看向了她們方才站的位置。

  “娘娘,人走了。
”青容道。

  方玧輕笑,“走便走了,左右,本宮也不是在等她。

  話音剛落了,不遠處便聽得丫鬟的擔憂聲。

  “夫人本就胃裡不适,喝多了酒,這會子又吐了,不如向皇上皇後娘娘告了假,回去歇着吧。

  “不必。
”中年婦女不适的咳了兩聲,“如今老爺在邊疆守着,他們爺們兒四個正被滿朝文武盯着呢,風光是不假,可越風光越要小心,我今日一走是自己舒服了,來日叫有心者說一句目中無人,那就不好了。

  邊說着,又是一陣嘔吐聲,那丫鬟也是着急,趕忙侍奉着。

  這會子方玧才起了聲,快步往那邊走去。

  “這是怎麼了,這位夫人可要本宮幫忙請個太醫來瞧瞧?

  站定看清後,方玧面上顯出驚訝,趕緊道。

  “這不是秦國公夫人麼,夫人這是飲酒不适?
青容,快幫忙扶夫人去偏殿小坐,讓人請曾太醫來給瞧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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