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明朗的武澤辰,神色一松:“原來如此。
”
慕瑾瑜見他終于想明白了,這才忍不住開口道:“還好你沒喜歡那柳映雪,自打知道了這事兒後,我可是派人去了解過這柳映雪的情況,沒想到她此前竟然還跟太子也有些牽扯,雖說你回京後便沒了動靜,但卻有不少人傳聞他們在各個宴席上私下見面的事。
這女人該不會是一邊抓着你不放,一邊吊着那太子吧?
”
“這事,我知道。
”提及柳映雪,武澤辰的神色恢複了往常的淡漠。
慕瑾瑜詫異道:“知道?
那你之前……”
“就像你說的,并不是真的在意,所以也不會介意。
”此時已是想通了的武澤辰,對于自己此前的一些疑惑,也好似都明了了。
慕瑾瑜想想也對,同時又驚喜于自家這師弟可算是開了竅了,雖然有點晚……
“不過,你若是當真在意小師妹,那可得好好上點心了,你之前可把她推得夠遠的,雖說最近瞧着你倆的關系緩和了許多,但肯定是比不上今天那位的。
”慕瑾瑜提醒道。
何止是左熙言?
那柳子墨也絕對是個“心懷不軌”之徒!
提起這事,武澤辰便擰緊了眉頭,想起上次省親宴上,那柳子墨看向夏洛潼時的眼神,這會兒再想起來,怎麼看都是有那意思的!
想起自己與她之間的那些隔閡,他隻覺萬分無奈,為何自己這麼晚才想明白呢?
慕瑾瑜見武澤辰垂眸沉思,眉宇間帶着些許煩悶,心下不由輕笑,便不再打擾他,靜靜地起身離開,留他一人獨自想清楚。
接下來,到底該如何……
次日晚間,飯點一到,夏洛潼這處偏僻的小屋内,慕瑾瑜和武澤辰便自動上門報道了。
這兩日每到飯點的時候,但凡夏洛潼在韶光閣内,這兩人都會一起過來用膳,她從一開始的不解,再到現在已是習以為常了。
至于他倆為何放着寬敞的主屋不待,非要到她這來,她也隻能歸結于貴人怪癖多吧。
好在這二人來用膳時,廚房都會增添不少菜式,讓她吃得頗為歡實,否則她定是要将這二人趕出去的。
飯後,夏洛潼正懶洋洋地喝着茶,就聽一旁的武澤辰忽然開了口:“這幾日有不少各家送來的帖子,都是邀請你參加宴席的。
”
他并未擅自替她做主,因為他知道她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所以此時才會提出來,由她自己決定。
夏洛潼早料到了這樣的情況,自從她出席了省親宴以及大殿之事後,她便不可能再深居于王府之中,不問外面之事了,雖說她本也不打算如此。
如今有帖子上門,邀請她出府參加宴席,多半是對她這安親王妃的好奇,當然也不排除其中有小部分是别有用心的宴請。
對于這些,她都無所畏懼,隻是目前她還沒那心思應付這些人。
“都替我拒了吧,理由随便。
”對于武澤辰竟然會征詢自己的意見,說實話夏洛潼還是有幾分意外的。
近來這冷面王爺好似變了個人,瞧着都順眼多了!
武澤辰似是料到了她不會去,臉上并無意外之色,随即又說道:“這些你可以不去,不過有兩個宴席的邀請,你不好推辭。
”
“哦?
是哪兩個?
”夏洛潼來了些許精神,心中卻已是有所猜測。
“一是夏府,作為你的娘家,正式的宴席邀請,你還是露個面為好,到時候本王會陪你一起去。
”說到這,他心下微動,看向她時卻發現,她似乎并無其他反應。
“夏府的宴席邀請?
那我自然是要去的,給他們找點不痛快,我能快活好幾天。
”夏洛潼說着,眸光都亮了幾分,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笑容,顯然是在琢磨着怎麼折騰那一家子人了。
看着她臉上那副憋着壞,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模樣,武澤辰眸光深深,隻覺得這般模樣尤為可愛。
也許這才是在意一個人該有的反應吧。
“夏府的宴席還未定,許是會在臘月裡辦。
”武澤辰繼續道,“另一場宴席,則是王側太妃徐氏舉辦的宴席,地點在西院,目前他們一家子還在王府西院住着,在王府裡辦的宴席,你若是可以,最好還是露個面。
”
武澤辰沒有強迫她的意思,雖說她若是不肯露面,他定會受到非議,但他何曾在乎過這些?
他隻知道,如今他不想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更不想讓他們好不容易緩解的關系再度僵化。
夏洛潼并非遲鈍之人,她能感受到武澤辰的意思,心下感慨這男人變化之大的同時,卻也沒有拒絕:“我是沒問題,确定好日子知會我一聲就好。
隻是王爺,我們似乎要好好商量一下,以後若是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該以一個什麼樣的方式?
”
她雖說得委婉,但武澤辰卻聽明白了,當下幾乎想都沒想地就回應道:“就像之前省親宴那般就行。
”
省親宴那般?
那就是秀恩愛了?
夏洛潼這回是真有些意外了,要知道以後的宴席,指不定哪一次就會遇到柳映雪,到時候他倆在人家面前秀恩愛,這算是個什麼事兒?
難不成是覺得柳映雪恨她不夠,再添把火,好讓她把自個兒折騰死不成?
夏洛潼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這冷面王爺可能是把會遇到柳映雪的事給忘了,于是她提醒到:“之後還要那樣?
若是正好遇到柳小姐也參加的宴席,怎麼辦?
”
柳小姐?
武澤辰微愣之後便反應過來,她說的柳小姐是指柳映雪,當下隻覺得一陣内傷,這事怎麼還就解釋不清了呢?
隻能怪自己之前做的孽!
但這誤會總不能就這麼一直繼續下去,遲早都要說清楚的,何況他不希望讓她誤解,尤其是這件事!
“你為何會覺得,本王的心上人是柳映雪?
”武澤辰斟酌片刻,終于是開了口。
而在他說出這番話的同時,那縮在屋子一角許久未吭聲的慕瑾瑜,也識趣地悄悄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