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澤辰看了眼沒個正形的慕瑾瑜,直接轉頭出了書房,滿心惦記着剛才琢磨的事,壓根就懶得搭理這最近總在自己這占便宜的慕瑾瑜。
慕瑾瑜見武澤辰離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才跟着搖頭晃腦地離開了書房。
第二天,夏洛潼一整天都窩在自個兒的屋子裡,埋首于書案之間寫個不停,期間武澤辰和慕瑾瑜二人曾來與她一道用了午膳,卻也隻見她快速地吃了飯之後,就再次坐回了書案後。
兩人皆是心下好奇,可問了她卻又沒有得到答案,隻得揣着滿腹好奇各自回屋,結果沒想到隔天一早,他們就以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就在武澤辰與慕瑾瑜正在書房裡議事的時候,韶光閣某處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不僅驚動了滿院子的護衛暗衛,就連武澤辰都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随即想到夏洛潼的安危,他心下一緊,幾乎是瞬間就從屋中消失了蹤影,隻留下獨自看着對面空座愣神的慕瑾瑜。
雖然在武澤辰看來,防禦如鐵桶一般的韶光閣,其安全程度是毋庸置疑的,可一想到夏洛潼的安危,他仍是不由自主的緊張,下意識地擔心她的情況,擔心那響動是否跟她有關,她現在可是安全?
快速穿行在韶光閣之中的武澤辰,滿腦子都是心中所念之人的身影,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原來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遠比他自以為的還要重要,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他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與她相關。
他想着,自己這般應該是徹底淪陷了吧……?
一路朝聲源處而去,武澤辰忽然發現這似乎是廚房的方向?
隔老遠,他就發現有黑煙從廚房的方向升起,心中不由一驚,腳下速度再次爆發,急速朝那邊掠去。
剛踏進廚房所在的院子,就見濃煙處有一抹纖細而又熟悉的身影正踉跄地朝外走來,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一隻巨手攥住,有片刻的停頓。
慌忙間,他一邊朝那身影跑去,一邊揚手卷起一道勁風,吹散了那被煙氣包裹的身影。
“阿潼——”
情急之下沖口而出,這似乎還是他第一次這般叫她,可喚聲才剛出口,尚未來得及詢問便不由得頓住了,因為此時她的模樣……
原本一襲青衣,此時已是污迹斑斑,好似在泥地裡打了滾一般,就連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的,如同花貓一般看不出了原本的模樣。
此時的夏洛潼正被剛才的煙霧嗆得直咳嗽,武澤辰走到近前,一邊擡手輕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一邊擡眼朝她身後看去。
那裡是韶光閣的廚房,此時正冒着黑煙,有不少下人忙進忙出地開窗通風并收拾整理。
他心下有些疑惑,見夏洛潼緩過勁來不再咳嗽,這才不甚放心地拉過她仔細查看。
衣裳上有不少髒污之處,裙擺處還有些許燒焦的痕迹,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痕迹,他不由心下松了口氣。
夏洛潼對于武澤辰這般舉動有些意外,這家夥難不成是在關心自己?
不過這會兒廚房的情況……讓她沒有功夫多想其它,剛想開口說話,沒想到武澤辰卻是率先開了口。
“可有傷到哪裡?
”武澤辰見無外傷,心下稍安,不過還是不放心地問了句。
夏洛潼一愣,随即搖搖頭回道:“沒有,我躲得快,沒事。
”
躲得快……
她這是在廚房裡幹嘛?
武澤辰默了默,見她雖然滿臉髒污,但那雙眼眸卻仍是如漫天星辰般明亮,穿透重重黑暗,直達他的心底。
忍住撫上那雙眼眸的沖動,他抽出一方錦帕,擡手為她擦拭起了臉上的污迹,動作輕柔緩慢,好似是在對待一件絕世珍寶一般小心仔細。
夏洛潼顯然沒想到武澤辰會有這樣的舉動,站在原地的身子不由僵了僵,眼神有些不然地朝一旁飄了飄,随即才反應過來,打算伸手接過帕子。
“我自己來吧。
”
“别動,你自己看不見哪裡髒了。
”武澤辰一手拉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另一隻手仍是仔細地為她擦拭臉頰。
他的目光專注而又認真,夏洛潼見他這般便也不再多說,隻是心裡頭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此時他們二人距離這般近,她更是不知道眼神該往哪兒落下,隻能四處亂飄着。
武澤辰見她如此神色,與自己近在咫尺的距離俏生生地站立着,眼底湧現出濃濃的笑意,隻不過此時的夏洛潼卻根本不好意思看向他的眼睛,所以壓根就沒有發現。
此時他們二人如此親昵的舉動,早已落入了在場一衆下人們的眼中,結合這幾日突然改口的稱呼,幾乎所有人都醒悟了過來,做事也越發輕手輕腳,不敢打擾了站在院中的兩位主子。
不過這份甯靜卻沒能維持多久,直到一道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
“天呐!
阿潼!
你是在拆咱們韶光閣的廚房嗎?
!
”慕瑾瑜剛進到院中,目光含笑地掠過那看似親昵的二人之後,就被他們身後那已然熏黑了牆壁的廚房給驚着了。
“呃……”
夏洛潼一噎,想到廚房内的慘狀,很是不好意思地擡頭看向仍在為自己擦拭臉頰的武澤辰,鼓起勇氣說道:“對不起,那個廚房……我會負責讓它恢複原樣的。
”
“一個廚房而已,不行就拆了重建,不必在意,隻要你沒事就好。
”武澤辰收回擦拭的手,眼神專注而又認真地看着她說道。
這話怎麼聽着……
夏洛潼不禁愣了愣,心中升起了些許異樣的感覺,被他這麼盯着,她忽然感到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看回去了。
意外地升起了些許局促的感覺,她下意識地解釋道:“我原本是想嘗試着做點吃的……”
“什麼?
!
你确定自己是來做吃的,而不是來拆廚房?
”此時正站在夏洛潼身後,朝着廚房裡張望的慕瑾瑜,聽到她的話後,終于是忍不住發出了如此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