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立場,所以武澤辰隻能默默地生悶氣,氣自己之前為何帶着那麼深的偏見對她,為何将他們倆之間的關系鬧得那麼僵,以至于現在的他還在努力修複之前的裂痕,雖說目前看來似乎已是初見成效,但他知道僅僅隻是這樣還不夠。
感受到自家王爺周身圍繞的低氣壓,武七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其實屬下以為,夏小姐……”
瞧見自家王爺忽然投射過來的目光,武七一噎,連忙改口道:“屬下以為,王妃并沒有特殊對待楚小侯爺,因為她沒有刻意讓屬下回避,且據楚小侯爺自己所說,王妃甚至忘了要同他說一聲已是無恙,讓那楚小侯爺好一通等,最後不得不自己前來堵人。
”
武澤辰聽後一思索,覺得确實如此,若是當真對那楚君修另眼相待,那自然是不會如此,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将情況告訴楚君修,而不是讓其無休止地派人在王府周圍徘徊打探消息。
這麼一想,他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可當他一想到如今圍繞在夏洛潼周圍的那些個“不軌之徒”,他的心情頓時又糟糕了起來。
一旁的慕瑾瑜看着自家師弟那反複變臉的模樣,不由噗嗤笑出聲來,引來後者極度不滿的目光,他卻是雙手一攤,笑得滿臉欣慰:“看來我家小師妹不愁嫁了啊!
這麼多優秀的青年才俊,我到底要建議她選哪一個呢?
”
武澤辰終于忍不住開了口,語氣中滿是不快:“你若是這麼閑,不如先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早點給自己找個妻子,也省得師父替你操心。
”
慕瑾瑜聽罷,卻是無所謂一笑,往椅子上一攤,滿臉閑适地說道:“師父他老人家才懶得管我呢,如今他一門心思忙着找回師母呢,哪有功夫管我讨媳婦的事。
再說了,我現在既沒有中意的女子,也沒有人同我競争,我有什麼可着急的。
”
慕瑾瑜一邊說着,還一邊不忘在武澤辰的痛處踩上一腳,臉上那始終嬉笑揶揄的模樣,着實讓武澤辰氣得不輕。
其實慕瑾瑜之所以這麼說,還真是替武澤辰着急了,圍着自家小師妹的那幾人,他已是找了各種機會瞧過了,不得不說,還真是各有千秋,各個都不差,雖說他覺得還是比不上他的師弟,但緣分這東西,誰又說得準呢?
他再怎麼說也是武澤辰和夏洛潼的師兄,自然更希望他倆能成,所以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時刻給武澤辰制造些緊迫感。
武澤辰雖然心中郁悶,但卻也知道慕瑾瑜說的是事實,他的努力還遠遠不夠......
“那烏衣族是什麼情況?
可有對她不利?
”想到她今日外出的目的之一,武澤辰不由關心地問道。
“回禀王爺,屬下打聽過了,除了新衣派一系的人馬,烏衣族本身倒是很講誠信,其中以連族長和連管事最甚,他們二人也是如今烏衣族的管理者,名聲頗好。
”武七如實答道,“那連管事是連族長早些年收養并親手帶大的,視連族長如親生父親,此番王妃救下連族長,連管事瞧着對王妃非常感激。
”
武澤辰聽了這才點點頭,對于這京城之中的烏衣族,他倒是略知一二,雖說隻是民間組織,但因人數龐大,所以他自然也有讓手底下的人多加關注。
武七既然反饋了這樣的情況,說明底下的人已經事先盤查過了。
若是那烏衣族不僅對夏洛潼無害,還能對她有所幫助,那他自然也樂見其成,隻要她高興就好。
至于那所謂的分裂而出的新衣派,她收拾也就收拾了,膽敢招惹于她,即便夏洛潼自己不出手,他也會替她好好教訓一番的。
想到那些被她折騰過的新衣派數人,武澤辰又道:“善後可以都處理好了?
”
武七聽了不由一頓,随即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屬下原本打算派人過去處理的,但後來發現楚小侯爺已經先一步料理幹淨了……”
武澤辰眉頭一皺,臉上劃過些許不悅,不過并未多說什麼,隻是道:“以後這類事情你記得幫王妃處理幹淨,不得出了差錯。
”
“是,屬下記住了。
”武七連忙應下。
“多盯着些,除非王妃自願,否則不要暴露出她善毒之事,平時多幫她遮掩着點。
”武澤辰想了想又補充道,他知道她目前還沒有暴露的打算,雖然不知她以後有何安排,但現在他還是有必要幫她多加遮掩的。
“是。
”武七想到夏洛潼那鬼神莫測的使毒手段,直到現在都覺得心中驚懼,若非她自己親口承認,否則尋常人根本察覺不到是她下的手,連他自己也不過是勉強有所察覺而已。
“另外……”武澤辰皺了皺眉,微微停頓之後繼續道,“派人仔細查一查新衣派,看看他們背後究竟是什麼人在支持,可是與朝堂之中有關。
”
通過剛才武七的描述,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他覺得夏洛潼的猜測沒有錯,按說新衣派這樣的弱小組織,哪怕是用毒,也不該擁有如此稀罕的毒,能讓京中衆多名醫都束手無策的毒,那種東西不是新衣派能弄得到的,隻能是他們身後之人所給。
這偌大的京城之中,能拿得出這些稀罕毒藥的人同樣不多,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着不俗的背景,這才是讓武澤辰在意的。
究竟是誰盯上了烏衣族之中的新衣派?
又打算利用這群市井之徒做些什麼?
新衣派這兩年的名聲越來越臭,是否也跟着背後之人有關?
武七再次應下,見自家王爺沒有了其他吩咐,這才起身退下,心中卻琢磨着以後可得上心着點,畢竟連王爺自己都如此上心了!
見武七離開,慕瑾瑜才再次開了口,臉上卻是挂着欣慰的笑容:“師弟可算是開竅了,知道多上點心,有進步!
不錯不錯!
不枉師兄我跟個老媽子似的為你操碎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