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杭從荀知府口裡說出古敬原三個字的時候,臉色就變得不一樣了。
他看着面前的邵青遠和顧雲冬,眼神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審視和防備。
“你們認識古敬原?
”
邵青遠兩人都沒說話,目光還有一絲遲疑。
這回換荀知府站起身了,“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要忙。
”然後,便非常識趣的去避嫌了。
隻是他走出了前廳後,又停下來站在院子裡回頭看了看,一臉深思的模樣。
片刻後,還是搖搖頭離開了。
廳堂裡很安靜,顧雲冬扭頭看向邵青遠,他明明很想開口,很想問問他們到底是不是二十年前丢過一個孩子,但喉嚨口卻像是被人堵住了一樣,竟然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顧雲冬蓦然拽緊他的手,他才陡然驚醒一般,呼出一口氣看着白杭,說道,“我們,确實認識古敬原。
而且還知道二十多年前,他綁走了淮陰侯府的大小姐邵音。
”
他說着,看向站在白杭身邊的二夫人。
後者聽到古敬原,聽到淮陰侯府,聽到邵音,臉色就不由的變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白杭拉住她的手,依舊眯着眼睛問,“你們是淮陰侯府的人?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恍然,“是了,你姓邵。
”
所以和淮陰侯府,真的有關系。
是淮陰侯府的人來找邵音,結果找到了古敬原的頭上了?
然而,邵青遠卻搖搖頭,可很快又點了點頭,他說,“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得上是淮陰侯府的人,我姓邵,是因為一塊帕子上繡着邵。
”
白杭一愣,皺着眉有些聽不太懂。
邵青遠看向顧雲冬,後者深吸了一口氣,從袖子裡将那塊被她使用過無數次的帕子拿了出來。
她将那帕子緩緩展開,露出了角落裡那個特殊的邵字。
白杭和二夫人猛地瞪大了眼睛,白杭更是一把将那張帕子給奪了過來,仔細的去看那個邵字。
顧雲冬緊跟着又将那個镯子給拿了出來,“還有這個。
”
白杭和二夫人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那個形狀奇怪又色彩鮮豔的镯子。
顧雲冬說,“這個镯子,是我們找銀樓特地打的,當初抱走邵……”
話還沒說完,二夫人臉色卻突然煞白,呼吸急促的厲害,‘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着,聲大的顧雲冬都吓了一大跳。
白杭第一時間轉過身來,果然見到二夫人額頭上的汗水密密麻麻的往下掉,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腦袋,雙腿顫抖的往地上軟去。
“音音!
!
”白杭大驚,手裡的帕子落了地,雙手一伸,急忙将滑到地上的邵音抱住,“深呼吸,音音,深呼吸,怎麼突然就發病了?
”
邵音完全聽不到外邊的聲音,她眉頭緊緊的擰着幾乎打成了一個結,眼睛通紅,手指顫抖,整個人的狀态看起來十分的吓人。
邵青遠也快步上前扶住她的另外一邊,顧雲冬慢了一步,然而她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邵音盡管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但她的視線,卻一直緊緊的鎖在自己手裡的那個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