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縣的反抗,讓許多百姓看到了自己的力量。
官府不過是紙老虎罷了,是他們太軟弱,這才讓紙老虎給吓破了膽。
現在整個國家都不行了,就看着往死裡收稅,根本就不管老百姓死活。
既然怎麼都是個死,還不如幹仗,沒準兒還可以殺出一條活路來。
各地紛紛起義造反,陳國勢頭越來越盛,周邊小國也虎視眈眈,全都想分一杯羹。
元國内憂外患并存,而朝中卻無人可用,這些年要做官全靠着有關系,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坐在高位的人就沒有幾個能用的。
至于真正有學識的臣子,早就因為不願意給錢,又或者是給不起錢而被外放到偏遠地區了。
元國皇帝越來越昏庸,任用奸臣,遠離賢臣,就算是沒有外患,這個國家也難以為繼。
各地紛紛起義造反,最開始還能壓住,後來漸漸壓不住了。
陳仲謙在雲安縣都聽說了消息,皇帝已經倉皇出逃,不知道去了哪裡。
而陳國乘勝追擊,不消一年就能徹底擊潰元國,占領京城。
如今雲安縣已經是陳國地盤,老百姓放下了鋤頭,又可以安心種地了。
陳仲謙還是跟以前一樣,用他自己的方法讓雲安縣百姓過上好日子。
歸陳國管理之後,雲安縣的确是松快了許多,大概是為了讓更多人盡快歸順,陳國皇帝定下了規矩,三年免稅。
也就是說,現在掙到多少都是自己的,沒有人來搶。
這樣的好機會,不珍惜可就沒有了,就得趁這幾年多賺錢,讓自己腰包鼓鼓的。
縣城幾家大戶瞬間失勢,他們能做大買賣,那是和官府的人有來往。
雲安縣突然之間就歸了陳國,那些個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比如趙老爺,他常年待在府城,這一回就是措手不及,雲安縣的生意瞬間就跟他沒關系了。
其他幾家也多多少少有這樣的情況,陳仲謙從中運作,讓人接手了這幾家的生意。
就算以後還要變,這些個生意也是拿不回去的了。
而他從中幫忙,讓人接手了生意,也不是一點好處都不圖,縣衙庫房就靠着這些東西來充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會在這裡幹多久,但隻要他在一日,他就要為這一縣百姓謀劃。
林喜悅則是一心鋪在仁濟堂和春風小館的生意上,現在可是個做生意的好時機。
春風小館本來是一個小小的飯館,就是她為了推廣方便面條,又為了讓祥嬸兒有自己的事可以做,這才開的一家小店。
結果因為她時不時研發一些新菜,後來竟然生意還真的不錯。
現在雲安縣又歸陳國了,陳國百姓也有到這裡來走商的,他們身處苦寒之地,資源缺少,菜也沒什麼好吃的。
突然之間吃到新口味,那叫一個喜歡,更何況春風小館的菜還都很稀奇。
就是雲安縣百姓都時不時會去吃一回,這些陳國百姓第一次接觸到,更是欲罷不能。
祥嬸兒一個人早就沒辦法招架了,兩年前林喜悅就找了兩名廚娘幫忙,現在看來,還得再招人。
本來隻是當成一個小飯館兒經營的,現在既然有機會變成大生意,林喜悅也不會拒絕,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再說這又不犯法。
祥嬸兒現在已經完全顧不上家裡了,一直覺得對不住林喜悅,想回去幹活兒。
林喜悅笑着說,“你在這裡也是一樣的幹活兒啊,難不成是在偷懶?
”
祥嬸兒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不敢偷懶的,夫人放心。
”
林喜悅笑了,“我就是開個玩笑,我知道祥嬸兒可以把春風小館經營好,有你在這裡,這生意不是越來越好了嗎?
”
“這個飯館兒也幫我掙錢的,祥嬸兒在這裡幹活兒就是在幫我,一樣的。
”
祥嬸兒就是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因為她在這裡幹活兒林喜悅會給她發工錢,還不低呢。
在家裡也會發,但是相對來說要少一些,而且這裡也不是多累,她就覺得自己占了便宜。
林喜悅就是心疼祥嬸兒,她一直被人說不祥,所以自己也覺得自己不祥。
之前被别的人家買回去,那是生怕自己犯錯,生怕被發賣出去,處處小心,結果還是被賣了。
進了他們家之後,祥嬸兒發現日子好過多了,更是擔驚受怕的,更怕被趕出去了,所以她一直都過得不輕松。
春風小館的活兒其實很多的,當大廚怎麼可能不累啊,但是祥嬸兒竟然覺得很輕松。
這種輕松不隻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因為這裡她可以做主,她不怕自己幹得不夠多會被趕走,所以她覺得輕松,又會覺得對不起主家。
林喜悅心疼她的遭遇,又覺得她是個很好的人,這才會處處為她着想。
但是祥嬸兒這樣的性子,你對她太好了她也會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做錯什麼,實在是難。
林喜悅隻有一遍遍重複她的價值,祥嬸兒才會意識到,原來自己真的是有用的。
祥嬸兒笑着說,“那好,我會好好幹活兒,一定不辜負夫人的信任,來這裡的客人都要招待得好好的。
”
林喜悅道,“祥嬸兒現在就做得很好了,要不然怎麼客人越來越多呢?
咱們也沒有刻意宣傳,這些客人都是聽人說了才來的,這就是祥嬸兒的本事。
”
祥嬸兒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挺開心的,以後她還要幹得更好。
林喜悅傍晚時分才回去,和陳仲謙前後腳,兩人在大門口遇上了。
陳仲謙等了她一下,拉着手一起進屋。
兩個老頭都回來了,一人帶着一個小的在玩兒,小魚則是在完成他的功課,小朵正跟着春夏學繡花。
林喜悅道,“你的繡活兒可有長進了?
什麼時候能給我做身衣裳?
”
小朵擡起頭來,有點為難,“還有的等,就慢慢等吧。
”
林喜悅湊過去一看,心說她們母女兩個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這繡活兒就像是遺傳的一樣,都那麼爛。
她現在看着陳仲謙戴着的荷包都覺得辣眼睛,讓他換了他還不換,當個寶貝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