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謙本來也想問閨女要個荷包什麼的,不過林喜悅已經先預定了,他隻能往後排。
林喜悅知道了之後笑着說,“小朵的手藝跟我一樣差,你還真是不嫌棄啊,到時候身上挂兩個醜荷包,好意思見人嗎?
”
“怎麼就不好意思了?
”陳仲謙驕傲地擡頭,“人長得好,身上戴什麼人家都覺得是好東西。
”
林喜悅一琢磨,還真是這個道理啊。
如果有個特别帥的帥哥,或者一個特别漂亮的美女,身上就是挂一個破麻袋,人家都會想是不是哪家大牌的設計。
這就叫氣質,能駕馭住任何東西。
陳仲謙戴着她繡的醜荷包,看起來好像還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難道就是因為人長得帥?
晚上在一起吃過晚飯,林喜悅又要照顧兩個孩子,陪他們玩兒一會兒,然後哄着睡覺。
陳仲謙一般都會和兩個老頭說會兒話才回來,今日倒是回來得挺快的,不過回來了之後就一直坐在那裡。
林喜悅把孩子哄睡着了才過去,笑了笑,“先生跟你說什麼了?
”
陳仲謙回頭看她,“我要準備科考。
”
“科考?
”
陳仲謙點了點頭,“老師說很快就會有科舉考試的,我還要參加才行,我要讓人重用,就一定要讓人看到我的才能。
”
其實他也這麼想過了,元國隻怕撐不了多久了,這不是單純的輸掉一場戰役,而是亡國。
現在的他注定要為陳國賣命了,陳國注重選拔人才,之後肯定會立馬組織科舉考試。
這是他的機會,就看能不能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了。
林喜悅也挺聰明的,這麼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輕輕地點了點頭,“考啊,這次考個狀元。
”
陳仲謙道,“你當狀元是大白菜?
”
林喜悅笑着說,“沒别的,就是想當狀元夫人,嘚瑟一下。
”
陳仲謙拉着她說了些有的沒的,又上床折騰了些有的沒的,清理了一下也就睡覺了。
他閉上眼睛,腦海裡卻在設想着之後的路。
若有機會封侯拜相,誰又真的願意隻端一個平安飯碗,總是要搏一搏的。
他抱着林喜悅的手緊了緊,默默在心裡為自己定下了目标。
喜悅,我要讓你的願望成真。
陳國來勢洶洶,周邊各府相繼投降,陳軍直逼京城。
最開始預料的一年都長了,不過七八個月的時間,陳軍竟然就進了京城。
元帝帶了幾個心腹大臣倉皇出逃,其餘人算是投降了,願意接受陳國入主京城。
這個天實在是變得太快了,沒有起大的沖突,就是元軍不敵,節節敗退,而陳軍十分果敢,真就一路乘勝追擊。
元帝都已經出逃了,這天下自然就改了姓,從今以後姓陳了。
動作太快,導緻好些地方都還不知道消息。
對于老百姓來說,前一天這天下還是王家的,第二天就變成陳家的了。
雖然激動,但是仔細想想,對自己的生活好像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地裡該幹的活兒還是得幹。
就算律法要變,那也是之後的事了,現在肯定是變不了的,沒那麼快呢。
陳國的勢頭很盛,打敗元國雖然離不開周邊小國的幫忙,但是現在周邊小國也不敢起事。
不如在陳國國君這裡賣個好,圖個兩相安穩,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
事事都辦得順利,陳國國君很快就登基稱帝,國号改為陳。
不過稱帝隻是第一步,江山看似拿到手裡了,但是如何坐穩才是難事。
各地還有人在起義造反,這部分人肯定是要鎮壓,但是不能純靠武力鎮壓。
他們就是受不了元國的苛政才反的,現在換了新國君,老百姓也在等着改變,如果還是武力鎮壓,那這些人不可能真心擁趸。
一旦有人不服,這個起義就永遠不會結束,天底下人可多了去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老百姓一定要安撫好。
皇帝恩威并施,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慢慢地平息了不少風波。
這事兒不是一下子就能辦成的,隻要開了個好頭,接下來認真辦就能辦成。
元國的臣子有些膽小的已經自盡了,剩下的一些是等在自己任上,看看新皇帝是什麼安排,另一些就是跟元帝一樣,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已經是次年四月,陳仲謙這一年來費盡心思,雲安縣又更上了一層樓。
街上再也不是他們剛剛去的時候那個樣子,商鋪幾乎都開了,做什麼生意的都有,想買東西不難,隻要兜裡有銀子。
挖藥材也形成了規矩,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需要養幾年,這些都是有人安排的。
打獵也是一樣,不能盯着一個地方打,也不能打太小的。
按照林喜悅的話說,那是要可持續發展,這樣子才能一直靠着這個掙錢。
之前雲安縣歸了陳國,周家兄弟就不方便來了,不過陳仲謙和林喜悅仔細經營着面條工坊,并沒有讓生意砸了。
至于客戶,陳國更多,這個不用愁的。
現在天下改了姓,周家兄弟又能來雲安縣了,他們知道生意經營得很好,但是來了之後還是挺驚訝的。
知縣大人應該很忙啊,知縣夫人也是位大夫,很多事要做的,他們到底哪裡來的精力把這些事都做好啊?
新帝登基之後,雲安縣百姓又開始擔心了,陳大人隻怕要離開雲安縣。
但是這一次大家更多的是覺得可惜,而不是擔心。
因為在他們看來,陳仲謙的本事大,在雲安縣這個小地方還是委屈了,陳大人值得去更好的地方任職。
而現在是陳國朝廷了,不是之前那個貪腐成風的朝廷,陳大人離開之後會得到重用的。
走了是很可惜,也不知道雲安縣還會不會有這麼一位真的為百姓着想的好官。
但是人不能那麼自私,人家陳大人一家已經在這裡待了那麼多年了,也做了足夠多的事,哪能一直将人家留在這裡呢?
走是肯定要走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好多村子都已經在想如何送别了,一定不能讓陳大人寒心,要讓他知道大家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