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紀爾岚嗤笑了一聲,那湖邊上又不是隻有她們幾個人,紀天姀将她推倒再石頭上,又與阮甯雙雙落水,看見的人可不少,雖然其他人不知道原因,可換親之後,難免猜到一二。
她料到紀天姀根本不敢跟她硬掰扯這件事,便說道:“大姐姐可别這麼說,妹妹如何能承受的起你這般好意,往後阮甯表哥可就是你的未婚夫了。
”
“你!
”紀天姀的臉已經綠了,紀爾岚是瘋了不成,這種話居然也毫無分寸的擺在面上來說?
“祖母?
”
她萬般委屈的回頭去看紀老夫人,可提到落水一事,紀老夫人心中實際上是極度不悅的。
不管是誰,為了什麼,隻要有損兒子的官聲,她都是萬般痛恨的。
女兒家不顧顔面與男子落水,這樣的事情,她幾十年來不知聽說過多少!
她正要說話,紀爾岚卻在一旁先一步說道:“大姐姐,你這般帶累家聲,原本對父親就是不孝,如今又想拉上祖母麼?
!
”
紀天姀神色一窒,擡眼去看紀老夫人,果然見她面色十分難看。
紀天姀心裡咯噔了一下,垂眸咬唇思忖着,自己在家受寵,和阮甯這事雖然是阮家和父親都看好的,但到底不好明說,若是真鬧開了,将來怎麼進阮家的門。
現在,親事才是她的頭等大事!
她穩了穩心神,重整了神色,将聲音放的和緩下來:“是姐姐不好,不該要你的東西,姐姐這就去取來還給你。
”
紀爾岚冷嗖嗖一笑,衣袖一甩,将之從紀天姀的手中抽出。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難道她隔了兩輩子回來,還要繼續看姨娘和庶女的臉色,還會讓她們耀武揚威占盡好處嗎?
“大姐姐未免想的太簡單了,你拿了别人的東西,又将人砸破了頭,把東西還回來就行了?
”
紀天姀緊咬下唇,這個紀爾岚,從前恨不得整個人長在東院裡,舔着臉搖着尾巴。
此時,她為何一改往日,變得如此咄咄逼人?
“二妹妹,你這麼做,就不怕父親責怪?
!
”
一提到紀成霖,顧姨娘的氣勢仿佛一瞬間被充滿,見衆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紀爾岚,也沒人管她死活,終于舍得從地上爬起來了。
裙擺上繡金纏枝的花朵如同剛從蓮池刨出來,滿是泥水雨漬。
她甩開婢女的手,摸着自己的門牙,心頭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她哪裡受過這等氣?
一直以來,紀爾岚在她們母女面前都是逆來順受,搖尾乞憐。
就算是秦氏這個正妻,也不敢在她面前提一個不字!
她往日的纖弱柔美一絲不見,語氣也變得淩厲憤恨,用手指着紀爾岚的臉狠聲斥責道:“你若有話,等你父親回來盡管去說!
我們娘倆可不奉陪!
”
紀爾岚晶亮的眸子瞥了顧姨娘一眼,明明還是那張巴掌大纖瘦的臉,輕飄細弱的小身闆,可那雙狹無波的眼睛卻透出一絲威嚴和寒意。
隻不過,顧姨娘不會認為這是久居高處之人的威懾力,隻覺得這是紀爾岚故意做出的挑釁和嘲笑。
她被這不屑的神色刺激的更加怒火中燒,擰眉頭道:“你?
!
我好歹是你的長輩!
你竟敢對我露出這種表情!
等老爺回來!
你可仔細掂量掂量你的皮!
我就不信你敢如此頂撞老爺!
”
“這事跟父親可沒什麼關系,東西是大姐偷的,人是大姐砸的,告到官衙去,我也自然有理!
”紀爾岚斜了顧姨娘一眼,語氣越發冷靜淡然,根本就沒有将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這烏煙瘴氣不分高低的紀家,也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她輕飄飄道:“再者,一個妾,也算長輩麼?
”
周圍倒抽冷氣之聲此起彼伏,丫頭們都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顧姨娘在府中受寵,脾氣可算不上好,平日裡若惹了她,很是要受一番刁難。
紀老夫人的神色也很意外,深深的看了紀爾岚一眼,卻沒做聲,她沒必要也不會去偏幫一個妾室去對付紀家的嫡女,她替庶女紀天姀說話,也隻是因為紀天姀更合适那件親事。
顧姨娘直被這一句話噎的臉色發青。
她受紀成霖的寵愛,在這府裡,除了紀老夫人,她說一不二,如今,紀爾岚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了什麼?
!
“你……你說什麼……”
“我說的是正理。
”紀爾岚提唇一笑,就算天王老子在此,也不會說她不對!
“妾就是妾,是可以買賣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