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女扮男裝死後,她開始演柔弱綠茶

第一卷:默認 第292章 平陽郡主

  魏姑娘?

  秦不聞眨眨眼,看向一旁的清越。

  門外的聲音高昂不減:“清越?

  “是,魏姑娘,是奴婢。

  那聲音越來越近,語調帶着幾分調侃:“今日怎麼來偏院了?

  “季君皎不是從不讓旁人來偏院?

  清越有些擔憂地看了秦不聞一眼,便急忙起身,推門走了出去,立刻将門阖上。

  房門一關,秦不聞隻能聽到門外傳來的交談聲。

  “魏姑娘,奴婢是來收拾偏院的。

  “原來是這樣,”那道明豔的聲音笑道,“這季君皎到底怎麼想的?
偏院本就沒人住,還隔幾日便來收拾打掃。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不聞多心,她總感覺這位“魏姑娘”問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帶着幾分試探的意思。

  清越答話滴水不漏:“清越愚鈍,大人的心思,不敢揣度。

  那位“魏姑娘”也沒為難清越,笑道:“好,那你繼續收拾,我先去正廳等季君皎了。

  “魏姑娘慢走。

  隻等腳步聲漸遠,清越才重新開了門,走進卧房。

  秦不聞桌上的點心吃得都差不多了,她眨巴眨巴眼,一臉好奇:“這位‘魏姑娘’是?

  清越耐心解釋:“是陛下前些時日剛封的平陽郡主,魏瀾。

  魏瀾?

  沒聽說過,不過……若是說這朝堂上姓“魏”的官員,倒确實有一家。

  “曹陽魏氏,魏居瑞家的?

  清越點點頭:“對,就是魏老學士的孫女。

  這麼一說,秦不聞就認識了。

  如果說季君皎是朝堂上的後起之秀,位極人臣,那麼魏居瑞便是先帝那一輩,文臣老者的代表,德高望重,雖官位不如季君皎,但在朝堂上的分量,也是舉重若輕。

  早些年,魏居瑞曾為先帝謀劃,興水利,解民生,一書“陳情表”聲淚俱下,字字衷心。

  先帝感念其勞苦功高,賜長生拐,可拄拐入朝,見君不拜。

  眨眼間這麼多年過去了,算算時間,那位魏老爺子,如今應該已經六十高壽了。

  宋謹言在想什麼,秦不聞應該也能猜到一些。

  魏居瑞膝下隻有一兒,後兒戰死,隻留下一女,也就是魏瀾。

  魏老爺子肯定是将這獨孫女當寶貝疼的。

  宋謹言是擔心魏居瑞百年之後,魏家無所依靠,魏瀾受了欺負,這才趁着魏居瑞還在,為她封了個平陽郡主,一時間風光無兩。

  秦不聞托着下巴,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自封“長安”,舉國沸騰。

  魏居瑞兩鬓斑白,手持長生拐,跪在那金銮殿外,高呼讓宋謹言收回“長安”,另選封号。

  自然,封号沒有更換。

  魏居瑞身為老臣,侍奉先帝多年,與宋謹言的關系,與其說是臣子,不如說是嚴父。

  魏居瑞此人正直無比,不論何時向來直言不諱,從不在意朝堂上明争暗鬥的勢力,總是執拗又直率地偏向宋謹言。

  是以,當年的魏居瑞,每每見了秦不聞,總是吹胡子瞪眼,氣不打一處來。

  那年雪大。

  剛封了“長安王”的秦不聞去金銮殿時,就看到了跪在殿外,身姿略微有些佝偻的魏居瑞。

  老人耳聰目明,眼神炯炯,秦不聞撐了傘,行至魏居瑞跟前。

  “喲呵?
還跪着呢,魏老頭子?

  秦不聞調侃着,卻是站在他面前,那油紙傘的傘面,向他那邊傾斜幾分。

  那魏居瑞手持長生拐,擡眸冷沉地看着她,語氣不卑不亢:“秦不聞,隻要有老朽在,曜雲江山便容不得你撒野。

  秦不聞挑眉,嘴角笑意更盛。

  仔細想想,如果先帝還在的話,應該同魏居瑞的年紀差不多大了。

  她眼眶一酸,卻是抽了抽鼻子,下意識地去摩挲手上的玉扳。

  “那魏老頭兒,你可要長命百歲才行,”秦不聞傾身,嘴角笑意惡劣又欠揍,“畢竟,本王這麼年輕,應該是比你能活的。

  “你——”魏居瑞眼睛瞪得滾圓,兇狠地瞪着秦不聞,“不勞你費心,本官一定能活到你死的時候!

  秦不聞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她漫不經心地将傘扔給魏居瑞,語氣輕揚:“魏老頭兒,話别說這麼滿。

  “本王如今隻是得了個稱号,你便要在這要死要活地跪着,”秦不聞輕嗤,“若是哪一日,本王有了一塊堪比長安城的封地,你豈不是要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你!
一派胡言!
簡直一派胡言!

  魏居瑞在秦不聞來之前,本來精神頭兒不好的,結果被秦不聞這麼一激,臉色紅潤,氣血上湧,指着秦不聞的鼻子就罵:“逆賊!
奸佞!
老朽絕對不容許你毀了曜雲江山!

  “先帝将曜雲托付給老朽等人,老朽就算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絕不會讓你得逞!

  秦不聞輕笑着:“那就好好活着吧。

  少年一襲黑金長袍,站在魏居瑞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魏老頭兒,如今本王的稱号,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兒了,你即便勸宋謹言收回成命,也隻會落得個‘君命如兒戲’的嘲弄。

  魏居瑞微微蹙眉,顯然是被秦不聞戳中了心思。

  她笑,眉眼俊朗,任由那擾人的風雪劃過她的眉眼。

  有風雪落在少年華貴的衣袍之上,那位長安王,是要比這漫天的飛雪還要張揚幾分的。

  “你與其在這裡跪着,讓宋謹言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不如想辦法抓本王的錯處,”秦不聞循循善誘,嘴角微揚,“若是哪一日,本王行差踏錯,走錯一步棋,大人自可從中斡旋,讓陛下摘了我的封号。

  她說得輕松,輕而易舉地将自己的“弱點”暴露:“魏老頭兒,恕本王直言,你若是死了,這朝堂之上,便再不敢有老臣,敢找本王麻煩。

  她字字铿锵,邏輯清楚,魏居瑞瞪大眼睛看向秦不聞,旋即垂頭,看向滿地的積雪。

  許久。

  魏居瑞動了,他伸手,拿過地上的油紙傘,緩緩起身,撣了撣肩上與腿上的風雪。

  他冷沉地看向秦不聞,聲音渾厚:“秦不聞,你若敢動謹言一分一毫,老朽即便是拼了性命,也會與你同歸于盡!

  秦不聞勾唇笑着:“拭目以待。

  她看着魏居瑞佝偻着身子,讓童子攙着走出皇宮,鼻子有些酸。

  真好啊。

  宋謹言還有人護着。

  真好。

  回憶至此終結。

  秦不聞深吸一口氣,又重新看向清越:“魏瀾來找季君皎做什麼?

  一說到這裡,清越的臉色便有些不自在起來。

  “沒、沒什麼要緊的事,”清越斟酌着開口,“平陽郡主這段時間,總是來找大人,每次也隻是閑聊。

  啊,懂了。

  秦不聞挑眉,意味深長地看向清越。

  清越又急忙補充道:“不過姑娘您放心,大人從未有任何逾矩的行止!

  這……季君皎是否逾矩,似乎也輪不到她來管的。

  還想說些什麼,庭院便傳來輕緩的腳步聲。

  “大人,平陽郡主在正堂等您呢。

  是長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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