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女扮男裝死後,她開始演柔弱綠茶

第一卷:默認 第293章 那是我的事。

  秦不聞聽到長青的話,這才起身,推開房門。

  便見不知何時,季君皎已然出現在庭院中。

  偏院的樹下放了石桌石凳,樹林陰翳,季君皎就坐在那光影斑駁的樹下,聽到聲響,緩緩朝着秦不聞看來。

  蟬鳴不止。

  長青愣怔地看了眼季君皎,又看了看秦不聞。

  他微微抿唇,輕咳一聲,沒再上前。

  “屬、屬下告退。

  說着,長青拱拱手,退出了偏院。

  清越見狀,也朝着秦不聞點點頭,随即向季君皎欠身,随着長青走了出去。

  一時間,偏院的庭院中隻剩下兩人。

  秦不聞擡步,邁過門檻,緩緩走到季君皎身邊。

  石桌不大,秦不聞坐在了季君皎面前的位置,任由那暖色的光打在她的身上。

  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

  秦不聞托着下巴,便有光斑落在她的眉眼。

  季君皎不看她,垂眸看着石桌上的棋盤。

  偶爾也會持着一子,緩緩落下。

  秦不聞勾唇笑了笑,她懶洋洋地撥弄開擋在男人額間的碎發,溫涼的指尖觸碰到男人的肌膚,季君皎長睫輕顫。

  那黑子落錯了位置。

  他微微蹙眉,卻是擡眸,對上秦不聞那雙明豔帶笑的眼。

  “季君皎,你什麼時候來的?

  男人擡了擡眼皮,眸光清冽禁欲:“不久。

  “哦,”秦不聞點點頭,又問,“長青說你有客人,不去正堂接見嗎?

  季君皎微微抿唇,語氣稍冷:“你很不願意同我待在一處嗎?

  秦不聞:“……”

  這怎麼感覺好像還是她的錯了?

  得,她不說話了。

  歎了口氣,秦不聞看着眼前的棋局,見季君皎剛執黑子落下,她銜起手旁一顆白子,落子。

  季君皎眸光輕晃。

  有光從那樹葉縫隙中漏出,落在那石刻的棋盤上,留下一個個碎金的影子。

  男子從圍棋罐中又拿出一枚黑子,執棋落下。

  “吧嗒——”

  “吧嗒——”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棋盤上的黑白子各自為營,無聲厮殺。

  男人眉眼清俊,專心緻志。

  女子一手托腮,漫不經心。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

  少女輕笑一聲,手上的白子落下。

  “勝,半子。

  她揚着下巴,眉眼彎彎:“季君皎,我赢了。

  季君皎看了一眼棋局,拾了兩枚黑子放在手邊,淡淡道:“嗯,你赢了。

  語氣中帶着秦不聞聽不懂的縱容與妥協。

  庭院外,傳來長青的聲音:“郡主恕罪,偏院您不能進。

  “我剛剛看到季君皎來這裡了,我隻是來找他的。

  “郡主,大人的意思,無令不可進偏院。

  争論聲漸遠,應該是長青将人請走了。

  秦不聞聽着聲音,眨眨眼,一臉坦然地看向季君皎:“魏瀾喜歡你。

  季君皎眉眼平靜,神情不變。

  “那是她的事。

  與他無關。

  秦不聞愣了一下,沒想到季君皎能回答得這般坦蕩。

  “那你呢?
”秦不聞轉而問道,“如果有人知道你的偏院住着‘長安王’,你不擔心你的聲譽盡毀?

  季君皎擡眸,墨瞳細碎:“那是我的事。

  長風吹過樹梢,也吹過秦不聞的衣裙。

  “秦不聞,世間變數那麼多,總不可能事事如你預料的。

  他說這話意有所指,秦不聞微微蹙眉。

  季君皎開始收拾棋盤殘局。

  一邊收拾,他一邊清聲:“魏居瑞大人前段時間告老還鄉了。

  秦不聞終于正了正臉色:“他回曹陽了?

  季君皎微微颔首。

  魏居瑞曾言,除非他日薄西山,油盡燈枯,否則會為宋謹言守曜雲至最後。

  如今,魏居瑞告老還鄉,那就說明……

  “他……病得很嚴重嗎?
”秦不聞輕聲問道。

  “嗯,”季君皎沒做隐瞞,沉沉開口,“很嚴重,一口參湯吊着。

  秦不聞眉頭皺得更緊。

  “陛下原本想禦駕親臨曹陽,看望魏老,但卻被瑞王殿下阻攔了。

  秦不聞不清楚季君皎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但很明顯,這些事情,她迫切地想要知道。

  “為何?

  季君皎語氣很淡,隻是在很平靜地闡述一件事:“瑞王殿下聲稱,在魏老府上找出了長安王舊物,參奏魏老心思不正,意圖謀反。

  “他都那麼大年紀了,謀什麼反!

宋雲澤是不是瘋了!

”秦不聞聲音不覺拔高幾分。

  季君皎眸光淺淡:“宋雲澤為何這麼做,你應該清楚。

  秦不聞咬牙,雙手握拳。

  是,她清楚。

  魏居瑞是擁趸宋謹言的老人,代表着的是先帝那一輩老臣對宋謹言的支持。

  如果魏居瑞安上了“意圖謀反”的頭銜,那麼宋謹言與那些老臣之間便會生了嫌隙。

  即便宋謹言相信魏居瑞,但在魏居瑞府上搜出“長安王舊物”是真,若是不與其餘老臣保持距離,會寒了其他年輕臣子的心。

  宋雲澤這家夥,都折了他的同盟了,竟然還敢亂來!

  “所以,宋謹言現在不能去曹陽見他是嗎?
”秦不聞聲音冷沉。

  季君皎點點頭,又緩緩道:“此事關鍵便是搜出的‘長安王舊物’,如若能證明這舊物是假的,魏老冤屈自然能洗清。

  秦不聞當然知道。

  她沉聲問道:“搜出來的舊物是什麼?

  季君皎擡眸,對上秦不聞那雙冷色的眸:“傘。

  “什麼?
”秦不聞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一遍。

  “是一把油紙傘。

  秦不聞恍然。

  ——是當初她在雪天,送給魏居瑞的那把。

  這魏老頭子也是個傻的,既然知道是她的東西,當初用完就應該扔掉的啊!

  為何會一直留在身邊?

  秦不聞眉頭皺得更緊,卻是看向季君皎,沉聲道:“那把傘确實是我的。

  季君皎平靜地點點頭:“這樣一來,魏老的罪名便不好洗脫。

  秦不聞眼珠轉動幾下,突然想起剛剛的魏瀾:“魏家發生了這樣的事,為何平陽郡主看上去并不擔心?

  “平陽郡主還不知道此事,”季君皎清聲,“陛下将此事攔了下來,除了瑞王殿下與陛下,隻有我知道。

  秦不聞聞言,扯了扯嘴角,有些警惕地冷笑道:“那你為何要告訴我?
不怕我将此事洩露出去嗎?

  季君皎擡眸,墨色的瞳孔随着光影晃動。

  他将黑白子分裝開來,他伸出手,靠近秦不聞。

  就在秦不聞還在納悶季君皎要做什麼的時候,男人輕輕地彈了一下她的腦袋。

  “嘶——”

  不疼,但秦不聞還是捂着腦袋,一臉震驚地看向季君皎:“你做什麼!

  大抵是秦不聞的錯覺。

  她竟然看到,季君皎牽了牽嘴角,任由那斑駁的光影落入他眉間,好似春雪消融。

  “秦不聞,日後你若再這般虛張聲勢地騙人,我便這樣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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