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娘娘病嬌又茶媚,一路宮鬥奪後位

第一卷:默認 第164章 旁人頂罪2

  入了正殿,劉常在擡眸與蕭景珩對視一眼後,自覺跪在了堂下。

  帝王強大的氣場于無形中壓迫着她,

  她不再笑了,

  無邊的恐懼漫上來,将她吞噬,逼着她瑟瑟發抖。

  蕭景珩隻問了她一句,她便哆嗦着全都招了,

  “嫔妾一時糊塗,鑄下大錯,還望皇上能寬宥嫔妾,給嫔妾一個将功折罪的機會。

  蕭景珩眉頭緊鎖,滿腔不解地問:“為何?

  劉常在哭着說:“李氏從前仗着得寵,對嫔妾動辄打罵,将嫔妾當成下人一樣使喚着。
嫔妾不堪受辱,實在是被她逼急了,才會想出那樣的法子栽贓她!

  嫔妾那時候什麼都沒有考慮,隻想着她若能被打入冷宮,那日後就不會有人再欺負嫔妾了。
嫔妾不是有心要害死她的......”

  對于她的坦白,蕭景珩仍舊保持着懷疑的态度。

  他沉聲追問道:“可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
又或者......是有人脅迫你來禦前同朕說這些?

  劉常在立馬搖頭否認,“沒有,這件事全是嫔妾一個人的主意。

  後來她還辯駁了什麼,但因為她哭腔太重了,重到已經讓人無法分辨她說了什麼話,所以蕭景珩也就沒再聽下去。

  至前一刻,其實他心裡還是在懷疑宋昭的。

  他在想,會不會是宋昭将劉常在推出來頂罪,好洗脫她的嫌疑?

  可細想下去,這件事根本就毫無可能。

  宋昭母家已經滿門赴了黃泉,她身後已然無人可以仰仗,誰還能幫襯她去以劉常在家人性命來作要挾?

  看來這次,他是真的錯怪了宋昭,也寒了宋昭的心。

  蕭景珩心下思緒煩亂,劉常在又在堂下哭個不休,更要他覺得厭煩,

  他便道:“既然你認了,昔日李氏是被朕賜死,那麼朕亦會賜你一個全屍。

  劉常在駭然失色,她哭喊着求蕭景珩留她一條命,又道:“嫔妾到底伺候過皇上一場,皇上果真這般狠心?
嫔妾無心要害死李氏,嫔妾真的是無心的!

  她以為她伺候過蕭景珩,總會讓蕭景珩記得她一星半點的好。

  卻全然不知,若不是今日這件事鬧出來,蕭景珩已經全然忘記了後宮還有她這麼一号人存在。

  即便是記得,

  怕也隻是記得她在榻上的時候,連叫都不會叫。

  對于劉常在的求情,蕭景珩絲毫不予理會,隻淡淡地說了一句,

  “朕不會因此事牽連你母家。

  劉常在被拖下去後,當天晚上就被灌下毒酒,魂斷宮牆了。

  她死後,于前朝後宮,蕭景珩隻說她是身患惡疾驟然暴斃的,将她所做的惡事都瞞了下來。

  當然,蕭景珩這麼做,也并非是想顧全劉常在死後的名聲。

  隻是劉常在做下的這些污糟事,實在不能傳到前朝去,

  若傳出去了,他才處置了舒妃,又料理了劉常在,豈不是要全天下都看他這個帝王的笑話?

  且若坐實了劉常在的罪名,那就說明昔日的李氏是被冤死的,也就證明蕭景珩判錯了案,殺錯了人。

  蕭景珩是帝王,帝王怎會有錯呢?

  故而這件事,也隻能這般不了了之。

  劉常在死的那天晚上,宋昭于宮中方洗漱完,就聽小福子急匆匆來報,

  “娘娘,劉常在死了。

  宋昭聞言,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

  她閉目良久,才無奈歎了一聲,道:

  “我常說這宮中的女人,為着自身的榮寵而不擇手段心狠手辣,我實在瞧不上她們。
可如今呢?
如今我又何嘗不是那樣一個人?

  小福子聽出了她話裡的傷情,連忙勸道:

  “娘娘原不必如此想。
這件事到底也不是您安排的,劉常在的死您不用負上一丁點的責。

  且那劉常在本身也不是個省油的。
奴才聽雲杉說,從前娘娘初入宮闱還是答應的時候,劉常在就與李氏沆瀣一體,明裡暗裡沒少給娘娘使絆子。

  要不是娘娘沉穩機敏,隻怕早就為她所害。
再者說,後來她不受寵時,她可就消停了?

  奴才打聽過,她和惠嫔娘娘同住在昭純宮。
她仗着惠嫔娘娘年紀小不懂事,一個小小常在竟然都敢在主位娘娘面前耍威風,覺得惠嫔哪件首飾好,她就開口直接要了去。

  這樣的人幸而無寵,若她有寵,隻怕也必是個禍害。

  小福子一股腦說了這些,無非就是想給宋昭寬心。

  宋昭也知道,劉常在并非善類,

  可不是善類,便在宮中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良久的靜默後,宋昭擺擺手道:

  “我累了,想先歇下。
你且退下吧。

  小福子道:“這......娘娘沉冤得雪,皇上的禦駕此刻八成已經往長樂宮趕來了,娘娘您......”

  宋昭截斷他的話,“他若來了,就說我睡着。
旁的事你不用理會,他樂意做什麼便做什麼。

  小福子恭聲諾下,退出了内寝。

  他走後,宋昭兀自往茶盞裡添了一盞清水,又取了一小撮鹽巴放在裡頭,拿着珠钗攪合着,讓它徹底在水中融了。

  做完這些,便起身走到榻前,一股腦将水全都潑在了枕頭上。

  繼而收好茶盞,側身躺在氤氲了一灘水漬的枕頭上,閉上了眼。

  她靜靜聽着,

  聽見外頭傳來動靜,聽見宮人們畢恭畢敬地說‘皇上萬福金安’,

  聽見寝殿的門被人推開,

  聽見那熟悉的腳步聲距離她的床榻越來越近。

  蘊在眼中的那一滴淚,這才精準的從她的眼角滑落,

  落在枕頭上,完美融入那一片水漬之中。

  此刻,

  蕭景珩立在榻前,

  看着宋昭美璧無瑕的睡顔,看着她于睡夢中仍舊緊蹙的眉頭,還有浸濕了枕頭的淚,

  他的心,恰如同被鈍器猛擊了一般。

  既是心疼,又是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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