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第74章 魅心攝魂(14)
第74章 魅心攝魂(14)
“哦?
”昭宜帝顯然不信:“朕倒是聽說,周世子屢遭不明人士的刺殺,卻每每都能安然無恙。
你說,若真是個病入膏肓之人,那到底是怎麽次次都能逃脫的呢?
”
“為何不行?
”百裡九歌冷笑:“陛下沒聽過一句話嗎?
叫吉人自有天相。
”
“吉人自有天相?
”昭宜帝放聲大笑起來,宛如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
“吉人還會咳得活不過三年?
吉人還會被自己的親爹送來我大商作質子?
百裡九歌,你倒是懂得出嫁從夫啊!
”
“陛下,我隻是將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了,陛下要是不信。
我也沒辦法。
再說,既然陛下都認為墨漓活不過三年,又何必如此忌憚他。
我大商九五之尊,忌憚一個附屬國的質子,豈非是杞人憂天嗎?
”
昭宜帝一滯,倒有些接不上話了,餘光掃到正在微微顫抖的班琴時,唇角勾出一派邪意。
他威脅道:“百裡九歌,今日你殺了五條狗,朕也關了籠子門。
可你若是再不知趣,他日,朕便讓籠門大開,放五十條狗。
你可要想清楚後果!
”
寒意狷狂而來,百裡九歌艱難的喘息,每吸一口氣,就仿佛將冰寒的氣流吸進了五髒六腑,全數凍結。
昭宜帝的手段,她已不能不信,就如他所言,哪怕她有筋鬥雲,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可是,若要她被壓在五指山下,聽任他的命令去出賣墨漓……她不會去做,她絕不妥協!
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才是。
幾乎就在快要窒息的邊緣,忽然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隻見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跪在昭宜帝面前輕聲道:“皇上,宸王殿下求見。
”
“哦?
他有什麽事?
”
“回皇上,宸王說西南邊關近來不太安穩,湘國的那些巫師妖人蠢蠢欲動,大有進犯的趨勢。
宸王殿下便是來與聖上商量此事的。
”
昭宜帝本是不想理會的,卻在聽見“進犯”那兩字時,還是決定去過問此事,於是在百裡青萍臉上又吻了一遍,才意猶未盡的起身,朝殿外走去。
“臣妾恭送皇上。
”百裡青萍柔若無骨的嗓音,甜膩膩的飄蕩著。
昭宜帝衝著她一笑,接著,陰險的兇光落在百裡九歌的臉上,驀地一勾唇。
“這次就先到這裡。
九歌,你回去吧,好好想清楚自己該做什麽。
若是失了足,豈不白白斷送往後幾十年的命。
”
說罷,錯身而去,龍袍在行走間掀起的輕風吹在百裡九歌臉上,如寒刃一般割出了傷口,再連血帶肉的凍成冰。
“九歌妹妹。
”
百裡青萍撐著大肚子,蓮步而來,笑得風情萬種。
“難得九歌妹妹這回如此幸運,被宸王殿下不經意間給救了。
隻不過,同樣的好事很難再發生一次,姐姐奉勸你還是別感情用事的好。
”
感情用事?
百裡九歌心底一顫。
難道自己對墨漓的感情被百裡青萍看出來了?
“呵呵……”百裡青萍發出一串嬉笑,揶揄:“姐姐隨口開個玩笑罷了,你怎麽這樣一副怪異的表情?
其實姐姐又怎會不知,你不過是為人秉直,不願意配合皇上而已,又怎可能是因為喜歡上那藥罐子呢?
那樣一個階下囚,不過就是皇上座下的狗罷了,皇上想讓他死,他立刻就會變得和它們一樣。
”她指了指地上五狗的屍體。
“全朝都的人都看不起的階下囚,九歌妹妹又怎會看上眼呢?
姐姐當真是與你開玩笑的。
”
這一刻百裡九歌握著的拳頭髮出聲響,寬大的雲袖蓋住了泛白的骨節和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她努力壓製憤怒的表情,低著頭不讓百裡青萍看出她的激動。
百裡青萍倒也沒太在意,卻是將目標又轉向了百裡紅綃。
兩人目光一對接,百裡青萍的眼中也閃現一抹鋒利的怨懟。
她忽然嬌喝:“下賤!
”
百裡紅綃幾欲落淚,“你……你怎能這樣……你明明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可你竟然……”
“竟然怎樣?
大姐,你倒是說說看啊,本宮是將你怎麽著了?
你說啊!
”
百裡紅綃一哆嗦,臉上血色盡褪,咬著唇忍氣吞聲。
這些都被百裡九歌看在眼裡,隻覺得頸後爬上莫名的森涼,就仿佛,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發生了,而她,卻在一點一點的被卷入其中,就像是原本陷入了一個泥沼,而現在,那泥沼越來越大,她也陷得越來越深……
突然殿外傳來一道高呼——
“皇後娘娘駕到!
”
殿中的人紛紛一愣,內侍和護衛們還沒有搬走籠子和狗屍,隻得先跪了一地。
高良薑的味道隨著元皇後的進殿,撲鼻而來,一襲金羅蹙鸞華服勾勒出雍容華貴之氣,眸底的光華凜凜含威。
可是,不等眾人道一句“皇後娘娘千歲”,便見元皇後逼到百裡青萍面前,高高揚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百裡青萍被打得跌坐在地,在眾人驚異的眼光中仰頭,委屈的淚珠串串滴落,淒淒切切道:“皇後娘娘,臣妾這是做錯了什麽,您為什麽要打臣妾啊。
臣妾……臣妾可還懷著龍種呢,皇後娘娘您怎還能下得去手……”
“放肆!
”
元皇後的凜然威喝,震得這頤華宮的所有下人全都哆嗦成一團,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
“你這妖女,不知輔佐陛下,卻淨在行狐媚惑主之事!
本宮聽說了陛下將奉國大將軍府的小姐和夫人關在籠子中放狗,這樣兇殘之事,你連勸都不勸,反與陛下一同享樂欣賞嗎?
!
陛下本是年少有為之君,如今竟這般嗜血,你是想看著我大商出暴君不成?
!
”
“臣妾……臣妾沒有啊……”百裡青萍哭得梨花帶雨,好生委屈。
“來人!
”元皇後冷聲喝道。
“即刻將這妖女打入冷宮,不得延誤!
陛下若是問起,盡管說這是本宮的命令!
”
百裡青萍似是嚇得腿都軟了,賴在地上撲閃著袖子,將靠近的人全都甩走。
一邊耍潑一邊委屈的哭著:“皇後娘娘冤枉啊,臣妾隻是一介女流,怎能幹涉陛下的做法!
臣妾……臣妾好歹也是這後宮的萍貴妃,娘娘您不能這般無情的對待臣妾!
”
“行了,不必多說!
”
元皇後狠狠一拂袖。
“百裡青萍,你自己上冷宮面壁思過!
若是還能分清是非黑白,本宮自會放你出來。
若仍不知悔改,就別怪本宮將你幽禁到終老!
”
言訖便走,雷厲風行。
卻是在途經百裡九歌身邊時,停了腳步,扭頭望來,溫和的一笑。
“來本宮的重華殿吧,本宮讓人為你包紮傷口。
”
百裡九歌的心中有了一絲暖意,不再覺得冷的窒息。
她拱手抱拳,笑言:“多謝皇後娘娘掛懷,這傷不重,我回去自己處理就好,隻是想麻煩皇後娘娘送我大姐和二娘回去。
”
“這是自然,方才本宮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著人安排好了你們的馬車,出宮之後自有人送你們回去。
”
百裡九歌感動的笑了:“皇後娘娘……謝謝您!
”
再回到世子府的時候,竟已是黃昏時分。
滿天青紅的顏色,就像是百裡九歌筆下的那一紙“已是黃昏獨自愁”,大片大片的朱砂和鴉青各佔一方。
經歷了半個多時辰的顛簸,繚繞在百裡九歌心頭的寒意已經漸漸被火般的黃昏融化,可是一路上獨自一人靜靜的坐著,腦海中仍是不斷的回放頤華宮裡那驚悚的一幕。
肩頭的傷仍火辣辣的疼著,猶如在提醒著她要時刻掂量好自己的每一步。
她心中並無矛盾。
隻是無計可施!
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同時保全家人和墨漓!
渺小無力的感覺始終在體內肆虐,令她神情憔悴虛乏,眼中,那原本自由浩瀚泛的澄澈波光,也染上了低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車的,似乎是當她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了世子府門前的時候,馬車早已去的無影無蹤。
不帶表情的仰頭望著匾額,百裡九歌似木偶般僵硬的擡手,想要敲門……
門竟是虛掩的,一推就開。
百裡九歌的身子尚在前傾,重心失衡,從門檻上跌了進去,險些便栽倒在地。
朝前撲了幾步,好不容易站穩,這才發現,墨漓、禦影、禦風、禦雷,竟全都立在這裡。
當禦影三人望見她時,齊齊露出詫異的目光,似是難以相信眼前這個失了明媚笑意、魂不守舍的女子是她。
她肩頭竟是血肉模糊,破碎的布料和傷口攪在一起,隱約露出一塊肩胛骨,仍在出著血,將半邊衣衫都染得黑紅。
輕微的倒抽涼氣聲響起,像是從墨漓口中逸出,微弱的被風聲掩埋。
這一刻,百裡九歌愕然的望見墨漓眸底的震驚,縱是曇花一現,卻是她迄今為止見過的、他為她所流露的最明顯的情緒。
“九歌……”他舉步而來,那步子依舊不穩,整個人顫顫巍巍。
而禦影三人卻撤開了數尺,眼中的驚異消失殆盡。
三人借低垂下袖子,默不作聲的將右手藏在了身後。
墨漓緩緩走近,柔聲而含著憐惜的輕喚著她的名字,又是一聲,便似那繞梁三日的鍾磬,在百裡九歌的耳邊綿綿回響,遲遲不絕。
她隻覺得心口忽的湧出一股酸澀到極緻、無力到極緻的感覺,如決堤的洪水將心窩衝出一個大洞,無法遏製的流遍了千絡百脈。
破了洞的心口在倒灌著風,是那樣冷,那樣兇殘,將沉重的壓力源源不斷的壓往百裡九歌的心頭。
眼前似幻化出一片血色,而那正朝她走來的人,漸漸的,被那片血色覆蓋,白衣鶴氅都成了刺目的紅,無數曇花碎成一場殘雪,陷入血泊中,零落成泥……
不!
不能這樣!
她忽然好怕!
怕墨漓會因為她的緣故,落到她不敢去想象的下場,甚至永遠的離開她。
她明明說過的,有她在,便不讓人傷害他。
可是……可是……
原來自己根本就無能為力啊。
終於,她無法忍受的喊出聲來。
“墨漓!
”猛然直衝上去,撞進墨漓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
“九歌?
”墨漓的身軀微有顫抖。
禦影三人同時眼神一沉,冷銳的注視場面,藏在身後的手,正緩緩移出……
“墨漓……”百裡九歌緊緊的抱住他,這一刻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想要牢牢摟住這個人,怕他受傷、怕他消失,更害怕自己的無力和渺小會害他萬劫不複。
可越是緊抱,便越是悸怕。
越是悸怕,便將力氣都用在雙臂上,她甚至不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墨漓擡手,緩緩撫上她的頭,輕柔的沿著她的黑發滑下,最後停在了她未受傷的右肩,安撫似的輕輕拍著。
感覺到她失控的情緒,他另一手繞過她的腰,將這瘦弱的身子一寸寸攬緊,裹在自己懷中。
柔聲哄道:“別害怕,先進屋,我幫你將傷口處理了,有什麽話稍後再講。
”
“不行!
”她連一絲力氣也不肯松下,“這點傷無所謂的,我在江湖上經常受傷,比這重多了!
我隻是,我隻是因為——”
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忽然停住話語,從來都是有什麽說什麽的自己,這會兒為何……為何會……
是不是隻要涉及到墨漓,她就會離那個恣意灑脫的自己越來越遠?
今日的事她該是一肩擔下來的,就算告訴墨漓也隻會徒增他所受的屈辱。
可是,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卻是真的怕了,紅綃和二娘的性命還在昭宜帝手上,她怕自己擔不下來……
恍惚間,劇烈顫抖的身子被緩緩推開。
墨漓的聲音纏繞在百裡九歌的耳畔,溫柔、低沉,像是在哄著她墜入千丈軟紅。
“別害怕,若是心裡有什麽實在承受不住的,便說出來。
是問題是麻煩都不要緊,有我在,我們一起想辦法。
”
“墨漓……”
百裡九歌擡眼,看入那雙幽深的眸,那眼波如幽林清泉,淌著溫潤而憐惜的波光,這清淡中流露著濃稠的目光像是能安定心神似的。
她感受到心底的慌亂在平息,擡了眼,癡癡的凝視墨漓。
“墨漓,我……”終是下定了決心:“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
“別急,慢慢說就是。
”他撫在她肩上的那隻手,沿著她的發輕柔的撫著,緩緩梳理那一頭瀑布般的長發。
柔軟溫暖的感覺驅散了百裡九歌心中的冷意,她找回了鎮定,盡量一股氣將話說完。
“其實,昭宜帝之所以挑我給你衝喜,怕就是覺得官家女子裡屬我好控制,再加上我爹根本不管我死活,所以昭宜帝就用我大姐和二娘的命要挾我。
剛才他宣我進宮去,便是懲罰我嫁了你之後沒有將你的舉動匯報給他,他竟然把我大姐和二娘關在籠子裡放狗咬她們!
我擋住了,肩膀卻被咬傷了。
僥幸昭宜帝臨時有事放了我一馬,可我知道之後的事隻會越來越棘手!
”
墨漓不語,半闔的眸子被睫毛覆下的影翳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唯有修長的手還在輕撫百裡九歌的發,動作始終不曾僵住。
“墨漓,你知道嗎?
昭宜帝懷疑你很多,他似是不信你病入膏肓,總覺得你在暗中會有什麽舉動。
可在我看來,雖然你有時候出府做什麽我不清楚,但我相信你是個好人,絕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
”
深吸一口氣,明眸澄澈的眨了眨,菱唇勾出一道真誠的淺笑。
“墨漓,再退一步講,哪怕你真做了什麽對大商不利的事,在我看來又能怎樣?
當年商周之戰,商軍對你們燒殺搶掠,世人皆知!
即便我身為商國人,今時今日,仍是不讚同商軍的所作所為。
你身為周國世子,已經淪落到這步田地了,就算你暗中真的在籌劃什麽,也是無可非議!
我信你,信你這個人,也信你心中的是非黑白。
所以,不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一定會!
”
一下子說了這麽多,幾乎是將心裡話全都倒出來了,一顆心也輕松了好多。
臉上浮起明媚的笑意,映著火紅夕陽,依舊是那般燦爛奪目,讓人不由的心神震蕩。
可心一輕松下來,便感覺到肩上的傷口疼得厲害。
百裡九歌皺了皺眉,發出聲痛苦的嚶嚀,赧顏笑道:“我忽然覺得剛才還是應該聽你的,先去包紮傷口比較好。
瞧我這記性,一說起話來就想說個通透明白,結果老是忘了傷口的疼。
”
她輕輕從墨漓的懷中脫出,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不好意思啊墨漓,我先自己弄點藥膏去。
血紅一片的你就別跟來了,在院子裡等我一會兒吧。
”
她走得快,一如平日裡的大步流星,整個人也似從方才的低迷中回轉,再度變的張揚恣意起來。
雲袖飛擺,裙角曼卷,紅色的身影很快便隱在了花木扶疏之中。
一抹清沉的色澤,在這一瞬蓋住了墨漓眸底的溫柔,他回身,望向禦影三人,神色淡的像是一汪綠水。
“禦影、禦風、禦雷,你們,可都看見了?
”
三人交換了目光,默默收回了袖下藏著的劍,方才若是世子妃有絲毫傷害世子殿下的動作,他們便會同時出劍。
“你們說,九歌,我該不該保?
”
三人也有些猶豫了,互相睇視了須臾,都沒回答。
墨漓似笑非笑道:“九歌心思簡單,直腸直肚,這一點我知道。
你們也定是會告誡我,越是簡單的東西,越是危險。
其實,直到昨日,我仍對她懷有一份戒心,但今日……”沉了一沉,視線轉到禦影身上,“你跟蹤九歌到皇宮,都看見了什麽,方才沒來得及說,現在說吧。
”
禦影這便將宮中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隨著他的講述,禦風和禦雷儼然都變了臉色,愈發的猶豫不決。
唯有墨漓,清清淺淺的聽著,就那般立在原地,不動如山。
“當時,屬下本想看看世子妃究竟會如何抉擇,卻不料宸王求見,事情也就作罷。
”禦影不甘的說著。
禦風冷道:“說不定世子妃那會兒已經動搖了,決定為昭宜帝效命。
商國人就是商國人,不值得信!
”
墨漓面無表情的望了兩人一眼,似是意味深長的一歎:“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與不願……”瞳眸輕移,唇角浮出一絲淺淡的笑意,“瑤夫人,您看見了?
”
幾人望去,見段瑤自一樹棠梨後而來,步履如飄,無一絲聲響便已緩緩接近到幾人面前。
她嘴角輕提,“是看見了。
”
禦風忙道:“屬下三人還是不能相信世子妃,她始終是個危險因素,該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
世子殿下,您絕不能心軟。
”
“就是啊世子殿下,我們在商國為質,一定要千萬個留神,不能給人落下一絲把柄。
”禦雷也說道。
墨漓有些莫可奈何的輕歎:“你三人對我忠心耿耿,我知道。
但你們可知,我從不輕易信人,一旦信了,便信到底。
九歌一直以來對我掏心掏肺,現如今,我已全然信她了。
”
“世子殿下,千萬別被騙!
”禦風呼道:“屬下寧可錯殺世子妃,也不能讓您被動危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