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第75章 魅心攝魂(15)
第75章 魅心攝魂(15)
墨漓不答,轉瞳向段瑤,“瑤夫人以為呢?
可會相信九歌?
”
“我信。
”她正色反問:“若是我剛經歷驚嚇和傷痛,又被人挾製的無能為力,卻還能笑著說出自己的決心,你們信不信我?
”
三人被震住。
禦風臉色一變,不屑道:“百裡九歌怎能與瑤夫人相提並論!
”
“話不是這樣說的。
”段瑤道:“至少我在她那個年紀的時候,做不到她這樣堅強和堅定……”
不知怎的,這語調裡流露出一絲愴然,令墨漓微微皺眉,啟唇想要說什麽,卻聽段瑤別有意味的輕笑:“何況你們的世子殿下如此冷情,若是哪個姑娘喜歡上他,定要落得遍體鱗傷。
”
禦影三人聽了,面面相覷。
禦雷驀地靈光一閃,“瑤夫人,你這意思該不會是……世子妃她……”喜歡上世子殿下了?
後面半句未說,任誰都能夠領會,一時間三人隻能翹首望著墨漓,等他開口說什麽。
幽月般的眸中映照的是夕陽的昏光,遮住了眸底的清潤,化作深不見底的兩汪潭水,淺淺波動。
似是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既然瑤夫人也信任九歌,禦影,你們三人從今往後亦再不要疑她,好好保護九歌。
”
話音終結於句末的一聲若無似有的歎息,墨漓轉身,徐徐而去,晚風吹得鶴羽上漫卷,幾瓣棠梨飄零,沾了荼白衣衫……
定定的瞅著遠去的背影多時,段瑤面有苦色的笑言:“這個棋癡,明明自己也動心了,可說話做事還是這般黑白分明,果然是決絕之人!
”
禦影三人面面相覷,就連禦雷都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
墨漓一路回到臥房之中,推門而入的這一刻,嗅到刺鼻的藥香味,彌滿滿室。
百裡九歌就坐在榻上,右手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左肩的衣服褪下來,袒露出雪白肩上的刺目傷口。
多數的血已經凝固,可仍有血珠在不斷的淌落,一滴一滴落在腳邊,蜿蜒成刺目的花紋。
接著她右手拾起了裝著傷藥的白瓷瓶,用牙齒咬下瓶塞,朝著傷口就倒了下去——
“唔——”劇痛無比!
仿佛滲入傷口的不是藥粉而是一千條毒蛇!
左手五指狠狠的曲起來,捏著床褥的力道仿佛是要將床褥捅破,就這樣倔強的撐住身子,右手繼續拿起瓷瓶倒藥。
“九歌……”
門畔的煙籠寒水屏風旁,傳來墨漓的輕喚。
百裡九歌仿佛聽出了語調中的濃濃疼惜,卻一點不敢認為這是真的。
她隻當自己多心了,強忍住劇痛笑起來:“我不都和你說了嗎?
在外面等著我就好,你怎麽非要見血!
”
墨漓不語,徐徐走近,坐在了百裡九歌身邊,順手將她手裡的瓷瓶拿過,似責怪道:“為什麽總是弄傷自己……”輕攬了她的身子,“你靠著我,我給你上藥,疼了就咬我,別忍著。
”
百裡九歌一怔,忙道:“這不行,我怎麽能把你咬傷呢!
都說了一點小傷不礙事的,你不用這麽嚴肅對待!
”
如是說著,自己卻嚴肅了些,“墨漓,謝謝你這樣在意我,我真的很感動。
還有,剛才那會兒我實在太失態了,現在想著都覺得那樣的人根本不是我嘛!
你說我也真是的,這段時間越來越反常了,也總覺得再也無法像從前那麽恣意妄為。
”
“為什麽?
”
“啊?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你會有這樣的改變?
”他輕聲問著,細緻的給她上了藥。
這一刻百裡九歌仿佛忘記了藥粉的疼痛,因著被墨漓一語問穿了心思,一顆心劇烈的跳動起來。
終是洋洋灑灑的笑答:“因為我在意你啊!
”
墨漓身子微顫,倒著藥粉的動作如初。
“墨漓,有道是關心則亂,我在意你關心你,原因很簡單,就是這樣不是?
”
她唇角的笑容再度如往日一般張揚恣意,明媚如霞,卻添了一分嬌憨可人,就連爽朗的聲音也不知不覺多了幾絲甜意。
“好了好了,我真的沒事了,藥都已經上好了,紗布在那裡,我自己包紮了麻煩你替我打個結。
今晚的晚飯我就不做了,明天補給你們!
”
墨漓不語,卻在百裡九歌伸手拿紗布時,先將紗布拿到手,按住她的身子,替她包紮傷口。
他的動作徐緩、輕柔,卻讓百裡九歌無法違抗,隻得乖乖的任墨漓為她包紮好傷口,那修長好看的十指最後將紗布打好了結,接著又體貼的攏上百裡九歌的衣衫。
他柔聲道:“往後別回房了,都睡我這裡吧。
”
百裡九歌訝然,“那你睡哪裡?
”
“也是這裡。
”他說的清淡、肯定、順理成章,“你既是我妻,與我同塌而眠,天經地義。
”
百裡九歌不由的感到意外,墨漓怎麽說出這種話來了?
“那就……好吧!
”反正睡哪裡不都一樣,睡這裡還方便照顧他。
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卻是沒注意到墨漓的眸光在這一刻暖如朝陽,溫柔如水……
於是這一晚,禦風三人忙碌的把百裡九歌房裡的東西都搬到了墨漓房中。
而百裡九歌,原本坐在桌子旁想多看一會兒禦風等人操勞的模樣,可因為白日裡實在太累,最後沉沉的睡在了墨漓懷中,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他抱上床的。
更無奈的是,第二日,她也不能避免的起晚了。
醒的時候,身旁已經無人,百裡九歌拖著受傷發麻的手臂起身,穿戴打理妥當,出門時正好碰見禦雷。
禦雷頂著一張笑哈哈的臉,打趣道:“日上三竿了哎!
世子妃你怎麽這樣能睡啊?
”
百裡九歌瞪他一眼,嗤道:“油嘴滑舌,明知故問!
我沒時間跟你扯淡,幫我轉告墨漓,我要去街上聯絡我在丐幫認識的幾個好兄弟,請他們幫忙將我大姐和二娘轉移走,再請他們查查墨漓身上的陰陽咒到底是哪個混蛋弄的!
總有一天我要把那個混蛋揪出來逼他給墨漓解咒!
”
禦雷不著痕跡的眸光微變,故意壓低了聲音調侃起來:“世子妃對世子殿下的事情可真上心啊,世子妃你就老實交代吧,你是不是喜歡我們世子殿下?
”
被說中了心思,百裡九歌臉一紅,嗔道:“是又怎麽樣,喜歡就是喜歡,我敢作敢當!
”揮開禦雷那張笑面虎般的大臉,“行了別擋道了,你自己玩去,我這就出門找丐幫的兄弟去了,記得替我轉告墨漓!
”
“噢,行吧。
”禦雷笑得陰陽怪調,望著那豔紅的身影漸漸遠去。
可令百裡九歌沒想到是,自己剛踏出世子府的大門,都還沒走幾步,迎面就見一群宮裡的太監聚了過來。
為首的那個,百裡九歌見過好多次了,幾乎每次來傳聖諭的都是他。
乍見彼此,那太監也沒什麽好臉色,冷嘲熱諷的說明了來意——午時昭宜帝要在明瑟殿設宴,請世子和世子妃務必參加。
百裡九歌無語至極,昭宜帝,這是算準了時間不讓她去辦事不成?
時間太緊來不及,沒辦法,隻好明日再去找丐幫的兄弟了……隻但願,宮宴上千萬別再發生什麽變故!
巳時一刻左右時,百裡九歌扶著墨漓上了那描著曇花的雪白錦緞馬車,車內幽幽的曇花香氣清雅宜人。
駕車的依然是禦風,待兩人坐好了,他揮起鞭子,策馬行進,一邊朝著府門口立著的段瑤使了眼色,讓她別太擔心。
此去明瑟殿,殿中的布置不同於上次。
上次夜色濃鬱,周圍昏黑,唯有那一殿燈火通明,明亮燭火形成的逆光阻礙了視線。
而這一次,借著中午的豔陽,百裡九歌清楚的將明瑟殿的全貌看在眼底——
雕梁畫棟,珠簾玉玨,梁和檁上用的是和璽彩畫繪著繁雜的工王雲,瀝粉貼金、金碧輝煌。
頭頂那一輪藻井上雕鏤盤桓著一百零八條青龍,正前方簇擁在龍椅周圍的十二盞蓮花燈此刻全數燃著,燈油中添加的旃檀香熏得滿室煙霧繚繞。
百裡九歌不由冷笑。
大商,果真是紙醉金迷、奢華的沒救了!
她拉著墨漓落座,無視周遭人鄙視嘲弄的目光,隻顧和墨漓聊起自己從前到過的地方,隻希望能讓墨漓聽不進周遭的竊竊私語。
聊了好一陣子,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原來是昭宜帝攜著元皇後和萍貴妃來了,想來定是萍貴妃被打入冷宮後,昭宜帝下令將她接出來。
眾人跪地、拜服,百裡九歌也隻好無語的拜了,一仰臉就和百裡青萍嫵媚邪膩的目光交錯,懶得多看,轉過臉去,卻不想竟然又與對面席位上的百裡紫茹和百裡越對視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
一群庸人!
索性低下頭看腳下那紋樣複雜的不能直視的紅地毯。
過了一會兒,聽見上座的昭宜帝緩緩歎惋。
“如此良辰美景,若是‘他’還在,該有多好……”
滿殿中人頓時靜的鴉雀無聲,這安靜的詭異的情況,引起了百裡九歌的注意,擡眼望向昭宜帝。
這會兒香爐裡的旃檀香燃得正烈,昭宜帝的身影,在嫋嫋濃煙中顯得不大真實。
可聲音,卻是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
“快十八年了啊,直至今日,朕還是不能忘懷那日的事情。
那日,若不是百裡嘯,朕豈有命活到今日!
可百裡嘯卻……”喟然長歎,似是悲痛到極緻。
群臣也像是配合昭宜帝似的,紛紛哀聲歎惋,一個個面色憂鬱,有幾個甚至聲淚俱下,這般望過去,滿殿一片悲痛,卻不知幾個是真心,幾個是假意。
倒是有人痛心的歎道:“當年百裡大將軍一人一槍,獨闖燕國軍營救了陛下回來,堪稱英勇無匹。
奈何天妒英才,終究是寡不敵眾,浴血救出陛下後便犧牲了。
想想那日的事,太教老臣交臂歷指。
”
百裡九歌望向說話的人,竟是殷左相。
這人的真心她不懷疑,倒是那個百裡嘯究竟是什麽人,竟讓殷左相這般景仰愛戴?
等下……百裡嘯,也姓百裡?
可為什麽自己在奉國大將軍府的時候,從來沒聽人提過這個人呢?
對面的席位忽然響起一道哭喊聲,悲痛的恨不能將腸子都挖出來,隻見百裡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嘔心瀝血,老淚縱橫。
邊哭邊痛道:“兄長,你那時屢立戰功,又是最好的年紀,卻不料造化弄人,說去就去!
留了我這個還未到弱冠之齡的弟弟不說,還留了嫂子和肚子裡即將足月的孩子!
”
百裡九歌聽得內心一顫。
沒想到大商還有這樣一樁舊事,聽起來,想必那時自己都還沒出生吧,那時候,大商還和燕國打仗了嗎?
那百裡嘯,原來是自己早已去世的大伯,他那即將生產的妻子,最後到底怎樣?
對面百裡越哭得都要暈倒了,他在百裡紫茹的安慰下,抽泣著道:“兄長,你可知道,你犧牲後不到旬月,嫂子就難產了,我親眼看著她們母子俱亡!
兄長,你那麽狠心的拋下他們,沒了你,他們也活不下去了!
”
聽言,百裡九歌很不是滋味,卻不想有人偏偏在這時不陰不陽的說道:“愈月夫人來路不明,那時候多少人都懷疑她是燕國的奸細,誰知道奉國大將軍你這母子俱亡之說,是真亡,還是意在掩人耳目。
”
眾人不由的倒抽涼氣,誰這麽大膽子?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位老王爺,這人百裡九歌有見過,應該是昭宜帝的親皇叔。
那老王爺咳了幾聲,冷笑道:“當年兩國對戰,先帝禦駕親征,陛下也一同戎馬出戰,本王到現在都還想不通,為什麽一夜之間燕國人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陛下擄走。
仔細想想,怕是商軍裡有奸細,而那時知道陛下您住在哪個帳子裡的,除了先帝,便隻有百裡嘯和愈月夫人,那麽自然愈月夫人嫌疑最大了。
”
眾人靜謐了須臾,接著又有人小聲的附和:“此話甚是有理,愈月夫人原本就是百裡大將軍在一次與周國的戰役中帶回來的,連百裡大將軍都不知道她從何處來,她還總戴著面紗,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這樣的女人,難道還不可疑?
越是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人其實越危險!
”
昭宜帝出言止住了話題:“眾卿安靜,都不要再說了。
”他神色憔悴悲願,痛苦的歎道:“前塵舊事,便不要再論原因了。
一想起百裡嘯,朕便心中悼念,難受的不知所措。
”
他重重歎了一聲,忽的,看向墨漓,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來。
“周世子,剛才劉大人說,越是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人越危險,這話,你同意嗎?
”
一陣尖銳而不懷好意的冰冷瞬時充斥在殿中,眾人也都會意,紛紛投來看好戲的眼神。
百裡九歌不經意間揪緊了裙角,擔憂的望著墨漓,卻見他面無表情的起身,不疾不徐的施禮,緩聲道:“若是陛下同意,在下自然也無異議。
”
昭宜帝不料想墨漓將話給推了回來,眉頭一緊,冷笑:“你周國是我大商的附屬,世子何以還自稱‘在下’?
容右相,你告訴世子,該如何自稱。
”
容右相隨即起身,拱手,配合著昭宜帝冷笑道:“世子,您應該自稱‘臣下’啦。
”
這一瞬百裡九歌幾乎要忿然起身,卻在看到容右相身邊的容微君向她使眼色時,硬生生的忍下來了。
她擡眼望著墨漓,他就站在她身邊,依舊是那般清雅溫潤,與這紙醉金迷的大殿格格不入。
鍾磬般的嗓音輕啟,雲淡風清,他再度施禮,道一聲:“右相大人所言甚是……”似是身體有些撐不住,掩嘴輕咳了兩聲,道:“陛下亦知臣下這副身子是行將就木,還請陛下恕臣下難以再站之罪。
”
昭宜帝臉色一沉,心知此刻若是再刁難下去,就是盡失大國風度了,隻得道:“世子言重了,身體要緊,坐吧。
”
“謝陛下。
”墨漓拱手,緩緩落座回去。
百裡九歌這方松了口氣,給墨漓倒了一杯茶過去,卻不知自己的舉動被皇族席位上的殷浩宸看在眼裡,那雙沉冷的眸子驟的一沉,似是十分不讚同。
看熱鬧的眾人已然是覺得沒趣了,原本都以為能看看墨漓會被奚落成何種詞窮的模樣,卻不想他竟是滴水不漏。
一時間,眾人也看不出他究竟是忍辱負重,還是準備要樂不思蜀了。
氣氛在這樣的猜疑中變的古怪凝重,頗是不符合宮宴氛圍。
昭宜帝未免尷尬,隻得轉了話題道:“既然是宴席,還是要有些新鮮節目才好,眾位愛卿可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
眾人聽言,連忙從善如流的也跟著轉變了話題,迅速的討論起來。
有人說對對子,有人說歌舞表演,還有人慫恿在場的女眷展示才藝。
倒是百裡青萍指了指殿外遠在三十丈之外的一樹開得紅豔的花,道:“皇上,臣妾覺得,不妨來個節目,請各位女眷們參加。
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從這裡過去,摘三朵花過來並且腳不沾地,誰就是勝者。
”
這個建議聽來新鮮,激發了眾人的興趣,可“腳不沾地”這點似乎難度頗大,大多女眷們都沒有出聲。
百裡紫茹最先起身,嫋嫋婷婷,瞳凝秋水,溫婉的說著:“臣女願意參加到比試之中。
”邊說還邊偷望向殷浩宸,先羞紅了臉。
接著又有人喊道:“本公主也要參加!
”
隻見殷如意得意的起身,她那九環望仙髻上簪著的十二朵流蘇珠花幾乎蓋了滿頭,說罷還挑釁的剜了眼百裡九歌,道:“這麽好玩的比賽,世子妃要是不參加,本公主第一個不同意!
”
百裡九歌無語。
殷如意,有完沒完?
就這麽想看她出醜嗎?
抱歉,她不會讓她如願的。
不就是腳不沾地去摘花嗎?
根本是小兒科!
遂起身道:“可以,那我參加。
”
殷如意沒料到百裡九歌這麽爽快就答應了,愣了一愣。
百裡青萍驀地道:“紅綃姐姐,你瞧我們奉國將軍府的兩位小姐都參加了,你身為長女,可不能落於人後啊。
”
百裡紅綃倏地臉色發白,轉了眸子不敢直視百裡青萍,期期艾艾的喃喃:“我……貴妃娘娘,紅綃今日身體不適,實在……實在不能參加。
”
“既是身體不適,愛妃,你就別勉強紅綃了。
”昭宜帝拍了拍百裡青萍的手,卻換得她一記不滿的眼波。
這些都被百裡九歌看在眼裡,越看越覺得哪裡不對頭,再一聯想到昨日的事……下意識的打量著百裡紅綃,此刻她正坐在席上,身子微微蜷縮。
百裡九歌驀地愕然,奇怪,怎麽覺得紅綃好像變胖了呢?
昨日情急沒注意,這會兒卻發覺她的衣裙都比以前寬松了不少……
漸漸又回了神,見另有兩個官家千金也報名參賽,接著滿殿之人起身,簇擁著昭宜帝萍貴妃元皇後一起出了明瑟殿,立於殿前,等著看幾位小姐各顯身手。
百裡九歌扶著墨漓,朝著遠方那一樹鮮花望去,這一瞬,身子,不由的一抖。
“九歌,怎麽了?
”身邊的人察覺了她的異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