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檸這話，無異于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李老師當即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伸出來的手都在顫抖了：“你的意思是，你是姜瑤的妹妹？
”

　　“姜瑤，姜檸，難怪名字這麼像。
”崔主任一拍手掌，“原來你們是姐妹！
”

　　“姐妹？
”趙主任依舊不太相信的樣子，“姐妹怎麼可能長得一模一樣？
”

　　姜檸心驚肉跳，卻還是抿唇解釋說：“因為我們是雙胞胎。
”

　　“哦。
”趙主任點頭，“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你們長得一樣，畫風還這麼像。
”

　　“因為……因為我們的啟蒙老師和此後所有的老師是一樣的。
”姜檸磕磕絆絆，不敢擡頭去看趙主任的眼睛，自然也就錯過了趙主任眼眸深處的探究深意。

　　“原來是我們搞錯了，也怪我，聽名字就能想到的。
”崔主任笑嘻嘻地上前拍了下姜檸的肩膀，“要是姜老師當時也去參加了比賽，那這最後的獎項究竟會花落誰家，還說不定呢哈。
”

　　“……”

　　沒有什麼還說不定的。

　　獎項最後一定會落到姜瑤的頭上。

　　因為有她在。

　　因為姜先生。

　　姜檸讪笑，沒有過多解釋。

　　“人家雙胞胎姐妹倆，畫風相似也正常，李老師你看……”

　　李老師怒不可遏，又惡狠狠地剜了姜檸一眼。

　　“相似難道還不能被稱之抄襲嗎？
”

　　李老師擺明了是要胡攪蠻纏。

　　“都抄襲了，難道還不能在咱們美術圈封殺她？
”

　　“李老師……是吧？
”趙主任将姜檸的畫作疊放整齊放在旁邊，輕笑着擡眼，“咱們美術沒有圈，我們倆也隻不過是承蒙各位不嫌棄，在這江城的美術界裡能說的上幾句話而已，權勢很小的。
到現在，我甚至連三十年的房貸都還沒還完，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就将人給封殺了？
”

　　“李老師，你真是太高估我們這些糟老頭子了。
”

　　說着，趙主任又雲淡風輕地看了眼旁邊的崔主任：

　　“崔主任，既然你這隻有好戲，而沒什麼宏作能讓我們過眼，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

　　崔主任悻悻地笑，雖然明知道趙主任這是在揶揄他，但哪裡敢說什麼。

　　雖然同被稱為主任，他卻隻不過是這幾百人的繪畫機構裡的教導主任，而趙主任，卻是能讓江城所有的繪畫機構都跟着顫抖的人――甚至聽說還跟京市有點關系，不日就能被調往京市去了。

　　崔主任哪裡敢得罪他呢？

　　這次……

　　唉。

　　這次也是被這個李老師給逼得沒辦法，才不得已而為之。

　　将人送走後，崔主任原本想找李老師興師問罪，勸她别再找事了，一進屋才發現自己的辦公室已經都被砸得不成樣子了。

　　不用問，肯定是李老師幹的。

　　唉。

　　頭更疼了。

　　“崔主任。
”而令崔主任沒想到的是，姜檸竟然還在，她神色認真地問，“我的辦公位置還是原來那個嗎？
”

　　“啊？
你，你竟然還要留下來？
”

　　“我為什麼不留下來？
”姜檸認真地回，“崔主任給我開出了一個月四千的工資，且提成無上限的優渥條件，我為什麼要拒絕？
”

　　“我那不是為了好将你給……”

　　崔主任及時住嘴。

　　臉都憋紅了。

　　最終，也實在沒有老臉說，那隻是他為了将姜檸給騙過來，才随口編的借口。

　　好在這其實也是跟其他的老師們一樣的待遇。

　　能接受。

　　“如果你真的能忍受李老師的話，就留下來吧。
”

　　“我能忍受。
”

　　工作确實不好找，這次機會，真的千載難逢。

　　姜檸離開後先去了洗手間，沒想到手機卻響了。

　　未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