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
酒瓶碎裂的聲音,突兀地在包廂中響起,陸淮左竟是直接将桌子上的紅酒瓶砸在了李總的腦袋上。
周圍衆人覺得陸淮左的行為着實莫名其妙,但誰都不敢出口指責,隻能噤若寒蟬地讨好。
陸淮左看都不看滿頭是血、慘叫連連的李總一眼,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中,他一把将唐蘇從李總懷中奪過,攜帶着滔天的怒火,就往柳巷趕。
剛才在包廂,唐蘇真的是拼了老命強撐着不讓自己倒下。
她的胃本來就已經脆弱到可怕,空腹喝了那麼多酒,現在又被疾馳的跑車颠簸,她覺得自己的胃裡,難受得已經開始冒血。
一回柳巷,陸淮左就粗魯地将她扔到了大床上。
唐蘇疼得呼吸都有些困難,她顧不上理會他的怒氣,她隻想趕快找到止痛片,緩和一下自己胃裡的痛楚。
她艱難地摸索着,總算是找到了床頭櫃上的藥瓶。
藥瓶裡面隻剩了最後一片藥,看到那片藥,她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棵救命的稻草。
她倒出那片藥,就快速往嘴裡送,還沒有送進嘴裡,陸淮左就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藥片。
“唐蘇,吃事後藥是不是?
!
見了個男人,你就主動往上撲!
你特麼你怎麼這麼賤!
”
“阿左,不是,那是止痛藥……”
唐蘇顫巍巍地伸出手,“阿左,你把藥給我,我胃真的很疼……”
“疼?
呵!
”陸淮左笑意寒凜得令人毛骨悚然,“賣肉的時候不疼,現在知道疼了?
!
唐蘇,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疼死活該!
”
陸淮左涼涼地掃了一眼她掌心的藥片,直接發狠地将它扔向了窗外。
“阿左,不要!
”
唐蘇想要搶回那片藥,卻怎麼都抓不到。
癌症晚期的疼痛,是最難捱的,很多病人不是身體衰竭死的,而是被活活疼死的。
唐蘇疼得嘴唇都開始發紫,她想要緩解一下自己身上的疼痛,可救命的藥已經被陸淮左扔掉,她無計可施。
她艱難地爬到窗口,絕望地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
外面燈光閃爍,萬家燈火,卻沒有一個是她的家。
阿左,你看那萬家燈火!
蘇蘇,風雪夜歸處,萬家燈火裡,那裡,是我們的家。
曾幾何時,是誰,在她耳邊深情低語?
可是阿左,現在我們的家呢?
我弄丢了我們的家,我已經沒有家了……
“唐蘇,說!
你到底有過多少男人?
!
”
聽到他的質問,唐蘇飄離的思緒猛然收回,下一秒,她的身體,近乎兇殘地被他掀翻,她疼得如同離開了水的魚,隻能蜷縮着身體,張嘴大口大口吸氣。
“阿左,隻有你,我隻有你……”
“呵!
”
陸淮左唇角的笑意愈加的諷刺,“做了表子還想立牌坊?
唐蘇,你特麼真讓我惡心!
”
抵死。
掠奪。
事後,唐蘇已經徹底爛成了泥,她狼狽地從床邊滾落在地,胃疼得讓她控制不住幹嘔。
她吐出的酸水裡面,混雜了幾絲血,有一滴混雜着血液的酸水,滴落到了陸淮左的腳面上。
他的眸中,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唐蘇,你真髒!
”
唐蘇疼得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她隻是憑着本能搖頭。
“阿左,我不髒,我不髒……我病了……我隻是生病了……”
見唐蘇那副難受的模樣,陸淮左心口不由一抽,想到她吐得那麼厲害,是因為和他做了,她嫌惡心,他的眸光更是陰沉莫測。
她覺得他陸淮左惡心,卻不覺得景灏,還有那些惡心老男人惡心,他犯賤才會對她念念不忘了那麼多年!
怒氣再一次将陸淮左的胸腔席卷,他手上猛一用力,就狠狠地将唐蘇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他剛想再折磨她一次,一口鮮血就從她的口中噴湧而出,随即,她如同破碎的琉璃娃娃一般跌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唐蘇!
”
陸淮左目赤欲裂,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此時的聲音,承載了多少的恐慌。
他絲毫不敢耽擱,抱起她殘破的身軀,就往醫院趕。
将她抱在懷中,他才意識到,她輕得可怕。
他記得她以前,身上是有不少肉的,什麼時候,她竟瘦成了這樣?
他又有多久,沒有好好抱過她了?
到了醫院,醫生直接将唐蘇推進搶救室搶救。
陸淮左等在外面,等得滿心煎熬,終于等到搶救室的大門推開,他忙不疊地沖過去,“醫生,她怎麼樣?
”
醫生臉上寫滿了不滿,“胃癌晚期還喝這麼多酒,她這是玩命!
你等着給她收屍吧!
陸淮左一瞬間石化,仿佛過了幾輩子,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聽到他如同夢呓一般問道,“你說誰……誰胃癌晚期?
你讓我給誰收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