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母親的信
事情來得太突然,不隻是司翎無力反抗,封胥顯然也不太痛快。
這換的不僅是司翎的角色,也是打的他的臉。
隻是對方背景實在太強,以至于他也隻能有苦往肚子裡吞。
他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牙:“不過就是一個女配,換掉就換掉了,你也不要太難過。
這娛樂圈難道就隻有陳修行一個導演會拍電影?
我這就去給你聯系安導,當年他能将楚鄞這個小白臉捧出來,難道現在就不能将你也捧出來?
”
原本已經絕望的司翎,聽到封胥說要幫她去聯系安導,頓時又生出來一絲希望,有些激動的抓緊了手機:“真的嗎?
阿胥,你真的願意幫我聯系安導嗎?
”
“當然!
這有什麼難的?
”封胥拍胸脯保證。
司翎感動欣喜不已,又有些難過,“阿胥,你對我太好了,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
“傻瓜,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你被人欺負呢?
”封胥最愛司翎的楚楚可憐和小意溫柔,此時見她被景汐欺負,保護欲立即被激發出來,幾乎恨不得立刻要為司翎和景汐硬磕到底了,隻可惜,理智終究還是占了上風。
挂斷電話後,司翎楚楚可憐的表情漸漸猙獰起來,她伸手緊緊揪住了一旁的枕頭,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惡狠狠的摔了出去,尖叫一聲:“景汐!
這事兒沒完!
”
付遊春出了面,封胥認了慫,司翎的角色換人的事自然也就順理成章起來。
劇組内還沒有同步這個消息,許多人卻都已經聽到了風聲,不禁猜測起其中的内幕。
“聽說景汐繼承顧氏集團的消息一出來,一直和她不對付的某人的角色就被替了,前後腳的功夫,上面的人做事可真利索。
”
“噓~這是能說的嗎?
”
“哈哈哈哈哈,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覺得很痛快!
”
“真是沒想到,景汐的背景居然這麼離譜!
顧氏集團诶!
就算整個帝都,也找不出幾個可以與之媲美的财團了吧?
這就是現實版的在逃公主吧?
來娛樂圈體驗生活來了?
”
“誰知道呢?
前兩年她可低調了,都以為她是沒錢沒勢的窮丫頭。
不然能讓某位小綠茶嚣張這麼久?
”
“就是,明明景汐長得更美,業務能力更強,要不是某人靠着背後的關系,能把景汐坑的這麼慘?
也就是景汐不想以勢壓人,不然哪有她的份?
現在好了,人家的身份藏不住了,某人背後的金主居然秒慫,笑死我算了哈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秒慫可還行?
聽說也是帝都的大人物呢?
”
“那又怎麼樣?
和顧氏集團能是一個層次的?
”
“那我們以後豈不是能天天蹭大餐了?
怪不得這次劇組包的酒店居然是全影城最好的五星酒店凱悅呢!
也是沾的景汐的光吧?
”
“酒店聽說是楚影帝定的,不過都一樣啦,楚影帝也不可能讓自己未婚妻将就的嘛!
”
景汐沒有去聽這些人的議論,但是随便刷一刷微博就知道,她這件事鬧出的動靜可不小。
譚笑聽說司翎已經被換下後,激動難抑,一定要請景汐吃飯不可,景汐無奈,隻得随着去了。
吃飯期間,譚笑喝了點酒,說話便大膽了些,“景汐,你是我的貴人,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我這個時候會在哪裡在做什麼?
那個時候我其實已經快要絕望了,你帶着陳導來見我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
景汐聽着譚笑絮絮叨叨的說起之前的事情,知道她心裡的酸澀與苦楚,這些經曆,原主何嘗沒有經曆過呢?
人被壓迫到一定程度後,是會失望的,對身邊的人失望,對自己所處的社會失望,繼而抑郁,最終自暴自棄,陷入堕落的泥潭。
譚笑當時得知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也被司翎搶走後,氣的當場吐血昏迷,可見她當時有多憤怒不甘。
可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除了自己默默舔舐傷口,什麼也做不了。
如果沒有景汐在那個時候,向她再次伸出援手,她可能撐不到這個時候,更别提再次得到這個角色,重新看到希望。
景汐不僅是她的貴人,更是拉她走出絕望深淵的人,無論如何,她都要報答這份心意。
“沒想到,時過境遷,你又給了我第二次機會,我必須要敬你一杯!
”譚笑舉起酒杯,向景汐敬酒。
景汐酒量不濟,便以茶代酒,接受了這份謝意:“本來就你以自己的實力争取到的,我隻是在背後稍稍的推了一下,當不起這個謝,我們以後能繼續同舟共濟,就是你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
這是《烽火狼煙》裡無音對封煙說過的台詞,此時用在這裡,可見譚笑對景汐的感激之情。
一頓飯吃完,譚笑已經有些上頭,走路歪歪扭扭的,還得景汐派人送她回去,臨走前,譚笑拉住景汐的手臂,“景汐,司翎這個人心術不正,睚眦必報,你下了她這麼大的面子,她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平時一定要小心。
”
“我知道,倒是你,别光顧着提醒我,你也要當心。
”景汐看着搖搖欲墜的譚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淩兆,将人安全送回家去。
”景汐叮囑一旁的淩兆。
“遵命。
”淩兆比了個帥氣的軍禮,将譚笑扶進了車裡。
看着車開走,景汐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也是個受盡磋磨的可憐人。
”
法國巴黎。
楚鄞站在一方保險櫃的面前,這是當年他母親阮心悠寄存在這家銀行的保險櫃,他靜靜的看了許久,面色越發的掙紮猶豫起來。
他渴望知道真相,他已經被自己多年來的猜疑折磨的身心俱疲,敏感多疑,幾乎已經有些神經質了。
可是當臨近真相,又有些不敢打開這薄薄一片的鐵皮門鎖。
萬一他的猜測全是真的,他真的能大義滅親,為母親報仇?
萬一真相比他想象的更不堪,他又該如何自處?
“楚哥,不打開看看嗎?
”韓琦站在他身後,忍不住挪動了幾下。
楚鄞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
韓琦“哦”了一聲,有些莫名的撓了撓頭,轉身走了出去。
韓琦走後,楚鄞不再猶豫,他心裡想着景汐還在帝都等他,他如此猶猶豫豫不肯決斷,實在是懦夫行徑。
保險櫃是十幾年前的老款式了,用的該是機械密碼鎖,楚鄞将密碼調整好後,用力轉了一下開關,緩緩将保險櫃的門打開。
保險櫃不大,大約半個立方左右的面積,裡面放了不少東西,一些珠寶和厚厚一疊的文書,大多是價值較高的不動産文件,看來當初母親已經在有意識的轉移資産了。
他将裡面幾個小盒子拿出來,一個個打開查看,也都是些古玩收藏之類的小玩意兒,直到他打開最後一個方盒,裡面什麼也沒有,隻靜靜的躺着一封信。
看到那封無名之信,楚鄞的心髒一下收緊,快速跳動起來,“信?
”
他深吸一口氣,将信取出來,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将信紙取出。
信封裡厚厚一沓信紙,上面工工整整的寫滿了字,正是母親阮心悠的筆迹。
“不知是哪位故人?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經離開很多年了。
今天是2002年7月10号,不知時間已經過去多久。
不要怪我将它藏得太深,若不如此小心,或許你也看不到它。
前不久,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秘密,預感到近來就會遭遇殺身之禍。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說明我确實已經遭遇了毒手,我的預感和猜測都是對的。
這件事,或許要從很久之前說起,大約是我和楚天行認識的那一天開始……”
楚鄞捧着信紙緩緩滑坐在地上,靠着牆,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
信裡沒有急着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是誰要害她,而是将她自認識楚天行以來發生的事情,無論是否與她的死或者是否與楚天行有關,都事無巨細的列了出來。
直到2002年7月10日她在惶恐之下,寫下了這封絕筆書。
到了這個時候,曾經輝煌一時的帝都世家阮家已經漸漸沒落了,而楚家卻在同時以一種可怕的崛起速度擴張着。
一開始,阮心悠以為是自己的父親經營不善,才會讓家裡的生意一落千丈。
但是漸漸的,她發現,阮氏旗下許多産業都是被商業對手在惡意競争之下,硬生生被搶去了資源和市場,趁機取而代之,而最終的獲利者,一切矛頭都指向了楚家的産業。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經營不善就能解釋的了,雖然阮心悠沒有直接在信裡寫出自己的猜想,但是以楚鄞浸淫商場多年的眼光來看,這明顯是有阮家内部的人在裡應外合,逐步侵吞蠶食了阮家的産業。
而對照兩家截然相反的境遇,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而這個内奸,如今看來,除了楚天行,不做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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