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現在沒有頭緒,隻能寄些希望于暗訪淮陽後趕回的攝政王夫婦,但是銀景弈也不是沒有别的事做。
因為淮陽此行他收獲頗豐,查出了一整條線,線上蹦的螞蚱都被他關起來提前押送至京中大牢。
等他們到了京都,也沒有興師動衆,直接坐馬車回了王府,黎烈聽到消息的同時就命人備好車馬出發去攝政王府。
黎鳳绾坐了幾天馬車覺得腰酸背痛,覺得還不如騎馬來得痛快,小葵見她回來,歡歡喜喜地去門口迎接。
她伸手正要将人扶回斂芳小院,卻被銀景弈給截胡了,隻好怯怯地收回手。
英蘭發現了什麼,默默退在後面跟着,黎鳳绾被迫無奈隻好去了重新修繕的院子,行至院前,銀景弈忽然停住。
“自從上次匾額被拆,這個院子門前就一直是空着的,本王還沒題名,不如王妃給院子取個名字,直接讓人去做個匾額,如此,還省些事。
”
黎鳳绾笑眯眯地道:“萌弈院怎麼樣?
”
萌萌的攝政王的院子
銀景弈沒覺其他,想了想,覺得‘萌’和‘猛’的意思應該差不多,便也沒說什麼。
天色漸晚,銀景弈以為這時候不會再有人前來,所以讓人備水沐浴。
黎鳳绾沒有别的事可做,就和英蘭在房間外面聊起了近來發生的事,因為有程遠在,所以就算她們常在府中,外面的消息也能知道一些。
黎鳳绾和蔣實将軍相處得還算不錯,京都裡的大事,包括蔣實被捕坐牢一事,英蘭全都告訴給了黎鳳绾。
“你說,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但是軍饷去向卻一直未找到,那個供出将軍的人是他的下屬,按照那個人的說法,他是為了保命才說出蔣實的事情,主動供認懇請從輕發落對嗎?
”
“是這樣的王妃,現在大臣們都分成了三撥,以大将軍為首的武将認為這就是誣陷,有人想挑起内亂斬斷餘朝的臂膀。
但是文臣谏官卻認為是大将軍包庇,既然有了證據,就應該立刻處置兇手,追查軍饷下落,但是也有人誰也不幫,白丞相就是。
”
小葵在旁邊聽着,嘴快補充
“奴婢覺得丞相就是因為白公子也在軍中正努力調查此事才不表态的,要不然他也會支持那些人的。
”
“沒有我在,你跟着英蘭這麼些天變得更聰明了嘛”
黎鳳绾轉頭瞥見英蘭手腕上的镯子,湊過去低聲揶揄:“都互許終生了,程遠還不打算和我提一提嗎?
動作這麼慢,也不怕我看到别的青年才俊将人許出去?
”
黎鳳绾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兩人在她來之前那一個月裡就已是互有情意,後來程遠被派過來,這下接觸機會變多,感情便也更深,她這也算是無意中促成了一樁好良緣吧。
“王妃不會的”
黎鳳绾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的程遠,又道:“誰讓你木頭腦袋,不和我說被我自己看到了,跟你家王爺一樣憨。
”
“王爺或許是,但是屬下不憨”
英蘭也看見了露出的玉镯子,腼腆一笑:“王妃别打趣我了,我平時怕惹麻煩都不帶出來的,今日王妃回來才戴上打扮了一番。
王妃以後再出去也帶着我們吧,我也和他們練了這麼長時間,不會給王妃添亂的。
”
“是啊是啊,程遠說我和英蘭姐姐現在的身手雖然還不太行,但對付些簡單角色還是可以的,再不然,也能自保或者逃跑,王妃下次記得帶上我們。
”
“不是怕你們添亂,是怕你們出事,我怕這些人狗急跳牆來個暗殺,那時候你們多危險。
不過以後的話,應該也沒什麼大事,那時候帶你們去。
”
想到蔣實的事,黎鳳绾嘴邊笑容又淡了,她還沒見過毫無錯漏的栽贓呢,那些軍饷明細和來源确實是在蔣實房中發現。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能夠知道這些的人想必也是心腹,又豈會這麼輕易賣主?
真是吃飽了沒事做就等着挨打消食
黎鳳绾正想着,管家突然來找她說是黎将軍求見,問王爺現在是否收拾好了能夠見客,銀景弈已經換好了衣服,聽到管家禀報從房間裡走出來。
“讓黎将軍回去,就說他來說的事情本王和王妃已經知道,這麼晚了還是要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勞神,此事本王自有主意”“還有,把那個荊楚帶過去,交給他讓他看着辦。
”
“是”
黎鳳绾望着銀景弈,道
“你為什麼直接拒絕,萬一你想錯了耽擱大事怎麼辦?
”
“他們那些文官武将心思大多都好猜,黎烈這樣的更好猜,不過就是蔣實與軍饷一案牽扯上了。
本王有要事在身,軍營中事他們不會這時候來找本王,就是來找你幫忙的。
”
“王爺好聰明呀”
“本王既然萌萌的,那自然也是睿智常人難比。
”
小葵畢竟才十五歲,聽到這個詞臉色變了變,想到這可能是王妃說的就沒多言。
但銀景弈何等敏銳,小葵的神情變化被他收入眼中,又看了看面色冷淡的程遠,最後視線移到了低着頭的黎鳳绾。
“王妃低着頭做什麼,難不成是做了壞事?
”
黎鳳绾嘴角彎到最大以防自己笑出聲
“王爺這話說的,我哪裡敢做壞事,一路上我都陪在王爺身邊,難道王爺還不知道我都做了什麼?
”
倒也是
“本王要休息,進屋替本王更衣,然後入寝。
”
黎鳳绾因為心虛便應了,脫個衣服而已,脫到最後不還是像穿着襯衫一樣。
她想着更衣沒什麼大不了的,卻忘了自己以前從沒做過這樣的事,之前和銀景弈同躺一榻也隻是自顧自的,上榻就睡,哪會伺候他更衣。
故而黎鳳绾剛關上門,就看見等着她更衣的銀景弈已經坐在了桌子邊上,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
猜不到的,又沒人告訴他
她邊安慰自己邊走過去
“王爺不是要更衣嗎?
”
“王妃以往都不會主動給本王更衣,今日這般賢惠能告訴本王是因為什麼?
心虛嗎?
那個詞到底是什麼意思?
連你的丫鬟都知道就是不肯告訴本王是嗎?
”
黎鳳绾被他一連串的質問給吓怕了,态度端正地承認自己的錯誤
“好了,是騙你的,但是很适合你,我沒想到你會當着其他人的面說出來,害你出醜了,抱歉。
”
“萌萌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怎麼跟你解釋呢,和可愛是一個意思,但是比可愛還要可愛,看起來就很治愈的那種。
比如六皇弟在獵場得到的小豹崽,長得肉嘟嘟的還沒什麼殺傷力,看起來不忍心欺負”
看着銀景弈逐漸往黑化方向發展的神情,黎鳳绾的聲音漸輕,果斷停止了解釋
“所以你竟敢哄騙本王,黎鳳绾你的膽子又大了”
“夫妻情趣,我就是開個玩笑,隻和王爺說的。
”
“過來”
黎鳳绾不情不願地挪着步子,現在她算是知道真正的狂拽炫酷是什麼樣了。
就算銀景弈沒有多餘動作,隻是淡淡地說了這句話就能讓人聯想起之前他的威武風姿和冷酷神色。
顔值是次要的,但是銀景弈是真的很心疼人、也能及時給她安全感,能說出隻娶隻愛一個人的話,也願意将其實現,别說在這個時候,就是在現世也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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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鳳绾的精明和理性隻對外人,但是既然現在有喜歡的人了,那面對銀景弈的時候,她也不想思量太多費腦筋,也想釋放自己的天性,所以這次被他拽過去也沒動手,隻是冷靜開口
“王爺覺得我說錯了,可我就隻和王爺開這樣的玩笑,從沒這樣戲弄過别人。
”
“你還知道是戲弄,膽子真大”
銀景弈隻是坐着握住她的手,并沒有過多責怪。
黎鳳绾瞧他神情像是沒真的生氣,就坐到了邊上的一張凳子上
“王爺不是要安歇嗎?
現在又不睡了?
”
“再等等,你和本王說說你生活的地方,和你們那裡的規矩例法”
“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本王不想等到問題到面前了才想辦法解決,而且你和這裡的人不一樣,若是這裡的女子,本王的寵幸和賞賜就是他們最想要的,哪怕這些不帶絲毫喜愛。
可是你不太在意這些,你想一個人獨占本王,無論是什麼都想一個人占着,除去這樣的想法,你們那裡還有什麼不同?
”
“王爺,因為我什麼都不怕,自己能保護自己,我想要的是我缺的那一份獨特的愛,很獨特。
”
銀景弈忽地提問
“你似乎從沒提過你的爹娘”
黎鳳绾一怔,後道:“隻是不敢提,我有爹娘,但是親生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天災去世了。
後來我十多歲被收養,有了新的父母,可是我不喜歡他們愛我的方式,我自己做不了任何決定,想反抗但——他們于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報。
”
銀景弈擡起她的手,翻過來露出掌心
“所以現在這裡沒有他們,你就想自己做決定不想被人左右,也不想别人搶走你的東西,想要緊緊握着?
”
“差不多,我的東西就該是我的,不想被迫給出去,你,尤其不行,因為你說隻喜歡我一個了。
”
銀景弈輕笑出聲,覺得她這個想法才配得上那個‘萌萌的’,把他一個大餘的攝政王據為己有不讓人沾染分毫,也是個膽大的。
不過不用她說,誰又敢輕易招惹他,更别說癡心妄想地進攝政王府。
“本王覺得你現在萌萌的,毀諾這種事不符合本王身份,再說,本王認為你也不是個善茬,不能輕易得罪,招惹了再扔開招緻報複,得不償失。
”
“你知道就好”
“現在王妃可以為本王更衣了嗎?
”
有了他的保證,黎鳳绾的膽子又大了點,靠近揪揪他的中衣,扯了下腰帶:“你就這一層自己就能脫了,被伺候慣了不适應嗎,等等,你以前被人脫成什麼樣,銀景弈,你該不會清白都不在了吧,年少的時候有沒有人教你房事?
”
銀景弈的的腰帶被她拽着,一下被扯得傾了身,眸子盡是不認同和無奈
“本王年少是皇子,地位尊貴,身子自然也不是誰都能玷污的。
”
确實是有丫鬟教他們這些,但是少年時候的銀景弈更加狂傲,根本不想讓人觸碰他的身子,尤其是宮女丫鬟,他覺得那些人配不上,也覺得被那些下人碰了會髒,所以就跟先帝說了這事。
而被責罰後這事也就不了了之,因為不止是他,當時的小太子銀龍枭也這樣,隻有銀雙夜是聽從命令,銀弘旭巴不得有人送上門,自然不會像他們兩個一樣反骨。
至于年紀最小的銀寄洲,等到了那個時候,對宮人不是排斥,而是害怕,害怕到都咳出了血,後來念他身子有恙,也就不再提起。
所以他當然是清白之身,他這些兄弟裡,就隻有他和銀寄州還是未曾娶妻。
他現在倒是娶了,可娶了也正處于情意綿綿的階段,想要同房怕是還要一段時間。
“年紀最大的和最小的,所以現在隻有小皇弟和你還是對房事一無所知?
”
盡管銀景弈不情願,但這就是事實,猶豫一會兒,最後還是悶聲道:“嗯,但你也别得意,說本王,你知道的就比本王多?
”
“那可說不準”
起碼她還學過生物,人體結構還不清楚嗎,好歹也是個成績優異大學生呢,不過銀景弈還是保持着清白身子可真好,要不然太别扭了。
“王妃如此淵博,不如親自教教本王”
“想得美,教你做什麼,這個怎麼解?
”
銀景弈快被她勒過去了,便自己解開,腰帶就被黎鳳绾抓過去了。
看上去,她就像個強盜非禮了高貴的攝政王。
黎鳳绾讪讪地放下腰帶,可随即又好奇起來這個王爺的身材是怎麼樣的,上次和他打,也隻是通過衣服的松緊自己想象。
那……這次她是不是能親眼看看了。
“王爺,能不能,讓我給你更衣”
銀景弈被她的垂涎目光盯着很不自在,可這又是因為什麼,看上他什麼了?
“方才王妃還說讓本王自己來,現在又改主意,意欲何為?
”
“你這麼防着我啊,警惕什麼呢,我又沒打算對你做什麼”
黎鳳绾是如願以償地碰到了銀景弈的衣服,脫下一件心也跟着嘭嘭地跳。
以前她從來不敢對異性表現出過多關注,現在雖然沒有那麼花癡還維持着面上平靜,但是這種行為确實有些不妥,像個女流氓。
就喜歡這樣的,流氓就流氓吧,反正都是夫妻了,看看也沒什麼。
正被驗貨的銀景弈感覺黎鳳绾在碰他的裡衣,抓住她的手沒讓她繼續
“裡衣無需脫,本王習慣這樣入寑”
黎鳳绾在他背後笑了笑,猝不及防地褪下他的衣服,因為銀景弈身強體壯,驟然入眼的背部也是一樣養眼,肌肉因為主人身體的轉動也在顯露。
等她回過神來,手已經不受控制地放在上面,還摸了摸。
銀景弈轉過身看到黎鳳绾發呆的模樣,才知道自己這才是被非禮了,于是伸手擡高她的下巴,認真注視她
“王妃在做什麼?
”
黎鳳绾幹笑道:“就是想碰一碰你,順便看看你是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的”
她原是看着銀景弈的眼睛,但是裡衣被她一扯,視線就忍不住下移,體态挺拔,裡衣半遮半掩,腹部的堅實肌肉被雪白衣衫遮去一半更引人遐想,難怪她打不過,這麼好的身材可真不是虛設。
銀景弈對她毫不掩飾的視線感到很滿意,便靠近了些,動作間身體露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