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銀景弈直直地盯着一個孩子打量,黎鳳绾啞然失笑,便替他答了請下載小說appapp閱讀最新内容
“确實是皇上派來的,也是欽差大臣,他是攝政王――銀景弈,微服私訪,就為了弄清賦稅一事,抓到背後的作惡之人。
”
荊難複也沒表現出過多驚訝,重新看了下銀景弈,接着起身躬身施禮。
“原來攝政王就是這個樣子的,好威風,草民生在市井,沒見過王爺這般尊貴人物,方才有些失禮,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
難怪她一點也不害怕,也不曾有過顧慮,皇上派來的重臣能夠壓死他們,更何況是以雷霆手段出名的攝政王,看着确實比那些草包廢物威嚴多了,還是個很危險的人物。
銀景弈沒說其他,反而說起了别的
“荊楚,這個名字沒聽過,不過若是本王的消息沒錯,荊府家的老爺就是上任縣令,而荊府一家大小因為家産盡數被荊府妾室卷走,被迫無奈隻好各尋生計。
但很不巧,前些年因為流民這裡有了瘟疫,隻有你一個人僥幸活下來對嗎?
給自己改名荊難複,想要放下從前的事情?
”
荊難複放下雙手,眸光變冷,神色難得認真:“你調查我,還查得如此仔細,王爺還真是費心了。
”
手段多樣不愧是攝政王,定是能夠幫他的,但是他讨厭被人看光的感覺。
黎鳳绾覺出雙方的異常态度,道:“他隻是去現任縣令那裡打聽情況,當然也順便問了以前縣令的情況,了解一下他們有多嚣張跋扈,這裡都有他的暗衛,想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也很容易。
現在你知道他的身份了,也該告訴我們他們碰面是在什麼時候。
”
“行啊,我告訴你們,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微不足道的小要求,這點還請攝政王滿足。
”
銀景弈坐下來之後一直看着他,聽到這話後臉上更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他最讨厭别人得寸進尺。
黎鳳绾知道這兩個人哪個都不是脾氣好的,怕銀景弈和這個少年争起來,便先道
“有要求就趕緊說出來,既然都是要求了就不要征求意見了,你說是什麼我們才好判斷,不然怎麼答應你。
”
“很簡單的一件事,這件事能夠解決的話,最後你們肯定是要顯露身份的,在審判他們的時候,讓知府把我那個爹從大牢裡放出來,這樣如何?
”
銀景弈道:“你父當年被楊書以貪污之名關進大牢,是有證據在案,雖然楊書也是苛待百姓的其中一人,但是你父也沒有被冤枉,他的确有罪。
隻不過是他們内部出亂,你父親私藏金銀欺下瞞上,才被他們先處置了,你叫本王放過他?
這不可能。
”
“我知道,他當然有罪了,也該被關起來,但是他藏的錢可是半點都沒用在我身上,和我沒關系。
我讓他出來,隻是想随了他的願報了他的生恩,至于别的,王爺不覺得讓他出來活在衆人的指責唾罵中才更像懲罰嗎?
他那種人,甯願被人人喊打也不會丢了自己的命的。
”
“打斷他的雙腿讓他沿街乞讨,苟活于世,這個懲罰更好,王爺,不信的話,你可以派人去問問其他人,我相信其他人也會同意這個做法。
”
一個老不死的,讓他救那就救得徹底一點,要是他那個父親寵妾滅妻,何至于荊府大半家産都被那些個賤妾卷走,從小沒正眼看過他嫌他晦氣,還想着入獄後讓他幫忙,豬腦子嗎?
怎麼不去求那些受寵的哥哥妹妹,是知道人家肯定不會管他嗎?
嗤,可笑的生養之恩哪,除了他母親他養過嗎?
不過既然現在有機會了,那他自然也願意幫他一把将人從牢裡弄出來,以報當年的“恩情”。
“好,這個要求本王暫且許了,别再講其他條件。
”
“多謝王爺了”
荊難複跟銀景弈道過謝,又覺得和他交談十分煩心,便側過臉看着黎鳳绾說話。
“那我告訴你吧,大概每隔半月,會有一個人在角門進去,進去的時候不一定,有時白日,有時半夜,但是無論何時進,他都在破曉前坐轎離開。
而下次見面,正巧是在明日,草民拙見,今夜王爺便可以命人設下圈套,等着他們落入陷阱,不然再等些時日,怕是會生變故。
”
銀景弈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什麼叫做工具人所以也形容不出來,隻好在一旁冷着臉聽着,然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黎鳳绾聽了卻道:“按照你說的,你為什麼不懷疑那是金府老爺的某個情人與其私會,那麼肯定他們就是同夥,可是有什麼評判依據?
。
”
荊難複知道她是想從自己這裡得知更多消息,如實說出當時情況
“因為我曾經去試探過啊,我知道要是楊書一個人肯定不會如此放肆一點都不怕,有别人的話我當然要試了。
我把自己衣服扯破身上塗滿灰泥,裝作被餓昏的樣子去上前求他給點吃的,和下人的撕扯中掀翻了那人的帷帽,看清了那是個男子,并非女人。
那人腰上還系着一塊牌子,見我靠近還擡手把它握緊了,我還沒看清就被管家帶着人打遠了。
”
“金府的管家平日裡趾高氣揚,對那些青樓女子雖然會施禮但從未過分高瞧,若是一個私會的人,斷不會讓他如此恭敬,頭低得像是一擡高就能被打斷,狗腿小人!
呸”
銀景弈得到了想要的線索,又看了看坐在旁邊明顯沒在想他們事情的黎鳳绾,心中有話難出,便開始趕人:“既然都知道了,那你便先退下,自然有人回帶你去休息的地方,别在這裡惹事,否則本王照樣治你,不會留情。
”
“請王爺放心,我這個人雖然愛玩,可辦起正事絕不疏忽,更不會在此時給二位招來麻煩。
”
臨走前,荊難複倒是把他另一面展示出來了,緩緩躬身謝過,唇角彎起的弧度正好,彬彬有禮,和他本來的身份相搭,很難叫人相信這個人半個時辰前還是個衣衫褴褛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