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直接甩開了他。
片刻的緩沖後,她的情緒穩定了不少。
“我不走,既然禍事已經發生了,傷害也已經造成了,我就該留下來認錯忏悔,接受他們的懲罰。
”
“主母。
”驚蟄上前一步,急聲道:“如今不是任性的時候,主人不在獵鷹,誰也奈何不了大教官,包括我,你明白麼?
他如果要你以命抵命,你又該如何抉擇?
難道真要将自己這條命賠給那孩子麼?
?
”
季子期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她連連後退了數步,凄然道:“如果他真的要取我性命為外孫報仇,我便任他來取,驚蟄,我與莺歌雖然相交時間不長,但,我是認可她那個朋友的,你别勸我了,我意已決,一定要留下來給她一個交代。
”
驚蟄撫了扶額,轉頭望着一旁的蘇夜。
蘇夜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沉默了片刻後,問:“聯系上你家主人了沒?
他什麼時候回來?
”
驚蟄苦澀一笑,搖頭道:“死亡基地裡似乎出了大事,我們與他們已經失聯了。
”
蘇夜的瞳孔微縮,想了想,道:“給季子霆打電話,讓他趕緊來獵鷹總部,就他姐姐有生命危險。
”
驚蟄眸光一亮。
他怎麼把季子霆給忘了。
“行,我這就去聯系季家太子爺,您幫我保護好主母。
”
驚蟄離開後,蘇夜偏頭問季子期,“真的要留下來麼?
甜甜,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
”
季子期依舊陷在悲傷裡,木讷的點頭,“我要給莺歌一個交代,她現在在哪兒?
”
現在去?
蘇夜蹙了蹙眉,拉着她坐在沙發上,試着勸道:“現在不能去,大教官正在氣頭上,你一露面的話,他會直接殺了你的。
”
季子期卻聽不見他的勸告,拔高了聲音道:“帶我去見莺歌。
”
蘇夜揉了揉眉心,歎了一聲,“行吧,不過你得答應我,要寸步不離跟着我,還有,無論大教官要你做什麼,你都不許答應,能做到麼?
”
“好。
”季子期嘶啞着聲音回應。
蘇夜起身走到桌子旁,在醫藥箱裡掏出幾個瓶瓶罐罐往口袋裡一塞之後,這才拉着她走出了房間。
醫療室内……
莺歌已經醒了,正抱着膝蓋靠坐在床頭,目光空洞的望着雪白的被子。
床邊,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正來回跺着步子。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她是主母就能濫殺無辜麼?
那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她怎麼下得去手?
”
坐在床邊的一個中年婦女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斥道:“行了,女兒遭此劫難,心裡都難受的了,你就别在一旁繼續點火了。
”
“你懂什麼?
”中年男人怒喝,“她還沒正式成為獵鷹的主母呢,處事就敢如此大膽,若她日後在獵鷹站穩腳跟,誰還收拾得了她?
這件事,沒完。
”
中年女人輕輕一歎,無奈道:“那你你想怎樣,難道還要她以命抵命不成?
”
“有何不可?
我女兒多金貴,我外孫……”大教官似乎想到了這是個敏感詞,話鋒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