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兒,忌兒……”
一道道悲痛欲絕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客廳内,聞着無不傷懷。
季子期的眼神是複雜的,心口有什麼東西轟然炸裂,那種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她雖然與這個男人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他的性情她還是了解了幾分的。
這家夥,是位不苟言笑的主,對待任何人都冷冷淡淡的,就連她父親他都沒放在眼裡,如今做出此番舉動,如何不讓她起疑?
衛亦辰試着踱步上前。
一旁的季流年見狀,連忙伸手拉住了他,朝他搖了搖頭。
不知過了多久,回蕩在客廳裡的痛哭聲這才慢慢停歇了。
雲小暖從悲痛裡掙脫出來,下意識後退兩步,離開了冷寂的懷抱。
見他身前的襯衣被自己哭濕了大片,抽噎着聲音道:“對,對不起,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弄髒了您的衣物,真的很抱歉。
”
冷寂眸色暗沉的望着她,被她臉上那一層層的淚水給刺激到了。
如果自己的女兒不能釋懷,甯願在外颠沛流離也不願回到他們身邊,季子期是不是也會像她一樣,整日裡以淚洗面?
想到女兒,他眸子裡的怨念這才退散了幾分,擡眸直視母親的眼睛,試着開口道:“活着就有希望,或許,您的忌兒有一天會回到您的身邊。
”
“真的麼?
”雲小暖愣愣的問。
冷寂深吸了一口氣,收斂眼底的寒意與冰冷,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
這樣的笑容,他隻在季子期跟女兒面前表露過,連兒子都不曾有過,如今面對飽經風霜的母親,他狠不下心用冰冷與漠然去傷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
“真的,我相信您的兒子一定能感受到您的思念,即使現實中回不來,夢裡也會與您相見的。
”
“謝,謝謝。
”
如果夢裡能夠相見,也是一種幸福。
她,隻想再看看自己的孩子。
季流年适時插話,“冷先生,您的襯衣弄髒了,如果不嫌棄的話,更衣室有嶄新的衣物,我帶您去換一下。
”
冷寂偏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單獨與他說話,點了點頭道:“麻煩季先生了。
”
衛子諾全程都處在震驚之中,等她反應過來時,季流年已經帶着冷寂上了樓。
“不是,爹地媽咪,幹媽,你們這上演的哪一出啊?
”
衛亦辰摟着妻子在一旁輕聲安撫,自動忽略了女兒的問題。
許青春愣愣的望着丈夫與冷寂的背影,久久凝神,也忽略了她的問題。
小丫頭蹙了蹙眉,目光放在了季子期身上,“甜甜姐,這,這是什麼情況啊?
”
季子期定定的望着她,正了正神色,認真道:“諾諾,他有可能是你哥哥。
”
“啊?
”衛子諾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甜甜姐,這大白天的你,可别吓我啊,他怎麼可能是我哥,你們都中邪了麼?
”
“不可能麼?
”季子期低低呢喃,唇角劃過一抹苦笑,啞聲道:“我也覺得不可能,以死之人又如何能夠複生呢?
但,他的言行舉止太過奇怪了,讓我不得不懷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