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解蠱!
江酒抿了抿唇。
如果要她給她百分之百的答複,她給不了。
畢竟這種法子隻記載在殷家的毒王經裡,雖然殷家的先輩有用過此法,但具體情況她也不知道。
“情情,我不想誇大其詞,更不想自欺欺人,因為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過這個法子是從調香冊與毒王經裡磨合出來的,我想應該還是有效的,
退一萬步講,即使沒效,咱們也沒有其他法子救她了,咱們祈禱孩子平安吧。
”
容情咬了咬唇,剛準備開口再說些什麼,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江酒壓低聲音道:“陸西弦帶着容韻過來了,如果你不想讓那女人看出你底氣不足,就自信點,
若讓她知道你沒有把握,她會肆意狂笑的,讓她得意,就是親者痛仇者快。
”
容情是個通透的人,聽她這麼一說,立馬收起了臉上的擔憂與惶恐。
江酒說得對,即便這個法子沒救,他們也要嘗試一下,因為現在供他們選擇的,就隻有這一個法子了。
陸西弦招呼兩個保镖将容韻推了進來。
她體内的麻醉還沒完全散去,所以整個人看上去軟趴趴的。
但即便這樣,依舊難以消散她眼中的恨意。
她看她們的眼神,帶着刻苦般的仇怨,恨不得将她們扒皮抽筋,碎屍萬段。
江酒看慣了這樣的眼神,沒多少感觸。
容情一顆心挂在樂樂身上,現在哪怕讓她殺了全世界救女兒,她想她也會幹。
女子本柔,為母則剛。
所以對于容韻的仇視她們隻當沒看到。
更何況這女人本就咎由自取。
蠱王是她下到容情體内,再通過胎盤過度到樂樂身上的。
而當年她之所以跟陸西弦糊塗一夜,也是着了這女人的道。
說到底,她們母女這些年的折磨都是拜這女人所賜。
如今以牙還牙,即便她被蠱蟲啃死了,那也是她活該,怨不得任何人。
江酒不再理她,擰開瓶子将裡面的毒粉灌進了樂樂口中。
片刻後,樂樂的身體起了反應,開始劇烈抽搐起來,心電圖一會兒有一會兒沒的。
室内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外面走廊上也圍滿了人,陸墨三兄妹,沈玄海瑾,陸夜白等人都在門口侯着。
“大嫂,這這……”
陸西弦在一旁急得跳腳。
容情瞪了他一眼,怒道:“如果受不住,就滾出去,别再這兒礙事。
”
“……”他好不容易得了個軟軟糯糯的閨女,如今都這樣了,神特麼受得住。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怕被媳婦兒扔出去。
江酒開口道:“情情,探探她的脈,我雖然懂醫,但捕捉蠱王活動的本事沒你那麼敏銳。
”
容情點點頭,撲到床邊給樂樂把脈。
“她,她體内的蠱王開始狂躁,似要破體而出。
”
江酒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毒素起了效果,蠱王察覺到了危機,不想在這具身體裡寄宿了,
它是容韻的血喚醒的,如今再給它選擇,它肯定會選容韻。
”
說完,她二話不說,直接在容韻跟樂樂手背上切了一刀,然後将兩人的傷口疊在了一塊兒。
容韻動彈不得,隻能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腕,心裡不斷祈禱,别出來,别出來,别出來。
江酒與容情也死死盯着樂樂的胳膊,兩人額頭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成敗在此一舉。
若成,樂樂的命可保,她們隻需應付毒素對她身體造成的傷害。
若敗,狂暴的蠱王會迅速在她體内遊離,将她的五髒六腑毀得千瘡百孔。
“有,有動靜了。
”陸西弦驚呼了一聲。
江酒與容情吓了一跳,不過她們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小丫頭的胳膊肘上。
那兒凹下去的一塊慢慢鼓了起來,一條蟲子形狀的玩意兒正順着她的胳膊往手背上的傷口遊離。
在同歸于盡跟另擇宿主之間,它選擇了後者。
容韻瞪大了雙眼,眸中滿是驚駭之色。
她怕了。
真的真的怕了。
未知的危險才是最恐怖的。
尤其是盯着危險逼近的過程,更像是度日如年。
她想要逃,可逃不掉,隻能瞪着眼眶,眼巴巴地看着那蟲子朝兩人貼在一塊兒的傷口蠕動。
“不,我不要這樣,你們殺了我吧。
”
江酒冷喝道:“摁緊她。
”
兩個保镖加大了力道,就連陸西弦都加入了進去,死死摁在她的手腕上。
别怪他殘忍,為了女兒,他隻能這麼做。
再說了,這本就是容韻造的孽,如今報應不爽,也活該她受着。
‘啊’
伴随着一道凄厲的慘叫,蠱王成功從樂樂的胳膊上過度到了容韻胳膊上,然後順着皮肉鑽進她體内消失不見。
蠱王徹底蘇醒了,不僅蘇醒,還被殷允調制出來的毒素給刺激得狂暴不已。
不用江酒吩咐,陸西弦連忙招呼兩個保镖将一灘爛泥般的容韻給拖了出去。
容情迅速給樂樂包紮傷口,江酒則取出另一個瓷瓶,将裡面的解藥盡數倒進了樂樂嘴中。
小丫頭哇的吐出一口黑血,心電圖慢慢平穩下來。
容情給她把脈,臉上總算露出了舒心的笑,“她體内那股生命體消失了,身子雖然虧空嚴重,但以後可以慢慢調理回來。
”
她的話音一落,整個人直接癱坐在了地闆上。
江酒也渾身虛脫,癱在了床邊。
緩了一會兒後,容情試着問:“容韻怎麼處置?
她體内有蠱王,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怕是會引起災禍。
”
蠱香本就是容家的禁香,裡面孕着蠱王,所以家族守了數代。
如今被容韻放出來,雖然她最後食了這惡果,但終歸留下了隐患。
江酒想了想,試着道:“給容韻打一針,送她一程吧,然後将她的屍骨跟蠱王一起焚燒,
這種充滿了邪性的玩意兒,本就不該出現在世間,徹底毀了才好。
”
容情現在已經對江酒徹底折服了,她說什麼自然是什麼。
“好,就按你說的去做,我現在是容家掌權者,我說了算。
”
江酒笑了笑,起身朝門口走去,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一家三口。
走出病房,江酒見陸夜白眉宇染着陰郁,便知他有糟心的事。
“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