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愣愣的望着他,一副不知身在何處的模樣。
冷寂被她這表情給氣笑了,咬牙切齒道:“别浪費腦細胞去想了,你還沒死,好好活着呢。
”
季子期有些艱難的蠕動嘴角,用盡了全身力氣開口,“你,不是走了麼?
”
他還回來做什麼?
看她的狼狽不堪麼?
“我走了,你就這麼糟蹋自己?
”
季子期咬着唇,近似癡迷般的望着他,那瘋狂眷戀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刻進自己的靈魂一般。
冷寂緩緩伸手,撫上了她蒼白的臉蛋,目光與她直視,悠悠一歎,開口問:“怎麼如此想不開?
在我眼裡,你一直是積極樂觀,堅韌頑強的,我以為,這世上任何人都會尋死,而你不會,畢竟十八年都走過來了,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擊垮你?
”
季子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
身子還很酸痛,昨晚的一切曆曆在目。
“我,我昨晚被誰給睡了?
”
冷寂眼底劃過一抹詫異,見她提到這個的時候一臉的生無可戀,突的恍然大悟。
他還納悶她為何會突然尋短見,敢情是以為自己跟其他男人發生了關系。
也對,或許隻有這個認知才能讓她狠下心割腕自盡。
真是個傻女人。
他還以為昨晚上纏綿的時候,她有幾分理智呢,至少,能認出他。
可,奇葩的是,她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行,是他太過自負了,差點釀成大錯。
打死他也不曾想到,自己就去了一趟餐廳,端了一杯醒酒湯跟牛奶,回來差點陰陽兩隔啊。
無心逗她,也不敢逗她,深情的眸光直直望進她有些渙散的眸子裡,一字一頓道:“這裡是我的私人别墅,裡面的保镖全是我的心腹,你認為,他們敢在我的住處睡我的女人?
”
季子期唇角還挂着那抹苦笑,聽了他的話之後,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你不用安慰我。
”
冷寂有些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正色道:“我沒有離開雲城,昨天傍晚就回來了,甜甜,是我,我……”
不等他說完,季子期揚起胳膊,拼盡全力在他俊臉上甩了一巴掌。
不痛,畢竟她渾身的力氣已經掏空了,一巴掌扇過去,能有什麼力道?
但,對于獵鷹主人來說,這絕對是一種挑釁。
他可以流血,可以剜肉,但,被人甩臉,等同于踐踏了他的尊嚴,觸碰了他的底線。
“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甩我耳光……”
季子期睜着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絲毫不理會周遭陡然下降的氣溫,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你,混,蛋。
”
奪了她的身子,也不第一時間告訴她,讓她誤會,讓她驚恐,讓她慌亂,讓她一點一點的絕望,他不是混蛋是什麼?
就知道欺負她。
從小到大,一直都在欺負她。
如今,将她欺負了個徹底之後,态度還這麼惡劣。
越想,越委屈。
越想,越想哭。
眼眶一澀,豆大的淚珠順着臉頰簌簌而落,滲入了他捏着她臉蛋的指尖内。
溫熱的觸感,灼燒着他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