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慕的少年,徹徹底底的走出了她的世界,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這樣一份心碎,急需什麼來發洩,死,或許是唯一的解脫。
她有勇氣承受一次他從她生命裡消失,可,終歸是沒那個勇氣承受第二次。
爹地,媽咪,是女兒不孝,要讓你們心傷了。
眼簾微合,一滴晶瑩的淚珠順着眼角緩緩滾落。
那一刀,深可見骨,血沿着纖細的手腕蜿蜒而下,所過之處,觸目驚心。
意識混沌間,她依稀看到房門被推開了,接着,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聲在耳邊環繞。
光影流轉,她,似乎又看到了夢中的少年……
原來,在天堂可以時時刻刻看到他。
真好!
立在門口的男人,有些傻眼了,手中端着的托盤,順着指尖滑落在地,剛才那陣脆響,便是碟碗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走廊上随時待命的女侍聽到動靜湧了過來,透過縫隙,看到裡面慘烈的一幕,紛紛吸了口涼氣。
驚呼聲将怔愣中的冷寂給拉了回來。
“甜甜。
”
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染滿了沉痛與驚懼,猶如野獸失去了伴侶一般。
身形閃動,眨眼的功夫,他便沖到了季子期面前。
伸手扶她的同時,另外一隻手掌也迅速捏住了她血流不止的手腕。
溫熱的觸感,就像是萬蝕的毒藥一般,寸寸侵蝕着他掌心的肌膚,連帶着胸口也泛起了撕裂般的痛。
閉眼再睜眼,強逼着自己壓下了内心的驚與怒。
不等他吩咐,身後就有女侍提着藥箱走了上來,“主人,您趕緊先給季小姐止血,已經通知醫師了,五分鐘内趕過來。
”
都是從獵鷹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訓練有素,這種場面,她們見得多了,所以行事有條不紊。
作為獵鷹主人,冷寂雖然不精通醫術,但,最基本的急救還是十分熟練的。
可,情況比他想象的要糟糕。
當他看到她手腕上那條深可見骨的血痕時,真是又氣又怒又心疼又無奈。
為了一個男人尋死覓活,可把她出息的……
尋常的止血方式是行不通的,這麼深的傷口,得縫針。
縫針,他會。
隻是,如果他自己動手的話,可能會留下疤痕,而且下手也絕對不會輕。
“打電話給醫師,兩分鐘内如果沒出現在我面前,都不用活了。
”
靜立在一旁的女侍渾身打了個哆嗦,她從未見過主人如此大動肝火過,當下也不敢多說半個字,連忙退了出去。
冷寂死死盯着那仍在滲血的手腕,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活在殺戮裡,可,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畏懼死亡。
他不怕死,但,他怕她死。
‘嗯……’
一陣悶哼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視線轉移,落在了懷中女人的臉上。
于是剛才酒精刺激過度,她已經從昏迷中悠悠轉醒了。
看着她緩緩撐開了眼簾,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放松一些。
“醒了。
”
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依他的脾氣,他真想狠狠抽她一頓。
如此不愛惜自己,做出自殘的事情,誰給她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