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帶小東西出去。
”
占紫陌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轉身去捂小家夥的眼。
可,她發愣的功夫,冷少已經将那一攤攤的血盡收眼底了。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兒陪我媽咪。
”
擡眸間,對上了親爹冰冷的目光,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語氣弱了幾分,“好,好,我就在外面守着。
”
父親的命令,他不敢違抗,那是對強者的敬畏,也是對長者的尊重。
占紫陌拉着渾身顫抖的小家夥退出了卧室。
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後,她伸手将他摟進了懷裡,安撫道:“我剛剛問過女侍了,你媽咪的血已經止住,并沒有生命之危,乖,别自己吓自己了。
”
小家夥埋在她懷裡,悶聲道:“爹地的臉色好難看,像是失了分寸一般,我從未見過他露出那種神色,我知道甜甜是他黑暗世界裡的一縷陽光,所以我不敢想象,如果他沒了甜甜,會怎樣。
”
占紫陌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那你就要想辦法撮合他們兩了,别學你大舅舅,在親爹親媽中間搗亂。
”
小家夥從她懷中退了出來,一雙眸子賊溜溜的轉着,熠熠生輝。
他不止要撮合小甜甜跟寂哥,還要撮合小紫陌跟老搗蛋鬼。
占紫陌知道他鬼點子多,露出這種神情,通常沒什麼好事兒,不過,她相信他有分寸,不會亂來胡來的。
……
許是麻藥的藥性未散,加上體力透支過重,一覺睡到了下午四五點。
醒來時,全身上下舒坦了一些。
想到之前那瘋狂的舉動,說不後悔是騙人的。
她太偏激了,如果真的一刀割下去沒搶救過來,就成一場笑話了。
身子給了他,她能接受的,惱自己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就一味尋死,連為自己操碎了心的父母都抛之腦後了。
房門被推開,冷寂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端着托盤。
“醒了,醫師也說你該醒了。
”
季子期轉頭望去,見他端着早餐,額,不對,看外面的天色,應該稱之為晚餐。
有些尴尬,也有些别扭,一次兩次三次,每次自己狼狽的一面都被他給撞上了。
自尋短見,她居然自尋短見,太沒出息了,郁悶的是,被他逮了個正着。
恍惚間,門口的男人已經走了過來,将托盤往床頭櫃上一放,他順手将她給扶了起來。
沒有讓她靠在床頭,而是坐在她身後,将她上半身圈整個在了自己懷中。
大掌一探,玻璃杯已經遞到了她唇邊。
“喝一點。
”
季子期也沒問是什麼,低頭輕抿了一口。
是牛奶的味道,其中還夾雜着一絲……淡淡的藥味,很淺很淺,不過,她天生聾啞,所以感官能力特别強,尤其是嗅覺跟味覺,異于常人。
牛奶裡放了藥!
她沒有多想,隻當他是在用西藥調理她的身子。
半杯下肚,她搖了搖頭,“撐了,喝不下去了。
”
冷寂的目光掃了一眼杯中的牛奶,斟酌片刻後,将杯子放回了托盤中。
昨晚是他疏忽了,碰她之前,還提醒自己要采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