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進行到一半,消停多日的熱毒又發作了。
如今想想,還是有些自責的。
雖然醫師說事後藥吃一次兩次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但,畢竟是緊急藥品,都帶着三分毒。
“你好好待在别墅養傷,去倫敦的行程先取消。
”
季子期微微偏頭,歪着腦袋望向他,試着問:“你呢,也不離開雲城了麼?
”
冷寂擰了擰眉,霜降那邊傳來消息,說驚蟄被一股神秘勢力給扣押了,她們處理不了,必須他親自過去一趟。
對自己的下屬,他向來愛惜,尤其是驚蟄他們幾個,從小追随他,隻要他們不背叛他,他就不會舍棄他們。
“我得出國一趟,有些急事要處理,多則半個月,少則七天就趕回來了,你乖乖待在别墅裡養傷。
”
季子期低笑兩聲,不帶任何情感,她微微轉頭,透過落地窗外向天邊那火紅的晚霞,悠悠道:“你打算金屋藏嬌麼,就這麼将我養在你無數房産裡的其中一處?
”
語畢,她又自嘲一笑,什麼時候,她也變得如此無理取鬧了?
冷寂微微眯眼,伸指扣住了她的下巴,強行将她腦袋掰了過來,讓她對上了自己雙眸中的溫怒。
“把自己當什麼了?
溫室中的花朵?
還是牢籠裡的金雀?
亦或是,卑微的地下情人?
”
“難道不是麼?
”
情緒一起,眼眶立馬溢出了水霧。
淚眼婆娑的望着他,聲嘶力竭的吼道:“你對我了如指掌,我對你呢,卻一無所知,今日你走了,又打算讓我等多久,十天半月?
亦或是一年半載?
又或者十年八年,呵,也有可能是再一個十八年,獵鷹主人,你認為我有多少個十八年供你揮霍?
我這樣今朝不知明日事的無望等待,連你的一片衣角都抓不住,不就像地下情人等待金主的寵……”
“閉嘴。
”低喝聲響起,制止了她後面未出口的話。
他将她視作自己的命,誰允許她這般低看自己的?
冷寂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問:“如何才能讓你相信我?
”
季子期看着他,一字一頓道:“告訴我你去哪兒,做什麼。
”
哎……
好,他敗給她了。
“我一個得力助手在倫敦憑空消失了,跟他一塊兒失蹤的還有葉平安的未婚妻,事情有些棘手,我必須親自過去處理一下,季子期,這可是我第一次跟别人彙報行程,居然還是個女人,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
季子期心底劃過一絲苦澀,她能有什麼成就感?
紫陌的家世難道不顯赫麼,但,面對表哥時,依舊會自卑。
她的家世顯赫又如何,獵鷹立世百年,十個季家,也無法與之抗衡,他要她,易如反掌,因為沒人奈何得了他。
她要他呢,猶如觸碰天邊的雲,哪怕握在手中,也不踏實,因為沒有任何的真實感。
“你,能帶我一塊兒去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