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自稱自己被父母抛棄的女孩,身上究竟有着怎樣的經曆,又有着怎樣的秘密?
之前在咖啡廳門口,意識徹底放空之前,她似乎聽小丫頭說了這麼一句話。
‘獵鷹少主,告訴你的父母,這一生,我都不會回到他們身邊’
什麼意思?
這番話中,到底隐藏了什麼東西?
為何隻要她往深處一想,心口就疼得厲害。
那丫頭口中的‘父母’,‘不會回到他們身邊’,指的是自己的身世麼?
冷寂的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大概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一問。
怔愣片刻後,他淡淡道:“有些淵源。
”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頓,試着轉移話題,“身體怎麼樣了,可有哪兒不舒服?
”
季子期緊抿着唇,意料中的回答,她難受什麼,又在奢望什麼?
自嘲一笑後,她緩緩躺了下去,空洞的眸子望向頭頂的吊燈,渾渾噩噩的想着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個男人,她越來越看不透了。
冷寂立在床邊沉默了片刻,似是做了什麼決定,深吸一口氣之後,上前一步,将她重新扶了起來。
逼着她對上自己的視線,一字一頓道:“甜甜,嫁給我好不好?
”
季子期心神一顫,抖着聲音問:“嫁,嫁你?
那,你以什麼身份娶我?
”
冷寂知道她想要一個确定的答複,輕歎道:“十八年前,我選擇與k先生同歸于盡,我未死!
”
隻一句,便逼出了季子期的眼淚。
明明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可如今,聽他親口承認,感覺終歸是不一樣的。
積壓了十八年的情感,在頃刻間崩塌。
她擡手死死揪着他的衣領,一邊哭,一邊咆哮,“為什麼,為什麼要以假死的方式從我生命裡消失?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為你流了多少淚,知不知道肝腸寸斷的滋味兒差點逼瘋了我?
知不知道每個午夜夢回裡我都噩夢纏身?
知不知道我守着那份無望渾渾噩噩了整整十八年,知不知道……”
說到最後,她泣不成聲。
在她眼裡,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混蛋!
!
!
冷寂泛紅了眼眶,強壓下眸子裡的水霧後,伸手将她扣在了懷裡,嘶啞着聲音道:“我失憶了,甜甜,我失憶了,忘記了對你的承諾,也忘記了要娶你的誓言。
”
失憶?
失憶?
哈哈……
季子期哭着哭着就笑了,笑得凄涼,笑得無助,笑得絕望。
因為失憶,所以失約……
因為失憶,所以忘了還有一個姑娘在等着他……
因為失憶,所以愛上了其她女人,還生下了兒子……
不,或許不止是生了兒子,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個自稱是被自己父母抛棄了的女孩,應該與他血脈相連。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回來,為何還要在我千瘡百孔的心上再狠狠劃上一刀?
”
冷寂眉目染痛,他本強大,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激起他的喜怒哀樂,泰山壓頂,他依舊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可這女人,隻是掉幾滴眼淚,說幾句傷感的話,便能絞着他的心一塊兒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