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第394章 審訊
第394章 審訊
薄醫生、如果你是我的父親,你會心疼嗎?
薄玉潯腦海裡盤旋著這句話,愣怔在原地。
有那麽一刻,他似乎感受到靈魂深處的震顫,有什麽東西在沸騰在叫囂。
面前的少女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但卻有一種冥冥之中注定了的熟悉。
如果她是自己的女兒……薄玉潯無法想象後果。
誰敢這樣傷害他的女兒,他一定讓那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他有些遺憾,她並不是自己的女兒。
這一刻、薄玉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找到阿雪和孩子。
隻要一想到她們在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受苦,就無比的痛恨自己。
少女眼底的光一點一點黯淡下來,直至斂於幽靜的深谷。
她拿起架子上的傷藥,熟練的倒在傷口上,動作之快根本不給薄玉潯幫忙的機會。
一邊纏繞紗布,一邊淡淡道:“薄醫生,你未來的妻子和孩子、一定很幸福。
”
薄玉潯接過她手中的紗布,耐心細緻的纏好,聞言苦澀一笑:“我什麽情況你還不知道?
別打趣我了。
”
明鏡擡起眸光,像有星河隕落,溫柔的不可思議:“我是說真的。
”
“好,那就承你吉言,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一定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有任何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我,知道嗎?
”
男人細碎的嘮叨充滿著關心,包紮好最後一步,“先別回去了,這幾天住院觀察一下,防止傷口感染,等確定沒事了再出院。
”
薄玉潯一定要親自盯著她,不然這傷口的程度真的很危險。
薄玉潯推過來一個輪椅,“得罪了……。
”
話落抱起明鏡,他沒有想到她會那麽輕,像一片輕柔的羽毛。
薄玉潯心底掠過一絲奇異的感覺,垂眸看了她一眼。
少女睫羽微垂,面龐白皙通透,此刻透著幾分病態的蒼白,額角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燈光下,像晶瑩剔透的珠子。
一滴汗珠沿著鬢角滑落,滴入了薄玉潯乾涸的心田,蕩起層層漣漪。
薄玉潯斂眸,將她放到了輪椅上,拿起一條毯子蓋在她的膝蓋上。
“叩叩”門被人從外邊敲響。
“進。
”
曲飛台打開門走進來,看到兩人離的很近,下意識愣了愣。
“二叔、我辦好住院手續了,明鏡腿上的傷處理的怎麽樣了?
”
薄玉潯直起身,推著輪椅走出去。
“先住院觀察幾天,若無感染,就沒什麽大礙,這幾天吃食上要多注意一些,我給你開一些藥,你等會兒去藥房拿一下。
”
曲飛台認真記下,真誠的說道:“謝謝二叔。
”
薄玉潯看了他一眼:“明鏡在我心裡,跟我的女兒差不多,你不用說謝謝。
”
也用不著他說謝謝。
曲飛台愣了一下。
女兒?
是了,二叔輩分大,小時候就很照顧他們,明鏡在他心底,差不多也跟晚輩一樣,心想雖然薄二叔沒有結過婚,沒有孩子,但在照顧人這方面,沒人比他更細緻了。
曲飛台垂眸瞥了眼安靜的坐在輪椅上的明鏡,抿了抿唇。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曲飛台抱歉的看了眼薄玉潯,薄玉潯示意他先接電話。
曲飛台拿著手機走去一邊,在接通電話的那一瞬間,眉眼瞬間冷沉下來。
“小飛、李嶺剛才給我打電話了,這件事比較棘手,我勸你不插手你必定不會聽的,你說說吧,這件事你是怎麽想的?
”
曲飛台站在暗影裡,回頭看了眼不遠處安靜的坐在輪椅上的少女。
“她與冉騰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冉騰霄暫時不會動她,不會是冉家人做的。
”
那些宵小在上次發布會事件之後就被震住了,不可能再蹦躂,而冉騰霄這個人他雖然接觸不多,但也看的出來他不是那種目光短淺的人,他如果真要傷害明鏡、也不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將她大張旗鼓的接回來。
那就隻有冉博文的仇家了。
明鏡今晚去夜市攤是臨時行程,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安排好一切,對方絕對不是普通人。
必定在江州有著根深蒂固的勢力。
曲飛台緩緩的念出一個名字。
手機對面的人驚了一驚:“你已經知道了?
”
曲飛台勾了勾唇,冷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和大哥一直諱莫如深,攔著我進江州,能讓你們如此忌憚的,也就隻有她了。
”
“小飛,你不要衝動……。
”
“我還有好多疑問沒有得到證實,在此之前,我當然不會衝動。
”
對方松了口氣:“你在江州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會讓李嶺配合你,切記,注意安全。
”
曲飛台掛掉電話走過來:“二叔,我們走吧。
”
“師妹。
”明心紅著眼衝過來,“你腿上的傷怎麽樣了?
”
明鏡搖了搖頭,擡頭看向周正汝:“周先生,勞煩你送我師姐回祝家吧。
”
“不,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醫院陪你。
”明心斬釘截鐵的說道。
“明塵愛上網,一定得知了我受傷的消息,三個孩子現在一定慌了神,你回去陪陪她們吧,別讓她們擔心。
”
明鏡搬出的這個理由,明心無法拒絕。
“你好好養傷,明天一早我就來看你。
”明心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周正汝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
明心離開醫院大廳,迎面一輛黑色豪車緊急刹停,輪胎摩擦過地面發出刺耳的尖聲,莫名給人一種來勢洶洶的感覺。
緊接著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彎腰從車內走了下來,男人濃眉緊蹙,看也沒看周圍的人,大步走進了住院部。
他的身後跟著一男一女,俱是一臉匆匆。
眼看即將擋住對方的路,周正汝偷偷的將她拉去一邊,男人急匆匆的從她面前走過。
倒是那個小姑娘扭頭看了她一眼,似乎認出了她,打了個招呼:“師姐你好。
”
明心一頭霧水,我認識你嗎?
小姑娘隻是笑了笑,很快跟上了男人,快步離開。
明心擰了擰眉,打頭的男人她認得,祝奶奶壽宴那天晚上,來現場認親的冉騰霄。
名震江州的霄爺。
他是為明鏡而來。
看他那麽著急的樣子,明心有些驚訝。
最近聽了很多關於這位霄爺的傳聞,沒想到他對明鏡倒是挺關心的,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周正汝收回目光,淡淡道:“我們走吧。
”
——
單人VIP病房內,曲飛台彎腰要將輪椅上的明鏡抱起來。
明鏡屈指點在他的胸口:“我自己來。
”
話落在曲飛台和薄玉潯震驚的視線中,少女單腿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腳尖輕盈的點地,下一刻就坐在了病床上。
曲飛台蹲下身脫下她的鞋子,擺在床尾。
薄玉潯有些不讚同的說道:“不要再有下次了,牽動肌肉不利於傷口恢復,傷口感染最嚴重的後果是截肢,甚至危及生病,別以為我在危言聳聽,你現在是病人,病人就要聽醫生的話,在出院之前,不要在利用肌肉群發力,小飛,你監督她,再有下次,看我怎麽饒你。
”
曲飛台立刻點頭:“二叔,我知道了。
”
薄玉潯本想讓他去拿藥,一想到他身份不方便,隻能自己親自去。
“燒傷創面會加重體內的炎症反應,導緻體內白細胞升高,引起發熱反應,我等會兒開點外用抗生素,等等、你有什麽藥物過敏史嗎?
”薄玉潯看著病床上的明鏡問道。
明鏡怔了怔,輕輕搖頭。
“那就好,我這就去給你拿藥,小飛,你看好她。
”
薄玉潯交代了幾句,匆匆離去。
薄玉潯前腳剛走,後腳病房門就被人打開。
沉重的腳步聲猶如榔頭不偏不倚的敲在心頭,曲飛台下意識扭頭看了過去。
當看清走進來的男人,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握緊。
“是你。
”
“大小姐。
”小花先冉騰霄一步撲過來,雙眼紅的跟兔子似的。
“大小姐您可擔心死我了,您的腿到底怎麽樣了?
我看新聞說是滾油,嗚嗚一定很疼很疼吧。
”
明鏡無奈道:“我沒事,你別哭了。
”
“大小姐您放心,我跟霄爺一定揪出來幕後黑手,也往她身上潑滾油給您報仇。
”
明鏡被她孩子氣的話逗笑了。
“大小姐,您笑什麽啊,我是認真的。
”
冉騰霄走到病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擰眉問道:“醫生呢?
”
明鏡淡淡道:“薄醫生去拿藥了。
”
薄玉潯?
葉劍搬了把椅子過來,冉騰霄坐下,優雅的翹起腿,緩和了語氣說道:“今晚讓你受委屈了,我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
男人眸底掠過一抹陰沉,整個病房忽然彌漫著一層寒意,小花下意識搓了搓手臂。
“你好好養傷,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
明鏡瞥了他一眼:“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
冉騰霄挑了挑眉,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
冉騰霄沒有逗留太久,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小花留了下來。
“大小姐,我今晚留下來陪您。
”
冉騰霄離開時,瞥了眼曲飛台,勾了勾唇,揚長而去。
曲飛台想了想,拔腿追了上去。
“冉先生。
”
冉騰霄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
“曲先生有何貴乾?
”
曲飛台抿唇:“如果有我需要幫忙的地方,請盡管開口。
”
冉騰霄冷笑了一聲:“明鏡是我冉家人,就不勞曲先生操心了,時間不早了,曲先生早點回去歇著吧。
”
話落似是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曲飛台雙手緊握,目光緊緊的盯著冉騰霄走遠的背影。
坐上車,冉騰霄直接吩咐司機:“去警局。
”
司機正要發動車子離開,冉騰霄望著車窗外的目光忽而一頓,“等等。
”
一個女人彎腰從車內走了下來,一手提著一個保溫桶,一手牽著一個小女孩,兩人低頭快步走進了住院部。
冉騰霄眯眼盯著女子匆匆走遠的背影,忽然笑了。
“去查查,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
”
葉劍應是,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走吧。
”男人靠在椅背上,雙目微闔。
——
“李隊,這人非常頑固,隻承認因為賭博欠債心灰意冷激情殺人,絕口不認有人指使,會不會我們都誤會了?
”
一瞬間辦案大廳十幾雙目光齊刷刷落在李嶺身上。
李嶺不緊不慢的喝完茶,嘖了一聲:“宋局珍藏的大紅袍,真是不賴。
”
放下茶杯,他起身整了整警服的衣領,擺正警徽,這才走向審訊室。
他前腳剛走,後腳辦案大廳就熱鬧起來。
“李隊要親自出手了,犯人自求多福吧。
”
這次審訊的警員是新來的,聞言皺眉問道:“還能問出什麽來?
我什麽招都用上了,根本沒用。
”
大家用鄙夷的目光望著他,有個上了年紀的老警員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胡啊,你還是太年輕了,李隊剛才就是試探你呢,你這表現……嘖,誤會?
在李隊的世界裡,是沒有誤會的,隻有鐵證如山。
”
試探?
他是聽說過李隊的大名的,一直是警界的傳奇,但他以為隻是外界吹噓的成分較多,辦案是整個團隊,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刑偵學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狠,抓住證據的時效性,破案率就上去了。
而這證據,最重要的就是人證,審訊也是門高深的學問,是辦案線索的最大突破口。
小胡不相信李隊還能從這個犯人嘴裡問出什麽東西來,下意識跟了進去。
審訊室內,犯人坐在中心的審訊椅上,被烤起雙手雙腳,此刻腦袋垂到了胸口,佝僂著背,萎靡不振。
李嶺從手下手裡接過一雙白手套,一邊戴一邊繞著犯人走了一圈,目光沉靜犀利。
忽然他抓住犯人的右臂,在他臂骨與肘骨三寸處發現一處淤青,手指點上去,男人像是忽然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變得癲狂起來,伴隨著一陣痛苦的呻吟聲。
李嶺眯了眯眼:“謝軍,是誰指使你害明鏡的?
”
男人艱難的從齒縫裡擠出:“沒……沒有……。
”
李嶺笑著捏了下去,很快男人臉色變得猙獰扭曲,口中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明鏡小姐,我還要謝謝你,這種折磨人的法子,我怎麽早沒有學到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