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第393章 邪性
第393章 邪性
一股無形的威壓迎面逼來,幾乎令人窒息。
那隻小巧精緻的白繡鞋猶如鋼針鐵刺,擊穿他的骨髓,在狠狠的碾一碾,這種痛苦、已經達到了人體承受極限。
男人五官猙獰而扭曲,額頭上滿是細密的冷汗,猶如剛從水裡打撈出來似的。
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想其它了,面前的這張臉有多美好,她的靈魂就有多恐懼。
“我……說……。
”男人艱難的從齒縫裡冒出兩個字。
少女收回腳。
男人咳嗽一聲,正要說話,身後傳來警笛聲,緊接著一群警察衝了進來。
男人臉色一變,忽然大喊道:“殺人了,殺人了警察叔叔快救救我……。
”
明鏡眸色冷寒,一寸寸掠過男人的臉,男人卻猶如長了底氣,咧著嘴笑了起來。
眼神仿佛在說,有本事你就當著警察的面殺了我啊。
李嶺冷著臉衝過來:“發生什麽事了?
”
他和隊員在附近聚餐,正好有人報警,說是這裡發生了殺人事件,立刻趕了過來。
他是警察,刑偵出身,觀察是他的強項,曲飛台即使包裹的嚴絲合縫,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大明星怎麽會在夜市攤?
曲飛台沉聲說道:“李哥,有人襲擊明鏡。
”
李嶺本來蹙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明鏡現在的身份不簡單,她遇到襲擊,背後更不簡單。
曲飛台轉身快步走到明鏡身邊,拉著她後退一步。
夜市的街燈一寸一寸拂過她的裙擺,少女眼中的戾氣寸寸褪去,浮現出一絲淺淺的幽色。
她的手很涼很涼,像寒冰。
曲飛台再舍不得,也隻能松開。
他脫下身上的大衣,蓋在明鏡肩頭,低頭將她攔腰抱起。
身體淩空,明鏡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擡頭看了他一眼。
曲飛台眸色清寒,薄唇緊抿,側臉堅毅挺拔,夜色中猶如天神。
“送你去醫院。
”他冷聲說道。
男人要跑,李嶺上去抓住那人後領,將他摁在地上,下一刻手銬已經銬住他雙腕。
“給我老實點。
”
“心兒,你沒事吧?
”周正汝脫下外套蓋在明心身上,擔憂的看著她。
明心搖搖頭,下意識追上了曲飛台。
“師妹,你腿疼不疼?
”她眼裡噙著淚,通紅通紅的。
那可是滾油,怎麽能不疼呢,她真是昏頭了,問出這種沒意義的問題。
明鏡有點累了,靠在曲飛台的懷中,輕輕閉上雙眼。
曲飛台身體瞬間僵硬,腳步頓了頓。
攬著明鏡纖腰的手微微收緊。
漆黑的眼底似有細碎的星光淺淺蕩漾。
下一刻,邁著堅定的腳步,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吃播網紅的直播間裡刷瘋了。
絕大部分是聽到風聲趕過來的,不久之前才目睹了時尚盛典的直播,聽到明鏡在夜市攤遭到襲擊瘋狂湧來一大批粉絲。
結果就看到這樣一幕。
少年從天而降,踢飛了持刀的歹徒,先不說那一腳有多帥,他給明鏡披上自己的大衣,彎腰抱起明鏡的動作,比偶像劇更偶像劇。
一個是萬眾矚目的大明星、眾星捧月的歌壇頂流,他的一舉一動,牽引著千萬粉絲的心。
一個是絕美傾城的大美女,擁有囂張身份的豪門千金,她的一顰一笑,令世人傾倒。
今晚的時尚盛典上,兩人全程沒有任何交流,讓無數的CP粉失望而歸。
然而就在一個吃播網紅的直播鏡頭中,竟然看到了如此令人心動的一幕。
刹那間、滿世界飄蕩著粉紅泡泡,CP之魂覺醒了,全網磕瘋了。
“霸道總裁和他的小嬌妻,我愛了,這對也太好磕了……。
”
“小飛太帥了實在太帥了他是全世界我唯一覺得能配得上我女神的男人,不在一起天理難容,兩人生出來的孩子得好看成什麽樣兒啊。
”
“明鏡的腿受傷了,我好擔心啊,那可是熱油。
”
“為什麽明鏡總會遇到這種不好的事情呢?
發布會的事情才過去沒多久,容我陰謀論一下,不會是故意的吧?
我聽說冉博文有非常多的仇家,不會那些仇家瘋狂報復明鏡吧?
”
“我女神也太冤了吧,冉博文做的壞事跟她有什麽關系?
她救了多少人啊,那些人還有良心沒有?
”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啊……。
”
“隻有我注意到師姐和周影帝了嗎?
這一對也好好磕的樣子……。
”
明鏡遇襲迅速登頂熱搜,遇襲視頻全網流傳,一度蓋過了今晚盛典的熱度,居高不下。
同時廣大網友喊話江州警方,一定要嚴懲兇手,什麽報復社會激情殺人這樣的借口根本站不住腳。
因為那個人是明鏡,國民女神明鏡,有先例在前,這次絕對不是偶然。
甚至很多人猜測是冉家內部鬥爭,殃及到了明鏡。
畢竟冉家那個大染缸,網友越扒越震驚,明鏡這樣善良的小白兔,進冉家就如同進了狼窩。
不久之前發布會硫酸襲擊事件雖然表面上是趙乾乾的,然而誰都知道實際上是明鏡的堂姐冉晴的手筆,這次一定也不例外。
豪門無親情,何況冉家這種不同於一般意義的豪門。
“你說什麽?
”男人冷酷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明鏡小姐……在城北夜市攤遭到了襲擊……。
”
葉劍感覺身邊一股旋風刮過,一擡頭,人沒了。
男人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葉劍拿起掛在一邊的大衣,連忙快步追了上去。
“霄爺您別擔心,大小姐沒事,已經送去了醫院。
”
冉騰霄坐進車內,冷冷的吩咐司機:“去醫院,快。
”
司機連忙發動車子離開莊園。
“霄爺等等我。
”小花跑過來坐進副駕駛:“我剛剛才知道小姐出了事,她在人民醫院,司機師傅快開車。
”
冉騰霄面色陰沉,冷聲道:“到底怎麽回事?
”
葉劍把暫時得到的所有信息一股腦全說了:“兇手被李嶺帶走了,大小姐本來能躲開,為了救路人自己撲了上去……。
”
小花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可是滾油啊,大小姐總是那麽為別人著想,她明明才是最需要被保護的……。
”
小花說著說著眼眶紅了起來。
冉騰霄咬肌微凸,眸光陰騭冷沉,“給我查,必須要把背後的黑手給我揪出來,我冉家的人也敢動。
”
這是在打他冉騰霄的臉。
他心底已經有了猜測,除了那位,不作他想。
隻有她有這個膽子、也有這個實力。
動了他的人,就別想全身而退了。
男人目露殺機。
葉劍內心一陣心驚肉跳。
之前也有交手,但霄爺從未像此刻這般情緒外露,殺機畢現。
看來大小姐真的是霄爺的逆鱗。
——
這是曲飛台第一次坐警車,也是他的人生中最奇妙的一次體驗。
明鏡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不言不語,他很想低頭看看她腿上的傷勢,但明鏡如此淡定的模樣,讓他無法開口。
手機鈴聲瘋狂的響起,聲源來自明鏡的背包。
她卻不理不睬,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副駕駛座上的女警木子是李嶺的助手,她覺得有些奇怪,回頭看了眼明鏡。
李嶺帶兇手回局裡了,她負責送明鏡去醫院,隨時向李嶺報告明鏡的近況,等她傷情穩定了再錄口供。
冉家的大小姐果然不好當,處處樹敵,像今晚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但也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在她身份被拆穿的那刻,權勢與富貴傾天,但同時也伴隨著責任和義務,危險與死亡……
“明鏡小姐,您的手機響了,是不是您的家人擔心您,還是報個平安吧。
”木子出聲提醒。
明鏡沒有接電話,也沒有說話,沉默的讓人心底發慌。
小吃街離人民醫院並不遠,開車十分鍾的路程,警車開道更是五分鍾就到了。
醫院大門口急診人員推著小車嚴陣以待,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急診醫生和護士扭頭看去,看到來人驚訝道:“薄醫生?
”
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定義薄醫生,他是京州大醫院的科室主任,現在卻在他們江州人民醫院裡掛起了職,這些天來兢兢業業,人又溫和從容,看不出一點架子,連對一個小護士都能溫柔以待,這樣的男人,又有誰不喜歡呢。
加之他神乎奇技的刀法,令他的形象更加高大,傳聞出身京州世家貴族,長得還那麽帥,如今超越韓燁成為江州民院第一頂流男神。
幾個小護士眼冒星星,這薄醫生舉止優雅高貴,不像醫生,倒像貴族公子,穿上白大褂,更是映的風神俊朗,立如修竹。
隻是此刻薄醫生劍眉緊蹙,看起來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快步走過來問道:“人還沒有到嗎?
”
幾人搖頭。
這時警笛聲傳來,幾人還沒反應過來,薄醫生已經大步走下階梯,飛奔上前。
曲飛台下車,彎腰抱起明鏡,一轉身,看到面前的男人,愣了愣,下意識脫口而出。
“薄二叔?
”
薄玉潯沒顧得上跟他寒暄,拉著推車,“將明鏡放上來,我先檢查一下傷口。
”
曲飛台依言放下明鏡,薄玉潯打開手電筒掃了眼明鏡的小腿,眉頭瞬間緊蹙。
他有些怒,“不知道疼嗎?
”
怒裡又夾雜著幾分心疼,狠狠剜了她一眼。
明鏡抿著蒼白的唇,沉默著。
“笑,你還笑得出來?
讓我說你什麽好。
”薄玉潯語氣嚴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曲飛台。
“二叔、您跟明鏡怎麽認識的?
”
“這個以後再說,我先帶她去處理傷口,你去辦住院手續。
”
曲飛台點頭,深深的看了眼明鏡,轉身快步離開。
薄玉潯推著明鏡來到心外科的專屬治療室,護士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所有處理傷口的工具和傷藥。
治療室裡除了兩人再沒有其它人,氣氛沉默的令人窒息。
明鏡的左小腿陽交穴至足踝被滾油粘連著裙擺,幾乎血肉模糊。
少女安靜的坐在那裡,不言不語,也不叫一聲疼,薄玉潯看著這一幕,心臟下意識抽疼了一下。
“明鏡。
”他加重了語氣。
少女擡頭,一雙清澈的眸子直直的望來,薄玉潯滿腔的怒氣瞬間在她這雙眸光中化為烏有。
他歎了口氣:“疼就哭出來。
”
這可是滾油啊。
明鏡抿唇搖頭;“不疼啊……。
”
她說不疼啊的模樣、薄玉潯可以記一輩子。
現在的女孩子,手指頭破了個口子都要來醫院打個破傷風針,嬌氣的不得了。
而面前的女孩子,被滾油燙到了,卻還能笑著說不疼啊……
人都有痛覺神經,她不可能不疼,那隻能說明,她經歷過比這更疼的……
“薄醫生。
”明鏡笑著問道:“能讓你愛上的女人,會是什麽樣的呢?
”
少女的眼睛漆黑透亮,像黑曜石一般,深邃幽靜,有一種令靈魂顫栗的失重感。
薄玉潯微微晃神,來不及思考她為什麽忽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下意識回道:“她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子。
”
隻聽“刺啦”一聲輕響,面前的少女依舊笑著,她卻伸手揭下了黏到血肉之中的裙擺。
薄玉潯瞳孔皺縮,頭皮發麻。
“你……。
”
原來剛才問那句話,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
明鏡將撕下的裙擺扔進垃圾桶中,取過酒精倒在了傷口上,她的唇色幾近蒼白,眸中卻氤氳了一層霧氣,那樣絕美的面容,卻有著冰冷的戾氣,透著冷豔的血腥,殺人奪命。
薄玉潯抓住她的手,怒喝道:“你瘋了……?
就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
”
少女微微歪著腦袋,烏發如瀑,越發映得小臉蒼白,透著驚心動魄的冷豔。
漆黑的眸光似笑非笑,唇角呷著一絲玩味,輕輕啟唇:“薄醫生,你在擔心我嗎?
”
薄玉潯噎了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不能隨意糟踐,你的父母會心疼的。
”
誰知少女聽了這句話,忽然咯咯笑了起來,笑聲清脆悅耳,卻透著幾分詭譎靈異,莫名令薄玉潯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少女的笑聲戛然而止,眉目再無一絲悲憫,目如寒潭,眼神如刀,她把玩著一縷發絲,唇角微勾,是薄玉潯從未見過的邪性。
“薄醫生,如果你是我的父親,你會心疼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