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第395章 小妹
第395章 小妹
十分鍾後,李嶺走出審訊室,摘下手套扔進了垃圾桶裡。
從褲兜裡摸出一根煙。
小胡連忙走過來點上火,“李隊,您太厲害了。
”
十分鍾,對方什麽都給交代了,若不是親眼所見,實難相信。
李嶺並沒有點上煙,徒手把火滅了。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小胡隻覺得頭皮發麻,那眼神平靜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壓。
李嶺點了點對面牆上掛的牌子,擡步離開,一邊走一邊說道:“小王,聯系科技處李中隊,兩個小時內,我要看到結果。
”
小胡下意識看向對面牆上的掛牌,上邊寫著禁止室內吸煙,違者罰款二百……
小胡臉一下子綠了。
李嶺忽然回頭,勾了勾唇:“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
小胡乖乖的從錢包裡抽了二百人民幣放在了牌子下的箱子裡。
所有警員迅速進入狀態,大家各自忙碌著,小胡擡頭一看,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
李嶺摸著煙,給木子打去電話:“人怎麽樣了?
”
木子回道:“已經處理過傷口,沒什麽大礙,冉騰霄二十分鍾前剛剛離開。
”
李嶺看了眼腕表,“從醫院到局裡,不堵車,二十分鍾足夠了。
”
這時窗外傳來汽車響動聲,李嶺朝窗外瞥了一眼。
這是來興師問罪了。
局長辦公室的門打開,一個矮胖男人匆匆走出來。
小胡連忙喊道:“宋局。
”
宋局心不在焉的點頭,問道:“李嶺呢?
快把他叫出來。
”
宋局帶著人匆匆出門迎接,“冉先生,勞煩您親自跑一趟,您放心,冉小姐遇襲事件,局裡和上層領導高度重視,務必盡早破案,給您和冉小姐一個滿意的交代。
”
冉騰霄被請進了局長辦公室,好茶好水的伺候著,宋局招手讓人出去,吩咐小胡,壓低聲音說道:“快把李嶺給我叫過來。
”
小胡瞥了眼門內,被宋局狠狠剜了一眼,趕緊轉身跑了。
那位就是傳聞中的霄爺,連宋局都得小心伺候著,真是好大的架子。
“宋局長,我喝完這杯茶,要看到結果。
”
冉騰霄端起面前的茶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宋局心口“咯噔”一跳,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個我保證不了,還是等李嶺給您說吧,這件案子是他接手的。
”
宋局決定當個甩手掌櫃。
他在江州混了十幾年,深知一個道理,在這個地界要想平平安安的活著,冉家就絕對不能惹,否則別說青雲路了,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
沒等多久,局長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宋局立刻坐直了身子。
“進。
”
他以為進來的是李嶺,沒想到還是小胡。
“宋局、李隊說他要忙案子,沒時間見人,還說……。
”
宋局臉色微沉:“說什麽?
”
“還說如果想知道案子進展,那就等著……。
”
宋局心底暗罵了一句,不敢回頭去看冉騰霄的臉色。
“這個李嶺,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說著就要起身。
“啪”冉騰霄放下了茶杯,宋局下意識心一顫,腳步頓住了。
“我相信李隊是個敬業的人,那就給他一點時間吧,希望結果別讓我失望。
”
——
二十分鍾後,警隊出動,警車在夜色中呼嘯而去。
葉劍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謝強因賭博欠了一屁股債,為糊口在城北夜市攤租了個攤位賣炸雞,差不多有半個多月了,但收益太低,入不敷出,前幾天他老婆又跟人跑了,倒是符合報復社會衝動殺人的條件,但是剛才李嶺審問出來,就在今晚八點半,有人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在明鏡路過攤位的時候,營造出衝動殺人的跡象,事後會將所有債務一筆勾銷,並送他出國,剛剛技術處破解出謝強的聯系人,定位到地址,李嶺已經帶著人去了。
”
“八點半?
”冉騰霄眯了眯眼。
八點半的時候明鏡剛剛到達夜市攤,能在短短半個小時內策劃出這一切,可見對方一直監視著明鏡的一舉一動。
而這個謝強、也不止這麽簡單。
“對了,這個謝強還是祝湘湘的表舅。
”葉劍補充了一句。
冉騰霄擰眉,目露深思,想到什麽,他面色忽的一沉。
“遭了!
”
葉劍心一跳,下意識追問道:“怎麽了?
”
冉騰霄劍眉緊蹙,沉聲道:“賭博。
”
葉劍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想通之後,面色忽然一變。
冉騰霄起身大步離開:“去博金來。
”
宋局眼看著冉騰霄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把人送走後,哼著歌回來。
——
這是博金來第一次迎來警察,足以引起大震蕩。
還以為是警方開始嚴厲打擊賭博,一群賭鬼猶如無頭蒼蠅般亂躥。
蠍子走出來穩住局面,沉聲問道:“我們賭場掛牌營業,沒有違反任何法規,不知幾位警官所為何事?
”
官方下發的賭牌,全國隻有三塊,其中一塊就掌握在冉家手中,這才是冉家最大的依仗。
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
李嶺掃了一眼,這賭場倒是挺乾淨,空氣裡還飄著熏香。
欣賞了一圈,他慢悠悠的說道:“誰是謝春。
”
蠍子擰了擰眉,心底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往前走了一步:“我就是謝春,不知警官……。
”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李嶺揮了揮手:“把人帶走。
”
立刻上來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扳住蠍子的雙臂,下一刻,他的雙腕被手銬銬住。
謝春臉色立刻變了,沉聲道:“警官,我究竟犯了什麽罪?
”
賭場瞬間嘩然,大家面面相覷,被這一幕搞懵了。
李嶺勾了勾唇:“今晚九點,冉家大小姐在城北夜市攤遇襲,兇手謝強交代,今晚八點半有人聯系他指使他殺害冉小姐,根據信息技術分析,聯系謝強的人,就是你。
”
謝春愣了愣,信息太多了,他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警官,您一定是搞錯了,我根本就不認識謝強,更別提指使他殺人,且殺害的人還是冉家大小姐,簡直是無稽之談。
”
“你的解釋還是留到警局說吧,帶走。
”李嶺揮了揮手,兩名警察立刻強製將謝春帶走了。
謝春走出博金來,迎面撞上了冉騰霄,他激動的開口:“霄爺……我是被冤枉的。
”
葉劍吃了一驚,“蠍子,怎麽會跟你有關系?
”
冉騰霄眯眼盯著走出來的李嶺,四目相對,李嶺笑著挑了挑眉。
冉騰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李隊長,這就是你給我的結果?
”
“抱歉,按規章制度辦事。
”
“如果今天,人你帶不走呢?
”冉騰霄沉聲說道。
話落落地的瞬間,一群黑衣人自他身後冒出來,嚴陣以待。
李嶺冷笑了一聲,“我李嶺可不是被嚇唬大的,知道阻撓警方辦案是什麽後果嗎?
你可以試試。
”
李嶺拔出腰間的手槍,熟練的上膛,槍口指著冉騰霄的腦袋。
微微挑眉:“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不過我奉勸你一句,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那一套黑社會作風、不行了。
”
葉劍沒想到這個李嶺膽子這麽大,敢在霄爺頭上動土。
他調來江州沒多久,便一直在外邊辦案,最近才剛回來,一回來就跟霄爺對上了。
簡直膽大包天。
上一個敢拿槍指著霄爺腦袋的人,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
“我的人,我自然相信,他是不會背著我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居心叵測之人的陷害,李隊長明察秋毫,我相信定能還他一個清白。
”
蠍子立刻說道:“對,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就不認識謝強,更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大小姐是霄爺的姑姑,我瘋了才會讓人殺她。
”
“到底是不是陷害,調查了才知道,帶走。
”
李嶺頭也不回的離開。
警車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
冉騰霄沉默的站在原地,臉色陰沉,眸底似乎醞釀著巨大的風暴。
“借刀殺人、禍水東引……好、真好啊。
”
冉騰霄忽然擡頭,盯著夜色中閃閃發光的招牌、上邊的三個字代表著多少人一夜暴富的夢想。
博金來。
她真正的目的、原來是賭牌。
戰局已經打開,這條路,一不小心便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既如此、那就奉陪到底。
殺個你死我活。
——
明鏡服了藥物躺下休息,曲飛台給她掖好被角。
“一個月前你照顧我,現在輪到我照顧你了。
”
明鏡閉上眼:“謝謝。
”
小花光明正大的打量著他,見他在保溫杯中倒了溫水放在床頭,滿意的點點頭。
是一個溫柔細緻的男孩子。
曲飛台伸手摸了摸明鏡額頭的溫度,還好,沒有發熱,這才放心的躺在沙發上。
時針悄然指向午夜一點。
小花抑製不住困意,頭一點一點的,終於支撐不住趴了下來呼呼大睡。
明鏡睜開雙眼,眸光漆黑深亮,毫無困意。
一點半的時候,曲飛台再次起身,走過來試了試她的溫度。
見到她還沒睡,拉過椅子坐過來。
“傷口太疼,睡不著嗎?
“
明鏡搖頭。
“是在想兇手嗎?
”
明鏡笑了笑,輕輕搖頭:“善惡到頭終有報,對我來說,隻是皮肉之苦罷了,我很開心。
”
如果她沒有救那個女孩子,滾油落在女孩的臉上,她的一生就毀了。
一切因她而起,豈能再造惡業。
曲飛台盯著她明亮清澈的雙眼,敗下陣來。
“你真是我見過的,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但是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了,你是人,也會疼的。
”
明鏡溫柔的笑了笑:“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
曲飛台點頭:“好。
”
夜色靜靜流淌,四下靜謐無聲,除了打鼾的小花,整個世界安靜的隻剩下他和她。
“釋尊有一次外出,遇到一隻饑餓的老鷹在追捕一隻可憐的鴿子,釋尊慈悲心起,救下了鴿子,老鷹怒火中燒,釋尊救了鴿子,便是斷了它的生機,這就是真正的慈悲嗎?
”
“釋尊說:我不忍心你傷害這隻無辜的鴿子,又不想你白白餓死,有道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於是釋尊取出一個天平,一邊放鴿子,一邊放上從自己身上割下來的肉,鴿子雖小,但無論釋尊割多少肉,似乎都無法承托起它的重量,當釋尊割下最後一片肉時,天平終於平了,天地風雲為之色變,真正的佛祖誕生了。
”
少女輕柔的聲音在夜色中輕輕流淌,溫暖了心扉。
曲飛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苦澀一笑。
“一個悲憫蒼生的活佛,我何其自私,要將她拉入凡塵。
”
明鏡屈指點在他的眉心,輕聲道:“心魔皆因執念起,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過去的已經過去,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
曲飛台閉著眼睛搖頭:“不……。
”
終此一生,他也無法原諒自己。
明鏡柳眉忽然輕蹙,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曲飛台趴在床邊,漸漸陷入睡夢之中。
明鏡撩起袖子,隻見那白皙細嫩的肌膚之上,浮現出點點紅疹,並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來,密集的令人頭皮發麻。
明鏡擡手捂著心口,額頭上沁出細密的冷汗,打濕發際線,黏在了一起,小臉越發蒼白羸弱。
少女臉上的笑容有一種破碎般的淒美,她喃喃道:“連你也要跟著我……。
”
她倒在病床上,蜷縮成一團,任憑鑽心的奇癢將她包圍。
恍惚的意識中,仿佛回到了在孤兒院的時光。
小黑屋的門打開,少年逆著光走來,朝她伸出手:“跟我走吧……。
”
她伸出了那隻爬滿紅斑的手,被少年牢牢握住。
她以為是救贖,卻不知、那是另一個地獄。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很急切很心疼,她艱難的睜開雙眼,“薄醫生……。
”
薄玉潯一邊狂按急救鈴,一邊雙眼通紅的怒吼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對抗生素過敏?
是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
少女眼神渙散,口中喃喃著什麽。
薄玉潯湊近了聽,“我不是江雨……所以沒關系……。
”
薄玉潯隻聽了個大概,他一邊實施急救,一邊大聲說道:“你不能睡,不能睡……你還欠我一頓飯。
”
“小妹……。
”薄玉潯雙眸沉痛,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