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166 相處不過這麽點時間,卻是發覺已然離不
客廳一片安靜,葉婧沉默。
“給你母親定罪的證據很確鑿,提交上級機關,不過是這幾天的事。
所以,你能考慮的時間,非常有限。
倘若真走上了法律程序,到時候,恐怕你想要救出你母親,我也愛莫能助了。
”
徐暮川起身,眼皮輕斂,再次看了回葉婧,而後邁步,走的乾脆利落。
看著他那挺拔的身姿越走越遠,直至沒入庭院前的那輛黑色車身中,葉婧才垮下雙肩,一頭紮進堆滿抱枕的沙發中,徹底洩了氣。
葉婧知道,他是想要她們一家遠離穗城,遠離紀唯寧的身邊溲。
這一場爭奪,她徹徹底底的輸給了紀唯寧。
不,或許說,她連爭奪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的心,從來沒有在她身上放過。
從未想過,如徐暮川這樣淡漠的男子,愛起一個人來,竟然也會是那麽熱烈癡迷。
為了紀唯寧那個女人,他願意放過夥同葉澤添害過徐煒元的連素敏,說嚴重點,那等於就是放過了他的殺父仇人。
為了那個女人,他可以對她手中所握的世騰股份足夠對他產生的威脅,毫不在意恧。
她何其不甘!
然而,她若是不按照他的方式去選擇,那她又該何去何從?
她從來就鬥不過徐暮川。
這三年來,她隱瞞父親曾經做過的勾當,處心積慮利用何湘芸的愧疚,利用連素敏對她的母愛,利用徐老爺子對世騰的在意,為自己謀得這場婚約。
卻是到了最後的關頭,被徐暮川一下子推入地獄,跌的滿身狼狽。
他說的沒錯,如今在穗城,若不是因為她葉婧還有著財富傍身,恐怕她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要找好人家過日子,又是多麽不現實。
連素敏如果坐了牢,她拿葉子然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也沒那個耐性,終生照顧一個患病的孩童。
當然,可以把他送進相關的機構撫養,國內沒有,她可以送去國外。
可是,如果是這樣,她葉婧當真會被天打雷劈了。
踩著父親,母親,還有葉子然的心過日子,縱是她再如何自私自利,也會良心不安。
何況,她葉婧雖然自私驕傲,任性妄為,卻還不至於到喪盡天良的地步。
徐暮川從來就是善於琢磨人的心思,他肯定連素敏放不下葉子然,也同樣篤定她葉婧沒有那麽大的能耐照顧葉子然,所以才會這麽自信的把這道選擇題扔給她。
他現在可以把事情做到這麽狠,為了讓她們母女沒有回旋的餘地,甚至連一個孩子都被牽扯進來。
葉婧一點都不懷疑,接下來或許真會有那麽一天,他會將她置於死地。
心裡做了幾番考量,她終是做下決定。
其實,更確切的說,是她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也沒有了再呆在穗城的勇氣。
因為,就在今天下午,她做下了沒辦法追回的事情。
——
從葉婧家裡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然不早。
徐暮川讓秦述回了家,而他自己,則開車去了南郊方向。
原本,他沒有想過這麽輕易放過連素敏。
可是就在之前,他跟紀唯寧通電話的時候,他忽然釋然了。
如果葉子然得不到好的安排,那他和紀唯寧,始終不會有心安的一天。
他曾經想過,連素敏定罪之後,如果葉婧狠的下心不顧葉子然,那他會把他交給詹姆森,經由詹姆森的正確引導後,他會給他在國外選一家可靠的自閉症患兒撫養機構。
可是,無論怎樣好的安排,都好不過由連素敏親自照顧。
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如果放過連素敏,能讓大家都好過,他是可以接受的,他相信,如今的何湘芸,也同樣不會介意。
車子停在單元樓前,徐暮川本是想自己上去,可她家的鑰匙,卻被他放在了公司的辦公室。
他擡頭,望著她那戶的陽台,那裡看不到一絲的光線。
他不知道她是睡了,亦或隻是在房間。
頓了幾會,還是選擇撥了她電話,她的手機沒有關,也沒有接,響過幾聲後,被她在那端掛斷。
他再打,她還是掛。
徐暮川無奈,隻得給她發了條信息,告訴她,葉婧的兒子找到了,他在她家樓下。
這會,她卻是很快回了過來。
她說:“找到就好,我睡了,有事改天再說。
你也早點休息。
”
所以,這算是把他拒之門外嗎?
徐暮川很是無奈,也很心疼。
他想,她或許真的是需要時間,好好靜一靜。
所以,最終他選擇了離開。
一個人,開著車,漫無目的。
僅僅是連著兩三個晚上,習慣了她在身邊,這會兒,被她拒見,他卻忽然變的沒有了方向。
回公寓?
回徐家?
回公司?
不,他哪裡都不想去,隻想去有她的地方。
於是,兜了一圈,黑色卡宴又回了那棟單元樓下,不過,這會兒,他沒再去吵她。
就那樣呆在車上,靜靜的坐著。
紀唯寧早早就進了臥室,如今夜已經很深,她卻沒有睡,怎麽可能睡的著?
父親跟徐煒元之間,到底有著什麽關聯,單憑何湘芸的那幾句話,她理不透。
而曾經,江承郗在紀氏企業擔任副總裁的時候做過什麽,她同樣不知道。
再有的是,徐暮川和江承郗之間,到底有著什麽交易?
曾經,她一直都以為,穗城徐家高高在上,跟他們這些人沾不上邊。
可如今,卻忽然發現,她身邊的人,都跟徐家有著深層次的糾葛。
所以,江承郗才會始終都說,她和徐暮川不會有好結果嗎?
所以,因為她是紀中棠的女兒,徐老爺子才會那麽抵觸她嗎?
她心中的這些疑慮,徐暮川應該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他不會告訴她,哪怕說了,也肯定會有選擇的隱瞞。
兩人之間相處以來,在不失原則沒有什麽壞影響的小事下,他從來都尊重她的意見,給足她充分的個人空間。
可是,每當事情涉及到大方面,他卻是霸道專製的,他隻想著自己一個人解決好所有的事,不讓她煩憂。
就如今天早上,他接了那個電話,她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他始終不答。
而最終,卻是讓她在別人的口中得知,原來他今天大半個上午,都是在安撫鬧情緒的葉子然。
紀唯寧當然不會認為,徐暮川會因為這個孩子,再跟葉婧扯上任何關系。
她知道,他是怕她知道了,心裡不好受,所以,寧願選擇隱瞞。
可是,她卻厭惡極了這樣的感覺。
就好像被他摒在外圍,進不去他身邊,與他共同面對所有的風雨。
她不是一個柔弱到毫無戰鬥力的女人,她也討厭那種什麽都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如果今天,不是讓她無意中聽到了父親和徐家的淵源,也許他真的就會這麽一直瞞著她下去。
可是,如今她知道了。
如果她的父親真的做過什麽對不起徐家的事,哪怕徐暮川不介意,可她又如何能心無芥蒂的跟他走下去?
她跟葉婧,之於徐暮川而言,有什麽分別嗎?
她們的父輩,同樣傷害了他的父親。
紀唯寧隻要一想到,如果因為這樣的事情,有一天不得不跟徐暮川分開,整個心都是揪成一團一團的。
明明,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不過這麽點時間。
從相識到現在,除去在紐約肯尼迪機場的那一次,甚至連半年都還不到。
可是,她卻發覺,已然離不開。
當初跟江承郗那會兒,雖然也是難過傷痛,但她卻是很平靜的接受,從B市回到穗城,沒去做過任何的爭取,或者想要去深度的挖掘,其中是否有內情。
看著江承郗和於桑榆在一起,就以為他們真的有了關系,聽到別人在說,於桑榆懷了江承郗的孩子,她甚至連求證都沒有。
可是這會兒,對上徐暮川,她卻可以用上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去做一些假如會失去他的各種想象。
明明沒有到那一步,甚至事情的始末都還未徹底了解清楚,也許隻是她自己想的太多而已,可是,她又是確確實實的已然在害怕。
紀唯寧的心裡很矛盾。
剛剛徐暮川說他在樓下,她明明很想讓他上來,可是又不知一時該怎麽去面對他,所以選擇了不見。
可如今,她一個人想的太多,想的心神不寧,想去找他當面求證,卻又是沒有足夠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