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165 跟葉家徹底了斷
徐暮川拿著手機,並沒有即刻掛斷,轉身出門的時候,他看了眼秦述:“去威斯汀。
”
話落,又轉回到跟紀唯寧的這場通話。
再次跟她說話之前,他默了幾秒,本是想問問她,還好嗎?
可是,又覺得剛剛在徐家被她聽到的那些事,一兩句根本說不清楚。
於是,到最後,他隻問了句:“你是怎麽想到的?
”
他很好奇,她在發懵混亂中衝出徐家,而後一路坐著公車搖搖晃晃的回了南郊小區,就這麽個時間,她到底是怎麽撥開自己心底的混沌,有這餘力去想葉子然的事情溲。
“也沒怎麽,就是這幾天關注了一下自閉症患者的病例。
”
紀唯寧的聲帶,被掐後損傷有些嚴重。
經過幾天的恢復,雖然比起之前已好了太多,但終究是還沒完全恢復到她原本的那種輕柔暖心,此刻,依然帶著些微的暗啞。
可是,聽在徐暮川耳中,卻是那麽暖動人心。
他本是寡言之人,一時之間,有些不太懂怎麽表述自己的心情。
還沒等他想起話,她那邊又是開腔,淡淡的情緒話音:“你快去找吧,先這樣。
恧”
她果斷的掛了電話,而徐暮川也才似恍悟。
那晚他在醫院露台跟江承郗打過一架後,也是如今天這般,被她聽到江承郗說的那些話。
後來,他陪著她在醫院的病床上,聽著她感傷歎聲,問他:“徐暮川,我們是不是在造孽?
”
徐暮川知道,她心裡對那個孩子感覺到愧疚和不安,為了大人之間的事情,也為了他們兩個人能更好的找個突破口走出來,他們自私的把一個無辜的孩子卷入了這場紛爭。
連他自己這樣一個每日遊走在充滿算計的商場之中的人,都會感覺到良心不安,更何況是她那樣一個善良美好的女人。
他一直都知道,她心裡不好受。
可是,之後的兩天,也沒見她特別表現過,她對這件事的在意。
怎麽也沒想到,她原來竟會是自己一個人,在偷偷的了解著自閉症患者。
如今想來,她應該隻是不敢表現的太過,怕把他也帶進困擾中。
這樣一個心靈剔透的女子在身邊,叫他如何能不為了她,劈荊斬刺。
確實如紀唯寧所猜測的那般,徐暮川最後是在威斯汀酒店的宴會廳找到的葉子然。
葉婧也在隨後而來。
因為剛剛下過一場暴雨,找到葉子然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濕透,衣管褲管的水,全滴在宴廳的地毯上,聚成一灘水漬。
一頭金黃色的半長濕發,噠在腦門上,眼神空洞的看著那天連素敏被帶走時,曾經走過的那個大門出口。
更讓人難過的是,他連站的地方,保持的姿勢,都跟那天如出一轍。
他不過是一個還不足五歲的孩子,連素敏是他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依賴,為了找尋連素敏,他走了多久的路,才尋到這裡?
徐暮川忽然有了一種跟紀唯寧一樣的感覺,好像他真的是在造孽,竟是如此狠心的逼迫一個患病的孩子。
看到徐暮川等人進來,葉子然的眼中閃過驚恐,而後是滿心滿臉的焦慮卻又沒辦法表達,最後,便是用那雙小小的手全身上下的抓撓著自己,甚至還一度要咬自己的手腕。
徐暮川趕緊俯身,阻擋下他的雙手動作。
他猜測,葉子然可能是因為在這個特定的地點,認出了他和秦述,還有那晚瘋狂的葉婧,所以,這會兒,又是如此的焦慮到想要自殘。
“老闆,這孩子怕是要送趟醫院。
情緒如此不穩定,身上還被大雨淋透,會不會感冒?
”秦述在身後,出言提醒。
徐暮川垂眸,看了眼葉子然。
他剛剛從徐家出來的時候,走的急,沒有帶外套,於是側頭向秦述:“把你的外套脫下來給他,當務之急,先帶他去見連素敏。
”
他的心裡過不去,再好的醫生,再好的醫院,也無濟於事。
徐暮川把秦述的外套裹在葉子然身上,而後一把抱起他,經過葉婧的時候,眸光冰冷的掃視了眼:“你去找一套他能穿的衣服,送到局裡去。
”
這大晚上的時間,要快速見到連素敏,勢必又要一番打點。
秦述去不見得能行,那些單位的領導也不是毫無架子的擺設,得他親自出面。
這樣一番折騰,等到葉子然可以見連素敏的時候,已經又是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為了不讓葉子然再次受到什麽刺激,他特意跟局裡的人要了一間會客室,讓這祖孫兩人,有個正常的見面方式。
而後,才讓葉婧把已經換過衣服,吹乾頭髮的葉子然帶了進去。
他們一家人,在裡面呆了將近半個小時,從始至終,徐暮川隻是坐在外面,沒有去幹涉。
直到會面時間結束,徐暮川才起身,在葉婧和葉子然之後,進了會客室,在裡面跟連素敏談了十來分鍾的話。
跟連素敏談完,他接著要找葉婧談。
跟葉家之間的這些事情,他現在,隻希望盡快做個徹底的了斷,所以,他沒有耐心再等到天亮以後。
回了葉婧的公寓,安頓好了葉子然,徐暮川也隨後坐在她家的沙發上,這個過程,秦述一直跟在左右。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同進同出,一不小心就會落人口舌,有秦述在,就不會有這層顧慮。
跟徐暮川共事三年,瞧著他此刻的架勢,葉婧知道,他有要事要談。
於是,頂住被葉子然折騰到筋疲力盡的身體,坐到他對面。
徐暮川修長的雙腿優雅交疊著,大手隨意的搭在腿上,深幽的眸光掃了眼葉婧,嗓音極淡:“我剛剛跟你母親談過,如果我放她一條生路,那她願意帶著葉子然回美國,永遠不再回來。
”
這樣幾句淡冷的話,葉婧完全沒有料到,她擡頭,美眸閃過驚訝與戒備,似是被徐暮川搞怕了,以為這又會是他的計謀。
“我知道你很聰明,你拿著手裡的世騰股份,可以做很多你想做的事情。
比如,讓我焦頭爛額,又或者,跟別的人合謀,要搞垮我。
不管你已經做了,還是沒來得及做,這些,我可以無視。
”
“如今,擺在你眼前,有兩條路。
第一,讓你母親坐穿牢底,把葉子然送進相關機構撫養,直至他孤獨終老。
而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的精彩世界裡,享盡榮華富貴。
”
“你的所謂幸福人生,完全建立在了你父母和你兒子的痛苦和犧牲之上得來的,試問,你能不能過的安生?
”
“當然,若是在這過程中,你惹到了我,或者是惹到了紀唯寧,我隨時可以讓你一無所有。
你在穗城已經沒有了名聲,指望在這個城市找到好人家,不可能。
如果再沒有了讓你引以為傲的財富,你葉婧這輩子,還剩下什麽?
”
“第二,放下執念,放下不甘,跟你母親和兒子,一起回美國,永遠不再回來。
那麽,世騰的股份,隻要還在你手裡,隻要世騰這個公司還存在,你每年的分紅,會如約打到你帳上。
這一輩子,你有親人陪伴,在美國,同樣可以過的風生水起。
”
“你不用擔心我又是在算計你。
如今我恢復了自由之身,你葉婧對我而言,再也沒有任何值得我算計的價值。
我不是老爺子,財富名利對我而言,都是虛幻。
哪怕沒有世騰,我依然有足夠的能力,給紀唯寧享受美好的人生。
”
徐暮川面色平淡,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愛字,但卻是裡裡外外都透露出對紀唯寧的維護和情深。
這讓葉婧莫名感到悲涼。
她從小時候第一次在徐家看到他,就喜歡黏著他,曾經,他們也有過天真無邪的童年。
大人們常在開她的玩笑,說長大以後嫁給暮川哥哥做新娘好不好。
她每次都會甜甜應聲好,雖然那時候,她根本就不懂嫁的含義是什麽。
後來,他出國,她很是失落。
每次都纏著父母帶她去徐家,隻為能從徐家人口中聽到遠在英國的他的消息。
再接著,她長大,成年,父親要送她去美國深造。
她不肯,想要去英國找他,可是,父親說年紀輕輕隻顧著談情說愛,成不了事。
她覺著,那也好。
暮川哥哥那麽優秀,她怎麽也應該讓自己變的同樣優秀,才能配的起他。
然而,美國的世界太過光芒四射,她驕縱任性,甚至狂妄,之後,一切就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