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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160 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們好過(5000字)

  掛了電話,紀唯寧起身,重新披上白大褂,回了科室。

  神經外科的大辦公室裡,除去有手術和門診安排的醫生,這會兒,隻留下三兩個在電腦前更新病例,間或聊著天,吃著小點心,在這午後的空調房裡,倒是難得的閑適。

  紀唯寧推門進來的時候,幾個醫生同時擡頭,望著她。
而後,醫生小丁開口招呼:“紀醫生,手術結束了?
這裡有東西,快過來吃。

  “謝謝!
”紀唯寧沒有客氣,過去伸手取過一塊,放進口中,而後才往著自己的辦公桌過去。

  原本,她跟科室的醫生相處的並不太好,如果沒有病例上的交流,往往面對面碰上,也隻是淡淡點個頭的交情,甚少聊過天,更不用說是現在這般邀請她過去吃東西溲。

  後來,她從徐家回來,重新來醫院上班,身邊的人便慢慢發生了改變。
當然,最大的改變,當屬紀唯寧自己,至少,她沒再整天低頭做事,不跟人交流。

  而改變她的人,自然是徐暮川無疑。
是他帶著她走出江承郗給的傷痛中,也是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支撐起了她頭頂上的那片天,讓她可以如此愜意的在自己的領域中,自由享受。

  “哎紀醫生,我聽米初妍說,患者在手術過程中大出血,都井噴到你身上了。
不過卻是被你很果斷的解決了,手術還很成功對不對?
真不錯,到底是在美國當過醫生的人,看來院長給你副主任醫生的頭銜,也不是完全沒道理。
恧”

  說話的還是丁醫生,整個科室,她算是比較話嘮的一個,比紀唯寧要年長幾歲,還沒有任何職稱,當初也挺是不服氣紀唯寧可以站在她頭上的。

  過了這麽久,到底,實力擺在那兒,她也不敢再瞧不起人。

  米初妍是小米的全名,隻不過,紀唯寧習慣了喊她小米,所以這會兒聽別的醫生說起這個名字,還是想了一會兒,才回悟過來。

  “美國當過醫生也不見得就怎樣,我還是覺得我們國家的醫生最棒!

  紀唯寧從自己辦公桌下的儲物櫃裡摸出一個泡麵,從煮水機裡接了熱水,而後玩笑著回了句。

  不過也確實,如徐暮川,如寧呈森,他們兩個人,哪怕是在人才濟濟的美國乃至國際醫學圈,都是極為吃的開的。

  “話說,我今天早上好像在醫院門口看見你的未婚夫了耶,遠遠的,沒看清,但那麽出色的男人,我應該不會看錯。

  話說到興頭上,丁醫生索性起身,趴在紀唯寧辦公桌前,八卦著。

  紀唯寧剛吃了口面條,擡頭看她,非常正經的解釋:“他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夫了,我們兩個,早就分了。

  她和江承郗的事,被爆出來過,周邊的人自然不會不知道。
之前沒人提,她也沒去在意,但現在既然提起了,紀唯寧覺得非常有必要解釋一番。

  “不會吧?
這麽優秀的男人,你怎麽舍得?
雖然犯過錯,但人家都已經悔悟了,沒道理連個機會都不給吧?

  “小丁,你真的太八卦了,人家紀醫生的個人生活,你探究那麽多做什麽?
誰規定了男人犯了錯,女人就必須要給機會?

  一邊的男醫生似是聽不下去,在電腦上敲完病例的最後一個字,擡頭插了嘴。

  這麽一說,丁醫生倒也沒敢再問下去,隻是朝著紀唯寧呵呵笑了兩聲,重新回了她自己的座位。

  紀唯寧很慶幸,那晚她被江承郗掐的進院,還有當晚徐暮川跟江承郗打架的事情沒有在醫院裡傳開來,不然更是沒玩沒了了。

  有些奇怪,那晚她被江承郗送進醫院來的時候,明明就有看到很多人圍著看,可後來,卻是沒人在醫院聊起這回事。
哪怕是聽著她明顯嘶啞不正常的聲音,也沒有人問起。

  如果說,要她相信醫院的人忽然不八卦了,她倒更會相信,是誰在這背後說了話,以至沒人敢聊起。

  快速解決完面條,收拾妥當,紀唯寧就抄著白大褂的口袋,想去住院部換回李易哲。

  一個上午再加整個中午,那麽長的時間,誰都會餓。
李易哲讓她回來休息,她也不可能真這麽心安理得的呆著。

  繼李易哲後,紀唯寧又在監護室裡呆了一個小時,直到確定沒有大礙,才離開。
那時已經快到下午五點了,太陽正在慢慢西沉。

  紀唯寧從住院部坐著電梯下來,經過三樓通向科室的走道時,向外看著樓下那個供病人散步的大花園,本是不經意的視線,結果卻是被她看見花園的某個角落,正跟人起著爭執的何湘芸。

  紀唯寧不由的頓下腳步,當看清與何湘芸爭執的女人是葉婧之時,她不由的微微蹙起眉尖。

  何湘芸如何對葉婧,紀唯寧在徐家的那些日子裡,都是看在了眼裡,幾乎就差沒把心窩子掏給她。

  如今,訂婚宴的事一過,葉婧不但被爆出有私生子,而且葉家還參與了當年的徐煒元事件中,這對何湘芸來說,無疑是如天打雷劈,無法接受。

  昨天在寧呈森的辦公室外,她也發覺到了,如今的何湘芸,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一絲不苟,舉止高雅,但整個人的精神氣,卻像是被抽走了一般,顯得很是憔悴。

  紀唯寧自然無法聽清楚她們在為什麽事爭執,但從何湘芸的表情中,可以看到滿滿的失望,想來,也是跟訂婚宴發生的事情脫不了關系。

  她有過想法,希望能有個適當的時機,跟何湘芸好好談談,隻是,似乎一直都沒有這樣的機會。

  不知道葉婧是怎麽安置的那個孩子,現在竟然會抽的出時間來醫院找何湘芸。
一個孩子,天生有病,已經夠可憐,偏偏還攤上葉婧這麽一個母親,更是不幸中的不幸。

  紀唯寧現在隻要想起訂婚宴上那個小孩的面孔,心裡便覺不安。

  花園裡的兩人還在爭執,不知葉婧說了句什麽,何湘芸一個氣沒提順,憋紅了一張臉,身子也緊跟著打了個踉蹌,而後撫著頭坐在身後的石凳子上。

  紀唯寧見狀,眉尖蹙的更緊,定定的視線看著何湘芸不太尋常的臉色,隻是思索了幾秒,便提步,從旁邊樓梯間的安全出口,小跑著奔下了樓。

  待紀唯寧奔至花園中的時候,正好碰到迎面而來,打算離開的葉婧。

  那天的訂婚宴,葉婧一下子從天堂掉入地獄,徹底石化,所以對著近在身邊的紀唯寧也沒有做出任何攻擊的行為。

  可是現在不同,再次見到紀唯寧,她眼紅的似是要將她撕裂。
在葉婧看來,她今時今日落得這步田地,完全是拜紀唯寧所賜。

  如果沒有紀唯寧,徐暮川便不會對她設下如此天羅地網,她葉婧這輩子,哪怕是得不到徐暮川的愛,至少,她還能得到一個徐家少夫人的身份。

  可是如今,她原本所擁有的,徐夫人的寵愛,徐家少夫人的身份,還有她的母親連素敏,頃刻間全都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而毀滅。
她如何能不恨!

  幾乎是二話不說,葉婧上來,就是揚起手掌,想要扇紀唯寧一個響亮的耳光。

  對葉婧,紀唯寧有戒備,剛剛在樓上,若不是看見何湘芸不舒服,她也沒想著去摻和進來。
從三樓奔下來,她有想過,撞到葉婧,她會有什麽反應。

  任何一個正常的女性,對一個把自己心愛男人搶走的情敵,都不會有很好的態度,何況還是葉婧這種心高氣傲,從小被眾人捧在手心的女子。

  甩巴掌,隻是紀唯寧想過數種可能中的其中一個,所以,這會兒應對起來,也算及時。
幾乎是葉婧一揚手,她就閃開身子,而後,硬是讓葉婧撲了個空。

  “紀唯寧,搶別人的未婚夫,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我倒是佩服,你怎麽能同時兜轉在徐暮川和江承郗兩個男人身邊,還能如此得心應手的騙過眾人!

  撲了個空,沒能用巴掌甩上紀唯寧,葉婧反而像是平靜下來,沒有顯出任何狼狽。
哪怕是現在人人都知道她的不堪過去,她依然能做到昂著頭跟人說話。

  就如剛剛紀唯寧在樓上看到的那般,即使是何湘芸被她氣的要死,她依然面上不露急色,這大概就是葉婧的本事。

  要不然,她怎麽能夠在生過孩子之後,還能淡定自若的纏著徐暮川。
在自己父母做了對不起徐家的事之後,還能周*旋在徐家人面前,如魚得水。

  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如葉婧這般的定力。

  紀唯寧無心跟她多纏,更也是想先看一下何湘芸的狀況,所以直接略過她,徑自向著石凳上的何湘芸過去。

  然而,葉婧卻是將她攔住,

  “比起葉小姐的所作所為,我自愧不如。
”紀唯寧睨了眼擋在面前的人,微微勾唇,同樣淡定自若的說著。

  “呵,我們之間不是半斤八兩麽?
我遇人不淑,生過孩子,要臉面的徐家不會接受我這樣的過去。
可是,你別忘了,你也是跟別的男人辦過婚禮的人,辦過婚禮,在國內的傳統觀念裡,等於是結過婚。
你覺得,徐家會要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嗎?

  “徐家會不會要我,這點已經輪不到你來操心。
葉小姐身為一個母親,有這樣的空閑時間出來跟人找別扭,還不如好好關心一下自己的孩子。
自閉症的小孩,更需要來自父母的關愛,如果他的心裡有什麽過不去的地方,很可能會發生一些自殘的行為。

  在這個小孩的問題上,紀唯寧不是故意要給她添堵,她同情那個孩子,也自覺有些對他不住,所以這會兒,才會特意提醒葉婧這個沒有絲毫經驗的所謂母親。

  “子然確實情緒不太穩定,但是,我同樣說一句,有暮川這個醫生在,就不勞你費心了。
再怎麽說,他會焦慮會自殘,也是拜你們所賜!

  葉婧的話,讓紀唯寧不由得臉色微僵。
葉婧的兒子有這種事情發生,徐暮川一點都沒在她面前透露過。

  紀唯寧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的那個電話,她追問,他卻隻是推脫,說是工作上的事情。

  對於一個管理著大集團的執行總裁來說,工作上的什麽難題他沒見識過,從來都是如此雲淡風輕,運籌帷幄的男人,又怎麽可能僅僅因為工作上的一個問題,而在大早上就蹙眉。

  “他沒跟你說吧?
今天早上,葉子然在家裡一直撞頭,我奈何不住。
我知道直接打徐暮川電話他不會接,所以我打給了秦述,秦述受了徐暮川的指示,來我家幫忙看住葉子然,而後徐暮川連公司都沒去,大半個上午陪著葉子然在我家,給他處理傷口,安撫他的情緒。

  葉婧越是平和靜氣的說著,紀唯寧的面色就越僵。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大概就是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的緣故。

  她扯了扯發僵的面色,逼著自己笑開:“所以呢,葉小姐想表達什麽?
覺得徐暮川會因此再跟你扯上關系?
還是,這一次又想利用一個小孩子,來綁架他的良心?
這算是葉小姐慣用的伎倆嗎?
就像當初用你父親的命,來逼迫他跟你定下婚約一般。

  紀唯寧本不想把話說的那麽直白過分,可是,她也不想在葉婧面前敗下陣來,哪怕隻是言語上的交手,她也不願意!

  “你們不讓我好過,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們好過,除了葉子然,我還有法子讓你們足夠焦頭爛額,走著瞧!

  話落,葉婧轉身,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挺著脊梁向著花園外走去。

  紀唯寧兜在白大褂口袋中的雙手攥成拳,獨自沉思了幾秒,待情緒穩定下來,才側身看著何湘芸。

  剛剛葉婧擋住她的去路,她隻得視線越過葉婧的肩側,觀察了何湘芸一會,見她似是沒有大礙,才會站下來跟葉婧對話。

  這會兒,她走過去,垂眸看著何湘芸,輕聲問:“您沒事吧?
哪裡不舒服?

  剛剛在樓上看著她憋紅的臉色,這會兒倒是好了許多,但仍有些潮紅。
何湘芸子一向保養的很好,身子不太可能有什麽嚴重問題,所以紀唯寧隻是伸手,想試探一下她額上的溫度。

  興許是有些無力,何湘芸沒有避開她的手,任由紀唯寧的手背貼著她的額頭

  手背感覺到一陣燙熱,紀唯寧忍不住定眸瞧了幾會她的面色,而後發現她眼皮底下濃濃的黑圈,忍不住擰眉:“這幾天都沒睡好嗎?
您在發高燒,不知道?
要不要給徐暮川打個電話?

  說起來,何湘芸也是一個被命運玩弄的可憐之人,事情一件件敗露,她被擊倒,也是情有可原。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最為脆弱,而脆弱的時候,往往都是希望能夠得到自己在乎之人的關注。

  何湘芸的丈夫已經過世,被她視為女兒的葉婧如今沒法親近,唯一能夠安撫她心的,隻有徐暮川。
所以,紀唯寧才會問她,要不要叫徐暮川過來。

  “不用,他已經夠忙了,我不想給他添亂。
如果你有時間,麻煩幫我開點藥,我帶回家吃就行。

  對紀唯寧的提議,何湘芸拒絕。
說話的語氣,沒有以往的客氣,當然,更沒有和善,她隻是很平淡的,像隻是在跟一個陌生的醫生,做著要求。

  “你的溫度不低,哪怕你不是徐暮川的母親,而是一個普通的病人,我也不可能就這麽讓你回去。
”紀唯寧當下回聲,而後又道:“有沒有力氣走?
我陪你去門診,先注射個退燒針,等溫度降低些,再拿藥回家。

  許是已經燒了一個時間段,加上剛剛跟葉婧置過氣,何湘芸現在是四肢無力,連站起身,也是靠撐著石桌邊沿借的力。

  紀唯寧見狀,實在怕她搖搖晃晃就要倒下去,索性走了過去,扶住她的手臂。

  一開始,何湘芸躲閃,拒絕她的靠近。
但後來可能是因為實在站不穩,加上紀唯寧有些強硬的挽住她的手臂,何湘芸也就沒辦法再揮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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