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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221 那些衍生出來的一大攤麻煩事

  徐暮川離開之後,江承郗也是起身,忽來的一陣劇咳,讓他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轉身提步的時候,身邊的工作人員出聲提醒:“外面還有個人等候著要見你,你可以在這裡繼續坐十分鍾。

  “誰?
”江承郗的嗓子,因為剛剛的劇烈咳嗽,變得有些啞,也似是沒有多少精力,隻隨便問了個字。

  “於氏集團於天明的現任妻子。
”工作人員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有著怪異。
好像覺得很奇怪,他出了事,於天明的妻子竟然會在連夜過來探視。

  他今晚才被帶走,能連夜進來探視的,必然都是走了特殊渠道。
要不然,一般的親屬探視,要走一個申請流程,少說也要三兩天的時間,還要看犯事者的情節嚴重與否,才能獲得批準溲。

  聽到來人是誰,江承郗想也沒想,直接應聲:“不見。

  於天明跟方華離婚後,當即迎娶了跟著他二十多年的江心瑜,這件事,不是什麽秘密。
當時B市人還在感歎,說江心瑜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說二十幾年的感情始終不離不棄,也是難得。

  但也有人指責,再怎麽難得,她終究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如今,因為過了那麽長時日,這個話題日漸落下,江心瑜也才剛剛得到了安寧恧。

  很多人都以為,於桑榆當初懷的那個孩子是他的。
江承郗還很清楚的記得,於桑榆當時的情緒非常不好,又加上得知被奸緻孕,整個人完全可以用癲狂來形容。

  他不可能再在那樣的時候給她任何刺激,也是為了保全她的名聲,所以,他擔下了這個名頭。

  如果因為這次的事件,他和江心瑜過多接觸,讓外人察覺到他和江心瑜的母子關系,那勢必又是一場亂陣。

  於天明和於桑榆,他和江心瑜,彼此之間的關系若是被外界串在一起議論,再加上於桑榆流掉的那個孩子,那怎是一個亂字了得?

  江心瑜苦了那麽多年,他也是那麽辛苦才讓江心瑜得到今天的名分地位,甚至,還為此落得今天這步田地。

  他又怎麽可能,再度讓江心瑜一無所有?

  工作人員見江承郗說的斬釘截鐵,也就沒再多說什麽,打算帶著他,重新回到那個四面徒壁的囚牢中。

  深夜的拘留所,安靜的有些可怕,也是因為這既深又長的過道,使至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動靜,也能蕩起回聲。

  何況,那道屬於江心瑜的嗓音,其實並不算小。

  江承郗隨著工作人員剛走沒幾步,便已經聽到了身後某處,江心瑜哭著鬧著要進來的聲音。
直到他越來越往裡面走,身後的那些動靜也是越來越小,最後,再也聽不見。

  一切,好像又歸於平靜。

  繼辦案人的審訊後,繼徐暮川的探視後,江承郗終於在屬於自己的一方空間裡,得來一個可以讓自己靜心養神的機會。

  ——

  見完江承郗出來,徐暮川跟著賀端宸去了他們賀氏的辦公大樓,瞿安也在。

  江承郗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他還同時兼管著兩個集團公司,甚至還在世騰擁有大份額的股權。

  這樣的人物一旦出事,面臨的問題,往往不隻是他自己本身,更多的,還是由他的身份地位衍生出來的一大攤麻煩事。

  譬如,首當其害的中承集團。

  紀中棠已經無力管事,紀唯寧對集團內部的事情,一概不知,零散的股權擁有者有好幾個,如果讓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去接管江承郗的職務,那必然會引來另外那些人的不滿與反抗。

  何況,江承郗的事件,遲早都會被披露出來,到時候,如果中承集團沒有一個可以頂得住壓力的人來力挽狂瀾。
那等待中承集團的,便會是股市崩盤,集團運營全線癱瘓。

  還有,B市那頭的於氏集團,命案事故還未了結。
江承郗出事,方家對於氏必然虎視眈眈,如果於天明挺不住攻勢,那於氏又會變的如何?
江承郗的母親和妹妹,又會落得個什麽樣的地步?

  再有,江承郗巨額行賄吳強棟,弄垮方家,控股於氏,這是他的個人行為,還是公司行為?

  如果是公司行為,那同樣身為公司股東的紀唯寧,要怎麽撇開關系?
如果是個人行為,那要如何證明?

  在徐暮川開出那個口,要救江承郗的時候,這些都是他此時此刻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這些問題,事關重要,在外面那些公眾場合討論,自然不合適。
回他和瞿安下榻的酒店,他覺得離紀唯寧太近,同樣不妥當。
想來想去,便是回了賀端宸的辦公樓。

  甫一落座,徐暮川朝著對面的賀端宸,睨了眼:“明天你再幫我安排一次,讓瞿安進去見他,時間越早越好。
趁著現在外界還不知情,我們要充分利用好這個時間做事。

  徐暮川的表情凝重,身為兄弟,賀端宸心知他對這樁事的在意程度,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

  接著,他又轉頭看瞿安:“我想要將他保釋出來,大概需要怎麽樣一個程序?
要多長的時間?

  瞿安拿手支著頭,斜靠在沙發背上:“這個先要提出申請,一般執法機關會在三天內做出給不給予保釋的決定。
因為涉及到整個司法體系,所以,沒辦法走特殊渠道,哪怕你再急,也必須按程序走。

  “而且,據我了解,江承郗在這個事件中,行賄的數額多達數千萬,給不給予保釋,還說不定。
除非,他的身體有什麽重大疾病,那樣的話,不管他的案情如何嚴重,也可以用一兩天的時間,將他弄出來。

  瞿安的話,讓徐暮川陷入一時的深思中。

  江承郗的身體,有著什麽樣的問題,這個甚少人知道。
當下的情況,如果要盡可能快速的將他保釋出來,用他的身體來做理由,無疑是最好的。

  瞿安第二天上午,去見了江承郗,整整一個鍾頭的時間,瞿安讓江承郗詳細複述了行賄事件的各種細節。

  同時也讓江承郗提供證據,證明行賄一事,完全是他個人所為,與公司無關。
隻有這樣,才能讓公司的股東置身事外,才能讓紀唯寧和紀中棠,不被牽扯在內。

  所幸,江承郗還是有這個認知,早就留了一手。
雖然當時,他用的是中承集團的內部資金,但那些資金出手的各種單據和憑證,都沒有一丁點紀家父女的痕跡。

  最後,瞿安提到了徐暮川想要將他保釋出來的意思。

  江承郗對此,並不抱希望,隻是淡聲回著:“我這樣的案子,保釋的可能性大概比較小。
誰都知道,現在抓這事,正是嚴的時候。

  當時,瞿安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文案記錄,拉上公文包的拉鏈,擡頭看江承郗,扯著笑意說話:“你說的沒錯。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你的例外,就在於你的身體。

  “暮川會找一個權威的醫生開份證明,證明你的身體現在急需調養,但凡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身體內少了一個器官,可大可小。
何況,你現在還處在發燒狀態,正是保釋的最佳時候。

  “他托我帶了些藥物給你,我已經交給這邊的工作人員了,一會進去,他們會轉交給你,記得按時按量服用。
要保持好最佳的狀態,打這場仗。

  瞿安以為,江承郗對這個事情,是不可能有任何異議的。
所以,說完這些話,他就想要拎包走人。

  哪知,江承郗卻說:“替我謝謝他,藥我會按時用。
不過,如果一定要用我的身體原因來將我保釋,那就不必麻煩了。
我的身體我知道,雖然說不上多好,但一時半會,死不了。

  江承郗固執的堅持著,他不想讓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他如今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用那個腎髒換來的。

  瞿安將江承郗的意思轉達給徐暮川的時候,那張俊冷的容顏,並沒有太多的訝異之色。

  其實心中早有底,如江承郗這麽自負的一個人,又怎麽會允許自己用這樣的方式來博得同情?
他也不會允許別人用異色眼光去看他。

  自負又自卑,是江承郗的成長環境造就他今天的局面。

  徐暮川覺得,江承郗的事情,已經沒辦法對紀唯寧隱瞞。
在這個世上,唯一能夠讓他妥協的,便是紀唯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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