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222 林琪的話,如一聲悶雷,劈的她魂飛魄散
紀唯寧一個人在酒店的套房呆了整晚。
徐暮川接到那個刻意避開她的電話之後,出門時跟她交代,可能會忙到很晚,讓她不用等。
她當時是點頭,應好。
可是,怎麽睡的著?
他出去,明顯是要忙江承郗的事情,從來到B市,大半個下午加整個晚上的時間,她沒有從他的口中聽到一絲一毫關於江承郗的事情。
紀唯寧躺在床上,看著床頭的時鍾從兩點,指向三點,直到快到淩晨四點的時候,外廳才傳來開門的動靜聲溲。
徐暮川的動作很輕,怕吵醒了這個點該在睡夢中的人兒。
可是,卻不料,臥室的門倏然從裡面打開,紀唯寧從裡面走出來,頂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
“一直沒睡?
”徐暮川揚眉,趿著酒店的室內拖鞋,解著外套的衣扣,朝紀唯寧的方向過去,語帶無奈:“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等嗎?
”
“徐暮川,我哥的事,到底怎麽樣?
”紀唯寧劈頭就問,哪怕此刻已是眼皮重的直打架,可腦袋還是清晰的很恧。
這個問題困擾著紀唯寧,也同樣困擾著徐暮川自己。
他還沒想好,該怎麽跟紀唯寧說這個事情,或者,撿哪些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
撥著外套紐扣的長指,微頓了幾秒,他的清眸也是染著一絲疲累,面向紀唯寧:“我先去衝個澡,解解乏,一會再說,好嗎?
”
徐暮川將自己脫下來的外套交給紀唯寧,大手握了握她的肩頭,以示安撫,而後徑自去了臥室,隻一會,潺潺的水聲便從浴室傳了出來。
紀唯寧見狀,隻得抱著他的衣服,跟著進去。
現在已是下半夜,紀唯寧等了那麽長時間,終究是怕頂不住困意的侵襲,所以,特意站到了陽台上,讓沁涼的夜風吹醒著自己。
徐暮川擦著濕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紀唯寧抱著雙臂,站在風口處,一頭柔順的青絲,隨著夜風狂舞。
本來有些慍怒,她身上還有著傷,竟然如此不顧自己的身體,跑去陽台上吹風。
可是,當他看到連她的背影,都透著濃濃心事的時候,這股子慍怒,又在瞬間,化成了心疼。
如此的她,如果知道了江承郗此時此刻的情況,那會不會直接坐立不安?
徐暮川邁著步過去,從後面抱住她,又怕弄到她的傷口,於是,隻敢虛抱著她的整個身子,想要盡可能的給她足夠的溫暖。
他的頭貼著她的耳側,細細摩擦,嗓音清沉的開口:“我跟瞿安去見了受害者的家屬,他們已經答應從於氏門口撤離,也保證過,明天開始不再繼續鬧下去,準備拿錢和解。
”
徐暮川一出聲,便挑了這個唯一算起來比較好的消息說給紀唯寧聽。
而紀唯寧,陰了一整天的臉,也在此刻才終於有了些緩和的面色,她側過頭看徐暮川:“怎麽解決的?
那些家屬怎麽忽然間就罷手了?
”
“是瞿安跟家屬打的商量,好像是他收了那兩個法學系畢業的年輕人做徒弟。
你知道,能被瞿安帶著出來的人,前途定是無量的。
”
“那公司呢?
有沒有受到影響?
媒體還有在做繼續攻擊嗎?
”紀唯寧心裡著急,索性轉過身,面對著徐暮川,追問著。
“影響當然有。
”徐暮川攬著她的身子,進了屋,淡聲道:“不過具體會到什麽樣的程度,我也還無法做估量。
”
其實,徐暮川並沒有說錯。
江承郗的事情一旦披露,誰也無法想象,那個影響的程度之大,到底會到什麽樣的地步。
他現在,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跟紀唯寧全盤說清,所以,隻能這麽三言兩語的先敷衍著。
而紀唯寧,也終究是抵不住困意的侵襲,在聽到家屬願意和解的好消息後,終是靠著徐暮川安了心睡去。
——
之後的一天,徐暮川依然整天在外忙碌。
而紀唯寧自己,則是因為傷口的問題,被限制了出行。
看著徐暮川那麽盡心,她是放了心,在酒店的套間裡,悠然自得。
可是,這一整個白天下來,直到晚上,徐暮川都沒有回來過,更也沒有打過電話。
晚上,她等的困極的時候,忍不住主動找徐暮川,可是,他的手機卻是關機。
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麽睡去的,一整個夜裡,昏昏沉沉。
直到後來,她被一場噩夢驚醒,渾身的冷汗,心臟劇烈的收縮著,甚至還可以清晰的聽到‘噗噗’心跳聲。
可是,她卻一點都記不起來,關於那個噩夢,有著什麽樣的內容,竟然會讓她在醒來之後,還感覺到後怕。
擡頭看窗外,正是黎明破曉的時分,太陽泛著微弱的白光,從天際處慢慢升起。
而徐暮川,是徹夜未歸。
再給他打電話,依舊關機,轉而打給瞿安,卻是有通沒有接。
紀唯寧的心裡,忽然生了一絲恐懼感。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她跟著給江承郗撥了個電話,而他那端直接飛去了消息留言箱。
正當紀唯寧不知所措的時候,手心忽然震動起來,她低頭一看,見是林琪的號碼,心下更是一沉。
在這樣天都還未亮透的時候,林琪為什麽要打她的電話?
她沒怎麽耽擱,當下便按下接聽鍵,顫顫的舉著手機放到耳邊,隻剛剛喂了一聲,那端的林琪便是急急開口:“紀唯寧,你是不是在B市?
你住在哪個酒店?
給我地址,我去找你。
”
“有……什麽事嗎?
”紀唯寧遲疑了幾下,林琪的口氣那麽急,她是生怕江承郗怎麽了,所以,小心翼翼的問著。
“電話上說不清楚,你給我地址就行了。
”
見林琪這樣,紀唯寧沒再多考慮,直接報了酒店名還有房間號給她。
然後,才不過十五分鍾的時間,門外便響起了急促的門鈴聲。
當時,紀唯寧還在梳洗,被門外的人催的急,她草草拖過自己的衣衫換下,便奔出房門。
隻不過,門一打開,紀唯寧首先看見的,卻不是林琪。
面前的這位婦人,有些眼熟,紀唯寧總覺得在哪裡好像見過,可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她擰著眉,剛想出聲問話,林琪便是從這個婦人的身後走了上來,直言道:“她是江總的母親,知道你在B市,想要見見你。
”
被林琪這麽一提醒,紀唯寧才總算想起,她確實是見過她。
她和江承郗,還有於桑榆,曾經在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版上出現過。
那時候的她,顯得極為憔悴。
後來,她聽江承郗說,當時,他的母親正經受著痛苦磨難。
紀唯寧的思緒,還在久遠的往事上飄散著。
看著面前這個雍容大氣的婦人,她想起來的,全是江承郗對她說過的那些話,想起面前這個女人,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
還未等她從沉思中回應過來,紀唯寧垂放在身側的手,忽然就被面前的女人一把抓住。
她的力道有些大,抓的紀唯寧有些泛疼,可是,她卻像是沒有絲毫察覺,隻顧著自己說話:“你真的是紀唯寧?
真的是那個原本要跟承郗在美國舉行婚禮的女孩?
”
江心瑜的語氣,比剛剛林琪在電話上的聲音,更急,這讓紀唯寧心下更是沉了幾分。
那股子因為噩夢而生的恐懼和後怕感,重新席卷而來。
她朝著江心瑜點頭,確認著自己的身份。
她想要問,是不是江承郗怎麽了?
要不然,為何這兩個跟他有著密切關系的女人,會一起找上門來?
然而,江心瑜根本等不及她再度出口說話,看著她點頭以後,直接拉著她就走,面上的焦色,已經不是用難看可以形容。
紀唯寧轉而看林琪,因為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她瞪著一雙水眸:“是不是我哥怎麽了?
”
林琪緊跟在兩人身後,見紀唯寧竟是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茫然樣,直覺得心中火窩起,她闆著一張臉,邊走邊怒斥:“你到底有沒有關心過那樣一個全心全意都愛著你的男人!
”
“江總在拘留所,高燒一天後昏迷,被發現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在拘留所的硬闆床上昏睡了多久。
現在已經送去了最近的醫院,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
拘留所,高燒昏迷……
紀唯寧隻覺得林琪的話,如一聲悶雷,劈的她整個人都要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