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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京夜歸稚 白玉衫 10490 2024-06-29 14:56

  傳聞,傅家那位狠戾倨傲的太子爺不近女色。

  景稚心裡冷嗤了一聲。

  剛剛在落地窗前,這會兒在雕花檀木辦公桌上。

  窗外暴雨綿綿,景稚身上隻披了一件傅京辭的西裝外套。

  卷翹的長睫沾着淚珠,狐狸眼比未哭時要更多了幾分情欲感。

  桌上擺了一個相框,景稚探手拿了過來。

  凝視幾秒後,景稚轉眸看向正在穿襯衫的傅京辭,“這是你陪我逛街時别人偷拍的嗎?
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景稚的聲音裡依然帶着些微沉喘,胸口微微起伏,傅京辭挑起眼皮看過去時恰好将這一幕收于眼底。

  傅京辭不緊不慢地扣着襯衫扣子,斂目淡道:“硯知送來的。

  “沈先生?
”景稚意外地眨了眨眼,片刻後,她忽然想明白了為什麼。

  四大資本家族旗下部分産業,從20世紀開始便涉娛圈、媒體,也就是阮玲玉所在的民國時期開始,就憑借與政界夯實的合作,開始強勢又低調的壟斷這個市場。

  又借着這些渠道将自家其他産業推向巅峰,單從這點就能看出四大家族之間的共榮關系下,在資本界從不打低端局,隻霸道地侵占高端局。

  景稚微微一怔,眼眸重新看向手裡的照片時,帶着一絲細思恐極。

  “所以外界說你的私生活成迷……隻是因為那些信息還未發布就被攔截下來了?

  傅京辭拿起皮帶系在西裝褲上,動作從容,淡淡地“嗯”了一聲。

  景稚的嘴張成了一個小圈,片刻後她把相框放回原處,看着傅京辭走過來,疑惑地問:“你把照片放在這裡,不怕被人誤會嗎?

  畢竟,她和傅京辭又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沒人敢随意揣測我的心思。
”傅京辭不容置否地淡道。

  他走到辦公桌旁,把景稚抱在懷裡,向沙發走去。

  景稚被輕輕放下,入目所及之處,沙發上是她的旗袍和内衣,高跟鞋在邊上放着。

  傅京辭坐在景稚旁,景稚靈動地打量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把身上披的西裝外套脫下。

  傅京辭擡眸,側首看向景稚。

  如蔥的細指撫過他的西裝外套,一點一點顯露出玉肩。

  傅京辭的喉結不經意地上下蠕動了一下。

  片刻後,景稚的楚腰被青筋蜿蜒的大手攬過。

  傅京辭将景稚摟在懷裡,探首準備吻她的嬌唇。

  景稚纖細的手指輕輕抵在了傅京辭的唇上。

  傅京辭眉心跳了一下。

  景稚嘴角勾着小狐狸的嬌笑。

  “今晚不準碰我。

  “怎麼?

  傅京辭伸手拿掉景稚的手,握着嬌手輕輕揉捏了一下,然後埋在景稚的仙頸處嗅了一下,極其克制地低喘了一聲。

  景稚雙眼迷蒙了一層水霧,柔聲細調地道:“我明天要早起去彩排。

  “今晚不熬夜~”

  傅京辭吮吸着景稚白皙的脖子,片刻後松開了,看到一顆草莓印後,眼底不着痕迹地劃過了一絲滿意。

  “現在回家不就行了。

  傅京辭的語氣依舊如常,低沉、冷淡。

  景稚睜着被挑起情欲的眸子,睇了眼傅京辭,驕蠻地質問:“幹嘛呀?

  傅京辭斂眸看着景稚,忽然垂首在她耳畔輕輕厮磨,咬了一下嬌嫩微紅的耳珠。

  要幹什麼,不說景稚也知道。

  ……

  晚上,江都華府大别墅内,景稚讓檀竹叫了個上門來幫她卸美甲的女師。

  她的美甲做得純欲溫柔,很符合她柔骨馥郁的氣質,就是卸起來很耗時間。

  傅京辭坐在一旁,冷聲問了句:“非要今天?

  景稚不睬他,隻擡手欣賞自己的本甲,她的本甲也是極其好看的,細長有光澤、玉白中透着粉嫩,一雙手看起來像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才有的。

  隻嬌嬌地應了一句:“過兩天就是跨年晚會了,這兩天彩排時間緊,隻能今天了。

  東方電視台的跨年晚會備受矚目,她又作為東方美學分享大使,觀看節目的人群有很多是女性,電視台覺得她的指甲可以塗上優雅顯貴的寇丹,意在讓更多人更快了解中式美學。

  傅京辭其實沒什麼反對的,就是等着和景稚厮磨,有些忍不住罷了。

  “嗯。
”傅京辭沉淡地扔下一個話,收回目光後,起身朝二樓走去。

  ***

  翌日早上,窗外還下着淅淅瀝瀝的細雨。

  景稚從鏡子裡看到脖子與鎖骨下的草莓印,多達十幾顆。

  狗男人。
景稚腹诽。

  她今天還要彩排,被人看到怎麼辦?

  怒極一時,盡量保持冷靜地洗漱完後,帶着嗔怪走出浴室。

  男人正在扣襯衫袖扣,颀長的身影透着貴重與高不可攀。

  她沒穿高跟鞋,一米九多和一米六多的身高差,她才到他胸膛處。

  幾秒後,景稚擡眸,盈盈大眼裡帶着嗔怨和嬌氣。

  “我要吻你。

  傅京辭睇了一眼,眸光深不可測,價值百萬的袖扣在他修長如玉的手指中,被靈活扣在襯衫袖口。

  片刻後,語氣簡潔矜怛,“踮腳。

  景稚睫毛微攏,眼裡的嗔怪更甚,盯着傅京辭眨也不眨。

  傅京辭垂眸,看了片刻後,他微微俯身,給了景稚撒嬌的途徑。

  景稚的眼底劃過一絲狡黠,伸手勾住傅京辭的脖子,下一秒,朝他脖子吻去。

  力度帶了報複的意味。

  傅京辭眉心輕擰了一瞬,有力的大手立刻摟住景稚的細腰,将她抱了起來。

  景稚還沒報複夠,就受到了制裁。

  傅京辭吻上景稚的唇,毫無抗拒和轉圜的餘地。

  景稚伸手去推,結果隻是徒勞。

  “呼……”

  景稚被放開後喘着大氣。

  傅京辭低低地喘了一聲,眸中還帶着未消散的情欲。

  頃刻後,傅京辭伸手倨傲地擒住景稚的下颌,眸底泛着上位者的恣睢。

  聲音緩緩的,透着顆粒感、透着壓迫,“睚眦必報?

  景稚雙手後撐在桌子上,鎖骨似兩條凸起的線,真絲睡裙的肩帶微微下滑。

  眼簾微垂,她往傅京辭的脖子處看了一眼,小草莓就印在凸起的喉結邊上,放蕩又張狂。

  景稚嘴角微勾,狐狸眼上揚時帶着得逞的嬌媚。

  她就是睚眦必報怎麼了?
他還锱铢必較呢?
讓他等等,他就懲罰似的種十幾顆草莓印。

  她也要把他拉下水才行!

  傅京辭睇來一個危險的眼光。

  ……唔,生氣了。

  景稚像是狐狸駭人一樣微微斂了下颌,細手慢慢攀附上傅京辭擒着她下颌的大手,柔聲撒嬌道:“承策……你弄疼我了……”

  每次她叫承策,甜音酥的都能将他的骨頭化沒了似的。

  傅京辭氣焰慢慢消散,斂下目光後松了手,然後往衣帽間走去。

  “過來。

  景稚微微訝然,帶着疑惑下了桌子,跟上去。

  “怎麼啦?
”景稚倚在門邊,也不進去。

  傅京辭從領帶區挑了條領帶,語氣令人捉摸不透:“給我系領帶。

  景稚微微偏了一下頭,片刻後,他走到傅京辭跟前,坦然道:“我不會呀。

  傅京辭神色沒什麼變化,把領帶放到景稚手裡,“我教你。

  景稚乖乖被傅京辭的手引導的開始打領帶。

  系完後,傅京辭問:“學會了嗎?

  景稚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迷茫,“聽說打領帶還有很多種方式,太複雜了。

  傅京辭又從邊上領帶夾裡挑了枚煙灰色的領帶夾,回應景稚地話:“願不願意為了我學?

  他的語氣很沉淡,景稚一時沒反應過來。

  片刻後,景稚的手重新被傅京辭拉起,煙灰色的領帶夾被放入手中。

  景稚被傅京辭引導着别上這枚領帶夾。

  “嗯?
”傅京辭的深邃的眼看向景稚,沉沉地提醒她。

  這麼一雙自帶深情的眼睛看向自己,很難不被迷惑。

  景稚把視線轉向領帶夾,空咽了一下,溫聲驕矜道:“不學。
除非你把我寵得開心了。

  她沒讓傅京辭天天哄她開心,隻要求他用金銀财寶寵她。

  事實上,傅京辭給她的東西,多得她這輩子可能都用不完。

  但是嘛……

  傅京辭忽然松開景稚的手,微微側首看向邊上的鏡子,語氣松弛沉穩:

  “來珅城前在沈家公盤上得了一塊原石的标權,還可以,解石後極品料達10公斤,冰種帝王綠,等會兒我命人送來。

  傅京辭說着睨向景稚,頃刻後,從容一句:“你拿去玩,怎樣?

  景稚怔在原地……

  等、等下!

  狗男人說的是,他在四大家族的沈家,玩金、玉起家的沈家資本下的公盤,暗标競投了一塊原石,刀刀切漲,最後以10公斤的冰種帝王綠翡翠收尾?

  景稚以前對賭石做過了解,以這種程度來講,競标成功至少五千萬,但竟然解出來了10公斤的冰種帝王綠……這最少值5個億以上了。

  對于傅京辭這種資産過萬億不止的财閥來說,自然賭石就純粹是賭自己的眼光玩玩,可對于玉石界來說,足以讓一個人被稱為翡翠界賭王了。

  不過傅京辭是傅家的掌權者,應該不屑于這種稱号。

  上次傅京辭送來那麼多的玉飾,各個價值不菲,景稚剛剛适應他的大方沒多久,但還是忍不住了。

  這男人怎麼這麼會有天賦異禀的顔值,還這麼有錢、這麼大方?

  再這樣下去,都要産生愛情了。

  景稚睫毛微顫了下,心跳的有點快,“我……”

  話還沒說完,傅京辭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你要是不喜歡就拿到沈家做成圓珠。

  他手插在西褲口袋,步履從容地往外走,“你不是喜歡青提嗎?
讓他們串上金絲,你拿來玩。

  景稚呼吸停滞一瞬,目光跟随着傅京辭的背影,微微抿了一下嘴。

  片刻後,她走了出去,靈活得像一隻狐狸一樣跟在傅京辭身後。

  “承策……”景稚水靈的大眼裡透着試探。

  “嗯。
”傅京辭将早就拿出來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垂眸看向景稚。

  景稚拉住傅京辭的手臂,眸光楚楚,柔聲細調地道:“你昨天送給我的那些盤扣很漂亮,我送你一枚領帶夾好不好?

  昨天回來後,她就看到了那些旗袍盤扣,都是她在如懿看過的,他直接都給買了回來。

  按照江南現在流行的說法,盤扣是男人送給女孩的暧昧禮物。

  就像女孩送給男人領帶夾,暧昧到極緻。

  傅京辭淡挑了一下眉,語氣裡是少有的打趣,“怎麼?
你還會留意這些?

  “對啊。
”景稚靈動一笑,“你送我喜歡的東西,我就送你喜歡的東西呀。

  傅京辭虛眯了下眸,直直盯着景稚。

  忽然,他帶着壓人的魄力緩緩俯身……

  深邃漆黑的眼睛像是能洞穿一切,盯着景稚仿佛要看個透徹。

  磁沉的聲音慢慢悠悠的:“我記得……你說女人愛男人,會送他喜歡的東西。

  景稚的心怦然一跳,她萬萬沒想到傅京辭會殺她個措不及防!

  一時無聲。

  良久,傅京辭冷不防地扯了下唇,目光意味深長。

  “你愛我。

  四下寂靜無聲。

  景稚眸光流轉在傅京辭刀削斧鑿的極緻五官上,悄悄咽了一下。

  “我、我說的是男人愛女人,會送她喜歡的東西……”

  景稚觑着傅京辭,自救一樣的争辯道:“是你愛我。

  傅京辭撤回壓迫,直起腰,睨下眼光看着景稚,“你愛我。

  語氣笃定的,景稚自己差點都要信了。

  雖然被突然襲擊了一下,但景稚很快也調整了過來,她意興盎然地歪了下腦袋,擡眸看向傅京辭。

  忽然,她踮起腳,勾住傅京辭地脖子,嘴角微微上揚,眼睛漂亮地泛着光,坦然道:“我愛你的錢呀~”

  傅京辭冷嗤了一聲,但也不追究,轉了話峰淡淡道:“好了,快點梳妝,下去吃早飯。

  ***

  十二月的珅城下着雨夾雪,京洛則大雪紛飛。

  京洛一下雪,故宮就會變成紫禁城,附近的四座王府的就會充滿人煙氣兒。

  簪纓世胄的四大家族有個規矩,年關将至之際,凡是自家子弟務必回本王府居住,各家質子回歸本家。

  早上的時候,會早起去慶熹堂和傅家寶塔尖兒上的人物傅家祖母問個早安。

  老太太喜歡熱鬧,但也不喜歡太熱鬧,人一多基本上就說幾句便讓孩子們回自己的院落裡去。

  傅萦念在家族中排第十一,卻是自己家裡最小的四姑娘,自小受寵,不思苦憂,長大後怙恩恃寵,豪門世祿百家,衆子弟沒誰不敢依着她的性子,唯獨就怕兄長傅京辭。

  和祖母在慶熹堂聊完天出來,堂姊妹、嫂嫂和傅萦念知會了聲就往各自的院落去了。

  傅萦念擡首看了眼正在下雪的天,上前拉住了親姐姐傅糾思的手,一雙杏眼忽閃發亮,“姐,陪我走走看看雪?

  傅十千金傅糾思人清冷高貴,迷人疏離,傅家内務皆掌管于她手中,内心謀算深不可測。

  “幾點了?
還看雪。
”傅糾思冷睨了眼傅萦念。

  傅萦念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手肘頂了下傅糾思,語氣透着撒嬌意味:“是想跟你說話。

  “說。

  “你說你找了個像慕顔的女孩兒送到二哥身邊,二哥怎麼就那麼喜歡?
現在還沒膩。

  私下裡,兩人愛叫傅京辭為二哥。

  “怎麼說?
”傅糾思問。

  “你看,上次電話裡,你和我都聽到了,她叫二哥承策,不僅這個,還有呢~”傅萦念掰着手指頭數。

  “上次他生日收的那些世家子弟送來的禮物,到我手上的玉飾,就那麼一匣子,我以為二哥不疼我了呢,誰知道都送到珅城去了!

  “還有,前兩天在沈家公盤上,二哥解了一塊冰種帝王綠,雖說咱們也不缺,但是往年他都是給我的……結果我剛聽說,他讓人把那塊原石運到珅城去了!

  傅糾思聽完,有些拿捏不準地睇了眼傅萦念。

  “誰知道呢,二哥不是也好幾年才膩了慕顔。

  “這可不一樣,别人以為二哥“初戀”是慕顔,可我清清楚楚,那是慕顔自己傳出來,他又不喜歡慕顔。

  “以二哥的性子,即便是慕顔要人傳的,沒他應允,也傳不出來。

  “嗯……但是你見過二哥像對那位那樣,對慕顔嗎?

  “那倒沒有。

  “那不就是?
我告訴祖母去。

  傅糾思停下腳步,冷眸掃了傅萦念一眼。

  傅萦念俏皮一笑,“怎麼啦?

  傅糾思收回目光,語氣略溫和地提醒道:

  “那天晚上祖母找我問過這事,我和祖母說,我不清楚二哥的想法,祖母靜了會兒,也沒說什麼,你和祖母說,到時候祖母找了二哥怎麼辦?

  “那就讓二哥應對去呗,嘿嘿……”

  “你夠了,不說了,回去了。

  ***

  景稚到嘉德梅雨大劇院時雨恰好停了,剛到VIP休息室,柳暮煙恰巧也進來。

  看見景稚後,柳暮煙在她邊上坐下,好奇地湊上前,似是有什麼問題要問。

  但下一秒柳暮煙就注意到景稚脖子上被旗袍領口半遮半掩住的紅痕。

  愣了片刻,她慢慢直起身,眼底露出贊許之意:“還得是你啊~把傅先生拿捏的死死的。

  “昂?
”景稚喝着熱茶,看向柳暮煙。

  柳暮煙眯了下眼,笑得打趣,“我聽說慕顔的節目被撤得隻剩下一個了,是你讓傅先生打給電視台的吧?

  “啊?

  “還裝~我聽說電視台高層今天接到一個電話,然後慕顔的節目就剩下一個了。

  “哦……”景稚呷了一口熱茶。

  柳暮煙照着鏡子,閑聊般問:“你怎麼不讓傅先生把她所有節目都撤了?

  “這個……”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了。

  景稚和柳暮煙看了過去。

  是慕顔。

  柳暮煙眉心一蹙,露出嫌棄的眼神:“不懂敲門麼?

  慕顔沒有理會柳暮煙,而是死死盯着景稚。

  景稚歪了下頭,看過去的眼神透着不好惹。

  “出來聊聊?
”慕顔挑着眉問。

  景稚冷笑了一聲,“怕你還不成?

  ……

  依舊是無人路過的過道裡。

  景稚和檀竹站在一邊,慕顔和她的助理站在另一邊。

  慕顔猛地揚手——

  “啪”的一聲。

  景稚和上次一樣,又結結實實地扇了慕顔一耳光。

  而慕顔的手正被檀竹擒着。

  顯然,很不可思議的一幕。

  慕顔瞪着景稚之餘,目光慢慢轉向邊上的助理。

  助理縮了縮脖子。

  景稚矜貴地甩了甩打麻了的手,睇向慕顔的助理,冷聲道:“她不過是一個助理,你憑什麼認為她會為了你豁出去的得罪我?

  慕顔含着怨氣的眼眸看向景稚,幾秒後,甩開檀竹的手,揚着下巴譏诮道:“你不過是仗着傅先生,才敢這麼得意。

  景稚的笑意冷的就像冰刃,“先别說我仗着誰,先說說你,節目被撤得隻剩下一個,滋味兒怎麼樣?

  慕顔當然明白景稚言語背後的意思,她就是因為這事兒來找景稚的。

  “我知道是你,可是傅先生不還是留了情面?
沒有讓電視台全部……”

  “那是我讓他這麼做的!

  空氣寂靜一刹。

  “什麼?
”慕顔地眼睛裡充滿了不敢置信。

  景稚豎目看着腳底,踩着高跟鞋閑庭信步一般走了一步,渾身都透着不戰而勝的松弛。

  “你長得和我很像,比我早認識傅先生,但那又怎樣?
他心裡有沒有你,你比我要清楚吧?

  景稚睇了慕顔一眼,冷聲淡道:“聽說你最近兩個月就隻接到這一個節目?
快到新的一年了,我就不斷了你所有的财路了。

  說完這句,景稚看了下檀竹,兩人準備離開。

  但剛走一步,慕顔拉住了景稚的手腕。

  自然不是感謝。

  慕顔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克制自己内心疼痛帶來的情緒。

  “幹什麼?
”景稚側目看向慕顔。

  慕顔胸口微微起伏,把淚水憋了回去,冷冷地道:“連我都不一定有資格嫁到傅家,你,根本沒可能。

  聞言,景稚眸光動了一下。

  慕家怎麼說,也是北城的豪門,連這樣的家庭都不一定有資格嫁進去,更别提景稚這樣的出身。

  四下安靜幾秒後,景稚收回目光。

  走時,淡漠地丢了一句:“我根本沒想過要嫁給他。

  ***

  舞台上的明星藝人們正在表演,景稚很快也進入狀态。

  慕顔的節目被傅京辭一個電話撤的隻剩下一個,自然要有别的節目替代上。

  就算是電視台覺得這事兒頭大,也不敢得罪傅九爺這個資本。

  具體是怎麼替代的,景稚沒有關心,她的部份并沒有變,不過和慕顔同台的地方是沒有了,換成了别的藝人。

  中場休息時,景稚恰好和柳暮煙一起往休息室走。

  正閑聊着,還沒走多久,身旁的一些工作人員忽然都開始小聲說着什麼,還都往一個方向看去了。

  景稚和柳暮煙共同看過去。

  是電視台高層陪着資本一起來現場了。

  一群展着春風微笑,不時介紹着現場的高層,和一群面帶微笑,不時回應兩下的資本。

  人群的最主要位置,隻有兩個身材颀長、豐神俊逸的資本大佬毫無笑意,熨帖合适的定制西裝,還有價值不菲的腕表,一眼就惹得周圍藝人的矚目。

  “那是京洛傅家的九爺麼?
好帥啊!

  “邊上的應該是沈六爺吧?
我覺得他倆都好帥!

  “原來咱們圈内的都是資本家捧出來的醜孩子,真正的資本帥的都根本不稀罕娛樂圈……”

  衆人紛紛感歎,畢竟傅京辭和沈硯知确實都有着天賦異禀的皮囊,誰看了都要流下女娲不公的眼淚。

  誰知,柳暮煙直接招了下手,提聲叫了句:“沈硯知!

  沈硯知看了過來。

  柳暮煙直截了當地拉着景稚要過去,“一起過去嗎?

  景稚想到柳暮煙是個氣起來直接開車撞沈硯知的人,連忙搖了搖頭,“他們在工作,我們别去打擾。

  柳暮煙冁然而笑:“你别被迷惑了啊,這都不是他們的重心,他們幾年也不見得來一次,就是有意來看我們的。

  四周的目光聚焦過來。

  景稚看了一眼遠處的傅京辭。

  片刻後。

  景稚歪了下頭,眼底略有不悅,“你去,我還在生氣。

  “啊?
吵架啦?

  “沒,單方面和他鬧别扭。

  “好吧,那我過去了。

  景稚點了下頭,柳暮煙朝沈硯知雀躍地走過去。

  而傅九爺,要不是傳聞他不近女色,有的是人想主動過去。

  邊上有躍躍欲試地女藝人在竊竊私語。

  “你說柳暮煙能那麼直接地走向沈六爺,我們為什麼不能主動認識傅九爺?

  “你沒做夢吧?
柳暮煙前幾年就被傳過背後大佬是沈六爺,沒準是和好了,這和傅九爺情況可不一樣。

  “可我真的好想認識他,之前不是有傳言說慕顔背靠過他?
我也好想……”

  “慕顔都被撤得隻剩下一個節目了,看來傅九爺和她沒關系了。

  “對了,這個女網紅不就和慕顔長得很像嗎?
她忽然被總台邀請來當東方美學分享大使,不會是……”

  “你小聲點,我看過她的視頻,她斷崖第一的活,比慕顔好看一點,而且是真的有錢,估計也是個權貴吧。

  “你看她手上的冰種翡翠,沒個一兩億估計拍不下來,我們當藝人一年才賺她一個镯子的錢吧。

  景稚聽到這些話,站在原地撫了一下長發,迷人又矜貴。

  柳暮煙站在一群人前和沈硯知攀談了一會兒,片刻後,沈硯知和傅京辭對視了一下,然後沈硯知和柳暮煙就走了。

  一個資本被一個女藝人帶走,這勁爆程度,夠邊上藝人竊竊私語好一會兒的了,也營銷号瘋狂寫一陣子八卦了。

  但柳暮煙是能用高跟鞋猛踹沈硯知勞斯萊斯車門的女人,根本不在乎那些眼光。

  沈硯知走後,邊上高層繼續帶着春風微笑和傅九爺彙報攀談。

  誰知,輕松氣氛下,傅九爺心不在此。

  傅京辭側首往景稚這邊看過來。

  霎時間,周圍的議論聲充滿了激動。

  “傅九爺看過來了!
在看我嗎?

  “想多了你,你很好看嗎?

  ……

  景稚對上傅京辭的目光,挑了一下眉,然後和檀竹往休息室走了。

  驕矜得就像一朵高不可攀地花。

  看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傅京辭面無表情地眉心微蹙。

  邊上衆人的笑立刻凝固住。

  帶頭活躍氣氛的高層生硬地扭頭看向景稚的休息室。

  不行……他們退下?

  别人巴不得上前攀附傅九爺,結果他想看的女孩連眼神都懶得多給一個,這種窩氣的事兒誰受的了?

  傅京辭蹙着的眉沒展,邊上的人不敢說話,一個個面面相觑,還有抓耳撓腮的……最後求助的目光都投向了拙言。

  拙言知道他們的意思是想讓他救場,如果是别的事情上,他還可以說話勸勸,但少爺和景小姐的事上,他說錯了話也自身難保。

  拙言給出了一個微笑,隻有他們可以理解這其中的愛莫能助的意思。

  衆人:……完了。

  傅京辭眸色寡涼,片刻後,啟唇道:“拙言。

  拙言立刻颔了下首:“少爺。

  “你在這兒。

  “好的。

  幾秒後,遠處的藝人們看到了令人振奮的一幕。

  位高權重的傅九爺,竟然朝她們過來了!

  那張令人充滿欲望的臉,無疑給了她們最大限度的遐想機會。

  彼時,她們都在猜測是誰吸引了傅九爺的注意?

  隻見衆目睽睽之下……

  傅九爺,轉向了VIP休息室。

  “……”

  ***

  VIP休息室的第二間,就是景稚和柳暮煙的。

  柳暮煙不在,景稚一個人在休息室,坐在沙發上,有些無聊的把玩着手上的镯子。

  正當她百無聊賴地擡眸時,邊上的檀竹忽然敬慎地叫了一句:“先生。

  景稚眸光閃爍了一下,随後恢複如常。

  身後,傅京辭進來,給了檀竹一個眼神。

  檀竹立刻颔了一下首,然後走出去了,并把休息室的門反鎖帶上了。

  “咔”的一聲,門關上了。

  一雙微熱的手挑起景稚精俏的下颌。

  景稚冷冷地睨了過去,傅京辭在她身旁坐下。

  一如既往,大手攬過景稚的腰,傅京辭抱着景稚坐在他的腿上。

  景稚垂着眸,沒好氣的一句:“傅先生不忙公事麼?
找我幹什麼?

  傅京辭伸手點了點景稚的鼻尖,語氣寵溺,“早上剛哄好你,誰又惹你不開心了?

  景稚嘴角微微下抑,一語不發。

  還能是誰?
說起來慕顔最後那句話,确實戳了一下她的心。

  傅京辭盯着景稚片刻,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後,伸手擡起景稚下颌。

  下一秒,一雙帶着幽怨與委屈還盈着淚珠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傅京辭眉心不自主地擰緊,黑色的眼睛漸漸攏起了一團怒火。

  “到底誰欺負你?

  “我找來給你出氣。

  一字一句,都能聽出壓抑着的恣睢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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