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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監管者》第549章 不得善終

詭異監管者 露餡的芝麻胡 2327 2024-06-28 15:27

  第549章 不得善終

  季禮,從五十年前活到今天,絲毫不變。

  苗疆,從五十年前活到今天,容顏未改。

  這是他們二人最大的共同點。

  陳疏講述的這段往事,看似無用,實則透露了極多的情報。

  苗疆,圓環組織的首領。

  創造的鬼物胚胎,與店長任務中所見的嬰鬼,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在那時季禮就在懷疑,圓環組織的首領極有可能親眼見過嬰鬼。

  現在,他終於得到了鐵證。

  苗疆,就是五十年前天海酒店,某一分店的店長!

  她,竟然叛逃了!

  不是完美通關離開了酒店,而是中途逃脫。

  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個追殺苗疆的“鬼”,竟會是五十年前的季禮。

  通過從陳疏的口供,呈現著一個匪夷所思的真相。

  五十年前,季禮、春山未來、潼恩夫婦、莫、還有一個陰鬱的年輕男子,隸屬第一分店。

  而苗疆,則是其餘某分店的店長。

  她來自苗疆地區,頭腦聰穎,膽大心細。

  在一次次的任務之中,竟讓她摸索到了天海酒店的漏洞。

  在某一時機,她找準了這個漏洞,從天海酒店一路叛逃,向西逃竄,直到來了當時的滬海市地區。

  另一邊,天海酒店沒有親自追捕,而是發布懸賞任務。

  令季禮為首的其餘店長、店員,對苗疆進行追殺。

  在這個爭鬥中,苗疆身受重傷,跌落滬江。

  瀕死之際,她被普通人陳疏所救,經歷了一周左右的休息。

  身為“反派”的一方,季禮等人通過借助罪物,終於尋得她的蹤跡。

  季禮經過陳疏的思想,即將現身,卻被強行中斷。

  苗疆被迫再次逃竄,自此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

  這就是五十年前,真相的一部分。

  但這並不能為季禮解惑,反而帶來了越來越多的謎團。

  天海酒店的漏洞到底是什麽?

  季禮為何“助紂為虐”,不留餘地追殺,對這個漏洞不管不問?

  五十年前的自己為何如此強大,堪比鬼神?

  如今又為何落得如此地步?

  最大的困惑啊,現在苗疆為什麽又回來了?

  苗疆近些年就在天海酒店的眼皮底下,怎麽會安然無恙?

  “苗疆叛逃之事、潼恩夫婦失蹤之事……

  我…我在五十年前都在扮演著反派……”

  季禮第一次慌了。

  苗疆讓他想起了潼關的父母,他曾經認為的至交好友。

  “我是人!

  不管我現在是什麽,起碼五十年前我是人!

  我是人,為什麽在所有選擇的時候,都站在了鬼的那一面?

  季禮的額頭流下了冷汗,不住地往後倒退,撞到了桌上的茶碗。

  原有的認知,正在崩塌。

  他憎恨的東西、質疑的東西、反抗的世界,正在成為碎末。

  這些記憶的碎末,開始了重組,竟編制出一個令他無法相信的真相。

  季禮單手撐在牆面,痛苦地捂著頭,長長的低吼了一聲。

  “我是季禮、我是季禮、我是季禮。

  我是現時現地的季禮,我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我有我存在的世界。

  我…我想要的是什麽……”

  無愛、無恨、無情、無念、無前、無後、無我……

  季禮什麽都沒有。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能活多久,他並不在意。

  一路尋找的真相,看似重要,實際他也沒表現得多麽在乎。

  所思者,由心。

  可心中所想,首先要成為一個人。

  季禮,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人。

  那麽,或許再談生死、真相,都沒有意義。

  這就是2號鬼童盯上了他,卻始終無法動手的原因。

  2號鬼童,在等待季禮認可自己是一個人類的那個時候。

  隻有季禮成了人,他才會有執念,才會有真正的心。

  ……

  季禮艱難地擡起了頭,看著正對面的陳疏。

  此時的陳疏,早已不再是剛剛出現時那個硬朗隨性的中年男人。

  他的頭髮全部化作雪白,臉上的皮膚卻成為了純黑色。

  原有的道袍被徹底融化,在身上流淌的是液體狀的黑色液體,粘稠且邪惡。

  “你早就死了,死在我鑽進你腦海的那個夢裡。

  是罪物塑身,苗疆利用你、欺騙伱,讓你在五十年後的今天,真正成鬼。

  陳疏,隻是一個普通人,他怎麽能在五十年前的那個夜裡活下來。

  苗疆見了他三次,與罪物三次使用吻合。

  剛才陳疏的異變,簡直與第四次使用罪物,令活人化鬼一般無二。

  有時候,故事僅僅隻會是故事。

  無論陳疏在講述時,付出了多麽深刻的情感加持。

  但故事中的那個女人,從來沒有對這個救過她的男人產生一絲一毫的情感。

  僅剩下,利用與欺騙。

  已經沒了人形的陳疏,還保有最後一絲人性。

  他的聲音變得詭異而危險,可說出的話卻格外真切。

  “我因她而死,也因她而活。

  若她對我說了謊,我不知情,那叫做欺騙。

  若她對我說了謊,我從來都清楚,那就不叫欺騙,該叫做情願。

  季禮沉默了。

  他看著陳疏良久,並未急著離去,半晌後輕聲說道:

  “她明明知道你殺不了我,卻還是要你去死。

  這個苗疆,比我想象得還要理性。

  說完這話,季禮右手上出現了一條粗壯的黑色鐵鏈。

  青銅古棺還未落地的一瞬間,他整個人扭過身子,將棺材狠狠地砸向了背後的牆面。

  轟隆隆的巨響,整面牆體被砸穿,在石灰遍布之下,季禮就此離去。

  季禮走了,陳疏的化鬼也即將完成。

  隻是在他身為人的意志即將消失前,他捕捉到了季禮這句話中的含義。

  在死亡的前一刻,他解開了幾十年心中的鬱結,在滿足中成為了鬼魂。

  ……

  四十年前的夜裡,女子推開了房門,月光將耳邊的那串銀墜照亮,像是她真的將月牙戴在耳上一樣。

  她戴著一張蝴蝶面具,悄悄走到了沉睡中男人的身邊。

  看著那張酣睡的面孔,她輕輕伸出了手觸碰了一下,卻又立馬收了回來。

  面具下天生彎彎的嘴角,被她刻意收了起來,保持著平靜如水的心境。

  她從懷中拿出了一竿竹笛,貼在唇邊,輕悠悠地吹了起來。

  月垂枝頭,那笛聲就如同月光一般清澈,悠揚地、自由地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

  命運中的相遇,並非都得善終。

  記住曾經發生過的美好。

  別去看如何開始的,亦別管怎樣結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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