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甩動鎖魂鍊,鎖魂鍊自動延長,纏住吳萬全的脖子,吳萬全的神情變得呆滞。
陰差牽着吳萬全,消失在夜色中。
屋裡,老太太背對着門口,捂着臉哭,“死老頭子,走的那麼早。
”
吳立功和吳立軍兩兄弟費好大事才将老太太勸住。
老太太哽咽着,沖我和杜悅道謝,得知吳萬全許諾給我們六千,立馬催着兩個兒子付錢。
辦完事,我和杜悅就想走,老太太不讓,硬是留我和杜悅吃了頓飯。
我倆回到縣城時,天已經擦黑。
分了錢,我和杜悅各回各家。
走到我家那條胡同口,遠遠的我就看見許則然站在道邊,高個兒大長腿,穿着黑色風衣,微微低着頭,渾身透着跟老城區紅磚房格格不入的矜貴。
我男人可真好看。
“許則然!
”我小跑過去,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他,“你怎麼在這?
”
見着我笑,他眉宇間的愁色褪去,嘴角翹起,露出笑容來,“想你,想見你。
”
說着,伸手攬住我的腰。
我順勢抱住他,“我也想你。
”
“餓不餓?
”許則然摸我的頭,“帶你去吃飯?
”
“好,我跟我爸媽說一聲。
”我掏出手機,給我爸媽發消息,說我要跟朋友去吃晚飯,不用等我。
揣起手機,我沒骨頭似的靠進他懷裡。
許則然好脾氣的撐着我的身體,“想吃什麼?
”
“吃火鍋?
我請你!
”我高興的說。
許則然挑眉,低頭湊近我,“真要請我?
”
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以前算計我時,就這種表情。
我可太熟悉了。
我想要拒絕,可話還沒說出口,他就苦惱道:“我隻在早上吃了些東西,确實餓了。
”
我哪還好意思拒絕?
于是,我被吃大戶了。
一頓飯,就花掉我五百多。
“怎麼還噘嘴?
你這次給人看事,收的錢過多,就算我不花掉,你也留不住。
”許則然熟練地調出手機收款碼,“再轉我一千。
”
“你别是蒙我吧?
”我覺得他在耍我,“我才不給你。
”
我攥着手機,趕緊往家跑。
他那表情,肯定是在算計我的錢。
跑過馬路,我回頭看,就見許則然還站在原地。
他揮了揮手機,緊接着,我收到一條消息,“記得轉錢,我今夜住在這裡,明天一起回縣城。
”
“好。
”
回完消息,我繼續往家走。
穿過小巷子,要到家門口時,我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喊我,在我轉身的瞬間,一輛電動車經過,車把撞到我的左胳膊,鑽心的疼。
嘶。
我握着胳膊肘,疼得我呲牙咧嘴,擡頭去看,電動車已經跑沒影兒了。
我爸媽聽見動靜,出來一看我抱着胳膊喊疼,一腦袋的冷汗,倆人都慌了。
趕緊帶我去醫院。
一通檢查過後,大夫說我的傷勢不嚴重,但也得養上一段時間。
從醫院出來,我一算賬,花掉一千二。
“……”
早知道轉給許則然了。
我要記住這次的教訓,該花錢就得花,不能心疼。
臨走前,我爸突然說:“安安,你過年就别回來了。
”
“為啥?
”我懵了,我爸連家門都不讓我進了?
“你每次回縣城都遇着事,過年你甭回來,我跟你媽去市裡陪你過年。
”我爸輕輕的碰我的胳膊,心疼的說:“隻要你好好的,咱在哪兒過年不是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