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裡過年也好,縣裡确實跟我氣場不合。
隻要我回縣裡,必定出事。
我跟我爸媽說好去市裡過年的事,就打車走了,半道讓出租車師傅調轉方向,去找許則然。
許則然的車早就停在酒店門前的停車位上,我拎着我爸媽給準備的零食水果,做賊似的上了許則然的車。
見着許則然,就忍不住笑,“咱倆談個戀愛,搞得跟地下情一樣。
”
還别說,别有一番風味,挺刺激。
許則然神情無奈,等見着我吊在脖子上的胳膊,臉色頃刻間沉了下去,“怎麼傷的?
”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我的胳膊。
我歎氣,“昨天在家門口,讓路過的電動車的車把給撞了,都怨我,我要是早聽你的話,把錢轉給你,就啥事都沒有了。
”
見他神情嚴肅,我握住他的手,“不用緊張,醫生都說沒事,輕傷,小問題。
”
“若我不是活人,而是鎮北仙許則然,我便能護着你,不會叫你受傷。
”許則然喃喃道。
他的神情很是複雜,有懊惱,後悔,茫然。
他在質疑當初祭祀後,成為活人的決定。
“咦,你這話說的,好像你當初做鎮北仙時把我保護的滴水不漏似的。
”
看他這樣,我心裡難受的很,故作輕松的說:“再說了,我現在已經是個能獨立做主的弟馬,你要是在堂口裡,處處要做我的主,我沒準還會跟你吵架呢,到時候還談啥戀愛?
”
坦白講,許則然成為活人,我确實少了一層被束縛的感覺。
我摟住他的胳膊,仰頭親他嘴角,“我還是想跟你開開心心的談戀愛的。
”
許則然屈指敲我腦門,神情輕松不少。
回到市裡,他先帶我去醫院檢查,親耳聽見醫生說我的傷沒事,才徹底放心,不過因着我胳膊受傷,他沒讓我去肖大師家,強硬的把我留在景和華庭養傷。
我也沒鬧着非要去,傷着胳膊,過去也是添亂,胳膊纏着繃帶,挂在脖子上,掐訣打架很不方便。
我這病号四處跑,這不是故意給人機會暗算我麼?
要知道,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仙家邪師想要殺我呢。
我這胳膊的傷,足足養了半個月,許則然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我心裡卻越來越沒底。
有好幾次,我夜裡驚醒,就看見許則然坐在床邊,深情眷戀的瞅着我。
“……”
大晚上的,感動嗎?
不敢動!
如果我第二天不提這事,他似乎根本沒有這段記憶。
我猜測晚上看我的,應該是鎮北仙時的許則然。
次數多了,我都有些精神恍惚,仿佛我愛上的是兩個人,但是許則然一直強調,他們是一個人。
因為這事,胳膊不用再吊在脖子上後,我連忙背着包跑去肖大師家。
“不再養養?
”肖大師看着我的胳膊皺眉,“别仗着年輕硬撐,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
我急忙擺手,“不養了。
”
再在許則然家住下去,我得瘋。
我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事,隻能先跑。
“肖大師,我發現我的陰陽眼有時候還是不太管用。
”我跟他說起正事。
陰陽眼時不時失靈,讓我很苦惱。
肖大師思忖半晌,正色道:“你敢不敢像許成成那般,吃那些東西?
”
“吃鬼?
”我頭皮刷的麻了。
他搖頭,“不是鬼魂,而是在極陰之地養出的煞氣,有人曾經秘法,輔以極陰之地的煞氣,煉就一雙能看透閻王真身的陰陽眼,不過過程極為痛苦,而且煞氣入體,易損魂魄,若非必要,我不建議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