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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36章 狗急了還跳牆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5512 2025-02-15 10:44

  金銮殿上,文武大臣們彼此交換眼神。

  好像、好像是這麼一個道理。

  若不然,哪有給兒子潑了污水之後,再去燒小蝠胡同的道理?

  秋闱不公一類的傳聞,固然有很多可以說,但溫辭并不參與春闱。

  一衆考生,人人削尖了腦袋等着在杏榜上留名,何必跟一個根本不下場的溫辭過不去?

  既然無關大考,那麼,四公子的推斷就站得住腳了。

  本身,就是沖着溫家父子去的。

  至于為什麼揪着人家兩父子不放……

  這還用說嗎?

  溫子甫初來乍到,但溫家不是。

  溫子覽夫婦可是因平西侯府的案子而死,四公子又娶了溫家女,這裡頭能說道的東西,海了去了。

  思及此處,一個個都小心翼翼地,往高高在上的那位看了一眼。

  皇上仿若未覺,他隻定定看着霍以骁。

  指腹摩挲着扶手,皇上吃不準,霍以骁到底想收到什麼樣的回報。

  那日在禦書房,霍以骁幾乎是把話講到頭了。

  沈家會借題發揮,且最後踏着朱桓和霍以骁兩塊石頭,直直沖龍椅上坐着的人來。

  這一點,從朱茂和朱钰避開禮部觀政,皇上的心裡也算有底了。

  既然要掰扯沈家,此時此刻,霍以骁按說應該把事情扯得大些,牽扯更多的人進來,才好一一秋後算賬。

  可偏偏,霍以骁背道而馳。

  他選擇了抓小點。

  矛盾沒有被牽到朱桓與他身上,隻落在了溫家父子那裡。

  如此一來,後續處置,恐怕勝果不大。

  起碼,與皇上心中設想的相比,這個甕小了些。

  容不下千年大鼈,隻能進幾隻小王八。

  可放大求小,不像是霍以骁的性子。

  霍以骁追打極狠,或者說,哪怕是隻逮小的,他也會把小的打到隻餘下爛泥。

  看他以前和朱晟打架就知道了,怎麼狠怎麼來。

  一時之間,皇上有些遲疑。

  是依着自己先前的想法,把這個甕做大,來個大豐收,還是在一旁觀望,看看霍以骁後續要怎麼發揮。

  兩個不同的方向在他的腦海裡周旋,最終,皇上選擇了後者。

  因為難得。

  霍以骁難得在朝堂上鋒芒畢露。

  這一抹晨光,想要撕開濃濃的黑夜。

  “哦?
”皇上的聲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抓了回來,“秋闱不公的傳聞,朕倒是聽太保提過兩句,昨兒寶安苑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明知故問了。

  趙太保拱手答道:“昨兒京城幾個書院一塊開辦茶會……”

  禦前答話,趙太保簡單概括了一下,沒有細說,隻道溫辭以實力證明,他的學問很紮實。

  待趙太保說完,霍以骁道:“依我看,定是有人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四公子,”趙太保道,“在背後生謠言,與放火燒胡同,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沒有查清楚之前,還需得慎言。

  平心而論,他也并非是質疑霍以骁的猜測。

  隻是,沒有憑據之前,趙太保習慣謹言慎行。

  生陰損謠言,嘴皮子的活兒,說難聽些,陰溝裡的耗子,根本見不得光。

  但放火,是殺人!
是窮兇極惡之徒才會做的事情。

  霍以骁“呵”的笑了聲:“狗急了還跳牆呢。

  趙太保摸了摸胡子。

  确實不無可能。

  反正,總不該是他站在金銮殿裡,和四公子辯論“狗會不會跳牆”,那不是本末倒置,是他一把年紀活到跳牆的東西上去了。

  “依臣之見,”趙太保拱手與皇上建言,“清理完小蝠胡同之後,先得查那褚姓商人。
四公子有懷疑的人選,從這條線查下去,就曉得結果了。

  皇上颔首,瞥了眼霍以骁。

  見霍以骁沒有再開口,認同趙太保處理的方向,皇上便交代徐其潤:“你和畢之安速度快些,别弄得人心惶惶。

  徐其潤應下。

  吳公公喊了退朝。

  皇上從龍椅上起身,大步往下走。

  經過幾個兒子身邊時,他腳步未停,隻淡淡地掃過衆人面容。

  他在朱茂的臉上看到了不安。

  比起緊張,朱茂更多的是不安。

  皇上在心裡哼了聲,看來,朱茂是猜到了什麼,又無法确認,才會如此。

  就此來看,朱茂隻是知道些細碎消息,并沒有參與其中。

  若不然,他更應該害怕與惶恐。

  朱桓看起來平靜些,這件事情上,他與霍以骁的利益關系基本一緻,應該不會在背後生事。

  皇上又看朱钰。

  朱钰低着頭。

  這是恭送皇上時的禮數,放在往日,沒有一點兒不對。

  可皇上看不到朱钰的神情。

  朱钰的個子矮,再一低頭,臉色眼神全沖着地磚。

  皇上沒有讓他擡頭,腳步不疾不徐,走出了金銮殿。

  等皇上走了,朱钰才擡起了頭,他看着朱茂,眼底全是幸災樂禍。

  他把朱茂臉上的不安理解為心虛。

  果然是脫不開幹系……

  朱钰腹诽。

  造謠也就算了,放火簡直是蠢辦法裡的蠢辦法,朱钰壓根不明白,朱茂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僅做了,還沒做成,被一隻貓逮了個正着。

  得虧他沒有跟着朱茂瞎起哄。

  要是真上了朱茂那條賊船,他現在有的麻煩了。

  朱钰又看霍以骁。

  “正好,”朱钰笑了笑,聲音壓得極低,連他邊上的柳宗全都沒有聽見,“看看我們的四公子,要怎麼借題發揮。

  金銮殿裡的,大臣們也退了,三三兩兩下了台階,往各自衙門去。

  一面走,一面嘀嘀咕咕,說着對此事的想法。

  朱茂快步從他們身邊過,心裡跟擂鼓一般。

  很不對勁。

  溫辭舞弊的傳言是他弄出來的,經了幾道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香居書院裡傳。

  本打算借着考生聚集,傳得更洶湧些,沒成想,幾個書院辦茶會,讓溫辭大出風頭。

  計劃推不下去,失敗也就失敗了。

  反正對朱茂而言,失敗僅僅是沒有收獲,不存在什麼損失。

  誰知道,有人喪心病狂。

  他得确認,經手的人裡頭是不是有個姓褚的,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思及此處,朱茂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眼朱桓和霍以骁。

  還好。

  霍以骁以為事兒是針對溫家父子去的,他還沒有看透。

  隻要斬斷了褚商人那條線,這事怎麼收場,都查不到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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