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麥怎麼也沒想到她走出來會看到這一幕,她喊了一聲後,快速的沖了過去,一腳踹開趙三富。
錢氏摔倒在地上,雙手捂着脖子,大聲的咳嗽了起來,她以為她要死了,要被趙三富這個惡魔給掐死了。
“三弟妹,怎樣?
”田小麥緊張的把錢氏扶了起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大夫?
”
她心裡也是有些許的後怕,她要是來晚一點,錢氏就……
趙三富真不是人。
她惱怒的看趙三富,趙三富躺在地上,伸手捂着肚子,臉上帶着痛苦的神情。
“趙三富,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要伸手掐死自己的妻子?
”
強忍着肚子上的疼痛,趙三富踉跄的站了起來,呵呵的笑了一聲,說他有啥不忍心的?
要不是她一直逼着他要和離,他會這麼對她嗎?
要怪就怪她自己好了。
聞言,氣的田小麥又想要上前暴揍他一頓,這人說的是人話嗎?
怎麼以前她會認為他老實呢?
現在看來,錢氏說的沒錯,他就是個變/态。
看他的樣子,是心裡有病,沒病的人,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大嫂,甭管他,任由他說去。
”錢氏靠在田小麥的身上,看着趙三富的眼睛一片薄涼,從他想要掐死她的那一刻起,她對他就不剩丁點兒的感情了,“咱們找村長去,今天我一定要和離。
”有了這麼一出,想必村長會站在她這邊的。
田小麥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眼睛不屑的看了一眼趙三富,扶着錢氏往回走。
聽到他們的對話,趙三富惡膽從生,彎身從地上撈起一塊石頭,用力的向田小麥砸去。
跟他所預料的不一樣,石頭還沒砸到田小麥,就被趙大榮截了個正着。
趙大榮的臉色冷漠,看了一眼手裡的石頭,語氣更冷成了冰渣子,“趙三富,誰給你的膽子,敢用石頭砸我的娘子?
嗯?
”要不是聽到動靜走出來看一下,他家的娘子的腦袋就得要開瓢了。
真當他趙大榮是死的嗎?
在他家門口欺負他的人?
趙三富不怕趙鐵生,就怕趙大榮,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邊後退邊搖頭說他不是故意的。
落到他大哥的手裡,可想而知他的下場有多慘。
趙大榮的嘴角一扯,冷笑了起來,一下又一下的抛着手裡的石頭,“你讓我砸一下,再來跟你說,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諒我嗎?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拿着石頭砸人,還敢說不是故意的?
他這是把他當成傻子了?
田小麥聽了,這才知道怎麼回事,她回頭看了一眼趙大榮,叫了一聲相公,又看了一眼他手裡的大石頭,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要不是他來了,她可能就……
趙大榮回頭對她安撫的笑了一下,讓她們回屋,剩下的事情交給他解決。
田小麥應了一聲,扶着錢氏又往回走。
錢氏很是抱歉的道:“大嫂,對不起,差點連累你了。
”要是田小麥出了什麼事,她這輩子也會良心不安的。
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手,田小麥搖了搖頭,說不關她的事,是趙三富太過喪心病狂,連她也不放過。
這麼一來,她對他更沒有同情心了,更恨不得錢氏立即跟他和離了。
跟這種心理有病的,以折磨人為樂的人在一起,遲早得被害死。
扶着錢氏回到客廳後,田小麥讓她在家坐着休息一下,她去找村長過來,幫她談妥和離的事情。
錢氏捂了捂脖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她這種情況不可能出去的,被村裡人看到又是一陣風言風語,就隻能麻煩田小麥了。
田小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擡腳走了出去,走到院子外面,看了一眼在揍趙三富的趙大榮,看到他好好的,才又繼續往前走。
沒多久,她就把村長請了過來。
村長走進院子,看到躺在地上臉青鼻腫的趙三富,吓了一大跳,“這……這怎麼了?
被誰打成這樣了?
”要不是他從小看着趙三富長大,還真認不出是趙三富本人,臉腫的不成樣子了。
坐在一旁的趙大榮,捏了捏拳頭,手指骨嘎嘎響,淡淡的回了一句,說是他打的。
村長:“……”
趙三富是怎麼惹到趙大榮了?
怎麼被打的這麼慘?
“大榮,你這下手也太狠了點,他畢竟是你的弟弟。
”村長開口說了趙大榮一句。
趙大榮擡眼瞟了一眼在裝死了趙三富,哼了一聲說:“也是這所謂的親弟弟,差點掐死了他自己的婆娘,也差點把我家娘子的腦袋開瓢了。
”頓了下,“他得慶幸跟我有那麼點血緣關系,否則,他現在躺的就不是我家院子了。
”而是某個山荒野嶺了。
“這……”村長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原因在,他詫異的看了一眼趙三富,有點不敢相信,“大榮,你說的是真的嗎?
”
從客廳走出來的錢氏,替趙大榮回答了這句話,說是真的。
她緩緩的走到田小麥的身邊,放下捂着脖子的手,“方才要不是大嫂來的及時,我早就去見閻羅王了。
”她眼帶恨意的看了一眼趙三富,“村長,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
村長忍下心裡的驚駭,“要幫啥忙?
”趙三富怎麼變成這樣了?
竟對自家的婆娘下這麼重的手。
這件事完全颠覆了他對趙三富的印象。
趙三富在他的眼裡就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從未想過他會……
“我要跟趙三富和離。
”
錢氏平平淡淡的話,猶如一滴水放進了油鍋,炸的村長腦袋有點發暈。
他扶了扶額頭,語氣沉重的問錢氏,是不是認真的?
嘴角一扯,錢氏說她從未這麼認真過。
自古以來都是勸和不勸離的,村長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要勸一下錢氏,再考慮考慮。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錢氏撩高了她的手袖子,又對着他說,“村長,趙三富他不但不能人道,還經常打我,我手臂上的傷就是他打出來的,這還算是小傷,我身上的傷更嚴重,你不信的話,可以問一下我大嫂,或者叫嬸子來檢查一下也行。
”她連最後的一點臉皮也不要了,也順便撕開他的最後一點真面目。
村長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被他咽了回去,眼神震驚的看了一眼秦氏的手臂,又轉眼看向趙三富,他……沒想到真相會如此的令人震驚。
他也知道錢氏的性子,更知道田小麥不可能會騙人的,所以他才會這麼的震驚。
他覺得他要好好的消化一下這個消息才行。
“你……确定是要和離是嗎?
”
錢氏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說是。
村長嗯了一聲,又問趙三富的決定?
趙三富依舊說他不和離,打死也不和離。
一個要和離,一個不想和離,這讓村長覺得有點為難。
聽到這話,錢氏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趙三富,又轉向村長,“村長,這事麻煩你想想辦法,如若不行,下次你再見到我,可能就是在葬禮上了。
”這事她一點兒也不危言聳聽,依照趙三富的性子,真有可能會把她打死。
今天她就經曆過了一次窒息的感覺,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沉默了半晌,村長點了點頭,說他知道了。
其實他也覺得趙三富這事做得不妥當,他不能人道也就算了,還經常動手打自家婆娘,算啥男人?
錢氏能忍她這麼久,也算是厲害的了。
趙三富艱難的睜開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站着,指着錢氏罵,“村長,她就是覺得我不能人道,才想着要跟我和離的,像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得要好好的治治她,要不然,她得給我戴多少的綠帽子?
”
冷嗤了一聲,錢氏挺直腰杆,眼神冷漠的看着他,“趙三富,做人不能太惡毒,小心天打雷劈。
”她行得正坐得正,不怕他的污蔑,“從我嫁給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不能人道了,若我因這事跟你和離,又何必等幾年?
”
如果他不能人道,卻對她好,不打她的話,她也不會跟他和離的。
最主要的原因,她是被他打怕了,快被他折磨瘋了,才想着逃離他的。
“誰知道你?
說不定你是在外面找了併頭,就想着要跟我和離,去跟他雙宿雙飛。
”趙三富越說越覺得有道理,還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我告訴你,錢帶娣,你就别想了,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
被他這麼污蔑着,錢氏的情緒也不波動一下,他再惡心的一面也讓她見過了,不差這麼一點。
她眼睛看着村長,語氣決絕的道:“村長,這事你要不管的話,我就去擊鼓鳴冤,讓縣令大人來管,大人看到我身上的傷痕,再加上我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他應該會憐憫憐憫我,判我和離的。
”錢氏覺得自己的腦路會這麼清晰,全是被趙三富逼出來的。
“不行。
”村長聽了,趕緊搖了搖頭,為了村子的名聲,他也不能讓錢氏去擊鼓鳴冤,“這事我管,我會給你一個答複的,你放心。
”
這事逼到他頭上來,他也不得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