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蘇醒,多出兩個大爺
偌大的vip病房,一時竟顯得有些擁擠,溫瀾嫁給賀時禮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賀家的親戚。
衆人看她的目光,帶着審度和打量。
這裡面自然有瞧不上她的,覺得她配不上賀時禮。
亦或者怪她,将賀時禮害成這樣。
不過賀铮夫妻倆在這裡,一群人不敢造次,隻是有些人說話,夾槍帶棒,任誰聽着都不舒服。
“我不是安排你去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嗎?
你怎麼還沒去?
”俞老看向溫瀾,眉頭緊皺。
他确實給溫瀾安排了全面檢查,不過時間在下午。
“甯甯,你快帶她去做檢查。
”
俞老明顯是想把溫瀾支開。
徐挽甯笑着點頭,挽着溫瀾的胳膊,兩人直接去了俞老所在的辦公室。
約莫十多分鐘,老爺子就回來了,喝了口熱茶,連連咋舌:“賀家這群親戚,哪兒是來看病的,拉着我問東問西,估計有不少人盼着時禮再也醒不來。
”
“那時禮……”溫瀾皺眉。
“放心吧,他醒過來隻是早晚的問題。
”俞老安慰她,“看你的表情,估計賀家這些親戚,你都沒見過吧。
”
溫瀾點頭。
“賀家關系複雜些。
”俞老感慨着。
“時禮那孩子,别看他總是悶聲不響的,遇事卻從沒吃過虧,你跟着他,他大概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
“不過若是真在賀家受了委屈,你一定要找我。
”
俞老看着溫瀾,“反正有我一口氣在,就沒人能欺負你。
”
她甕聲點頭。
——
徐挽甯那日回家,與陸硯北說起賀家這群親戚,就聊起了賀時禮那位做輪椅的堂哥。
“你見到賀時寒了?
”陸硯北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徐挽甯點頭,“他的腿,是先天殘疾,還是後天的?
”
“後天。
”
徐挽甯詫異,“怎麼造成的?
”
“父子倆坐船出海,遇到風浪,一死一殘。
”
“……”
“其實賀家大伯與賀叔性格不同,賀叔你是接觸過的,脾氣火爆耿直,但是賀家大伯性格比較懦弱,賀爺爺對他本就沒寄予厚望,可是他卻背着家裡,娶了個在酒吧賣唱的女人,被賀爺爺直接趕了出去。
”
徐挽甯抿了抿嘴,“賀家爺爺很在意出身?
”
“據說不是,但他一直不喜歡賀大伯的妻子,覺得她不适合兒子。
”
“就這樣把他們趕出去了?
”徐挽甯追問。
陸硯北點了下頭,“直至兩人生下一雙兒女,都沒讓他們回家。
”
“那後來呢?
”
“後來就是賀大伯出海遇難,才把他們接回來,算是認祖歸宗。
平時很少露面,就連我也沒見過他幾次。
”
徐挽甯感慨:“這麼說來,他們也挺可憐的。
”
“根據警方調查,那次出海,并不是事故,隻是至今都沒抓到兇手。
”
“……”
徐挽甯忽然覺得後背發涼。
如果說那次事故,最大的獲益人是誰?
衆人肯定聯想到賀時禮一家。
徐挽甯不信他們會做這樣的事情?
難怪說賀家這潭水,又深又渾。
“今天累不累?
”陸硯北手指放到徐挽甯的肩上,幫她揉捏着。
她趴在床上,任由他的手按摩。
偶爾按到一些酸脹的地方,徐挽甯忍不住,總是會哼哼兩聲,陸硯北說她現在越發嬌氣了,稍微碰一下都哼哼唧唧的。
“誰嬌氣了?
”徐挽甯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那待會兒你别喊疼。
”
徐挽甯被一噎,不争氣得臉熱。
他總是不經意間,就會說些騷話,弄得她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還有哪裡不舒服?
”陸硯北盯着她。
“沒有了。
”
“我伺候得好不好?
”陸硯北故意貼在她耳邊說話。
伺候?
明明是按摩,他幹嘛總用這種讓人想入非非的詞彙。
徐挽甯哼哼兩聲,“還不錯。
”
“那你也伺候伺候我。
”
徐挽甯此時正趴在床上,甚至連姿勢都沒換,就被某人壓着……
要了一次!
真不知是誰伺候誰。
她咬着唇,“賀大哥還在醫院躺着,你還有心思做這種事。
”
“他又不是醒不過來,我當兵時,有一次受傷住院,昏迷了三四天,當我蘇醒時,你知道我哥、老賀他們在病房幹嘛麼?
”
“幹什麼?
”
“加上謝放和許京澤,四個人正在鬥地主,我還躺着,四個人居然聚衆賭博。
”
陸硯北繼續說:“而且我傷口在恢複期,不能吃辛辣刺激的,謝放還總愛點燒烤在我面前吃,說讓我聞聞味兒,解解饞。
”
“撲哧——”徐挽甯沒忍住笑出聲。
這種事,謝放還真幹得出來。
**
而此時的病房裡,隻剩下溫瀾與賀時禮兩個人。
賀铮夫妻倆昨天熬了一宿,今天又忙着應付親友,溫瀾讓他們回去休息了,王叔和一個護工在外面守着,不至于出狀況。
兩天過去了,賀時禮居然還沒醒。
謝放雙手抱臂,站在病床前,看向俞老:“俞爺爺,老賀腦子真的沒問題嗎?
”
“腦部CT檢查沒問題。
”
“要不給他做個開顱?
”
許京澤今日也在,也附和着點頭。
溫瀾滿臉驚駭。
這是朋友該說的話嗎?
“對了,嫂子,我剛才在外面碰見個人,好像叫張勝,說是你的同學,想來看你,被賀家人攔在外面了。
”謝放雖然是個憨憨,卻不傻,“看他提起你的表情,應該很喜歡你。
”
許京澤笑道:“嫂子長得好看,就算結婚了,還有人惦記。
”
“這要被老賀瞧見,他肯定會打翻醋壇子。
”
俞老忽然發現,病床上的人,手指似乎動了動。
難道,
他需要這樣的刺激?
所以俞老故意說了句:“瀾瀾,要是他真的醒不過來,你怎麼辦?
”
溫瀾懵了,“爺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您之前不是說,他肯定能醒過來嗎?
”
“醫學上,哪兒有絕對的事啊,你還年輕,我就想着,如果這小子真的醒不來,你也不能為他這樣守活寡啊。
”
“……”
溫瀾不理解,怎麼忽然就提起守寡了。
她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爺爺,時禮肯定會醒的,就算醒不過來,我也會一直守着他,這種話,您就别再說了,我不會離開他的。
”
“你就這麼喜歡他啊?
”
“我愛他。
”
溫瀾語氣笃定。
聽得俞老、謝放和許京澤皆是一愣。
而此時,謝放發現賀時禮眼皮動了動,他急忙伸手拍打俞老:“俞、俞爺爺,老賀的眼皮好像動了下,你看到沒,真的動了……”
“卧槽,我好像也看到了!
”許京澤驚呼。
溫瀾急忙轉身看向賀時禮。
他眼皮顫動,睫毛輕輕抖動着,似乎真的醒了。
大概是阖眼太久,一直處于黑暗狀态,賀時禮幽幽睜開眼時,一時難以适應眼前的光線和亮度,看不清事物。
隻能聽到謝放那聒噪的聲音,在耳邊嗡嗡響着。
“我去,老賀,你終于醒了,吓死我了,你再不醒,我都以為你要成植物人了。
”
“你能不能看到我?
”謝放伸手比V,在他眼前晃着。
“老賀,告訴我,這是幾?
”
“什麼這是幾?
”俞老皺眉。
謝放咋舌:“我是擔心他摔壞了腦子。
”
“……”
溫瀾站在一側,沒有湊過去,先讓俞老幫他檢查身體。
她咬着唇,眼睛憋得通紅。
“老賀,你看看我,認識我嗎?
”謝放繼續問他。
賀時禮嗓子眼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啞得說不出話,隻搖了下頭。
他的意思是:
把這個聒噪的混賬拖走。
結果謝放大驚失色:“我去,居然不認識我?
你該不會是失憶了吧。
”
“你讓開點,别打擾我檢查!
”俞老皺眉。
随着其他醫生護士進入,謝放還站在不遠處沖賀時禮喊了句:
“老賀,你真的忘記了嗎?
我是你大爺啊!
”
許京澤:“那我就是你二大爺!
”
溫瀾:“……”
她正因為賀時禮的蘇醒而高興,卻被謝放與許京澤這話弄得哭笑不得。
賀時禮還生着病,這兩人卻忙着占便宜?
他們真的是好朋友嗎?
賀時禮腦殼隐隐作痛,他就是昏迷了,醒來後還多出了兩個大爺?
這兩個人,簡直是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