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轉天清早,我起來吃了口早飯,就打車去了天玺園。
這裡依舊沒有什麼人。
周晉深沒安排管家傭人,就連恢弘的大門入口,也不過是智能的監控門鎖。
我從車上下來,在門口徘徊了兩圈,監控識别到我的面容,瞬間就打開了門。
走進其中,再好的心理防線也在這一刻殆盡,仿佛這棟威嚴的莊園城堡,如同周晉深掌控操縱的棋盤,每一處布置,每一個角落都根深蒂固的紮進我的血肉之中。
讓我無論怎樣絞盡腦汁的掙紮,都逃不過他的束縛。
可那又如何。
他有他的張良計,我亦有我的過橋梯。
我輕車熟路的走進客廳,拿着手機找了個角度,對着奢華的宅邸開始拍照片。
重點是樓上的琴房。
每一件樂器,我都沒落。
尤其那架斯坦威水晶鋼琴,精挑的角度外加濾鏡,拍出堪比攝影的美倫。
做完這些,我新開了個社交賬号。
發布照片的同時,我也聯系後台出錢推廣。
後台看着我孤零零的一條信息,還盡是沒露臉的豪宅照片,雖納悶不解,但架不住我慷慨出價,也就自然進入運營。
然後我不想枉費花出去的錢,又上樓坐在那架水晶鋼琴前,彈奏了一首曲。
夏日的夢。
舒緩的曲調,輕松的音域。
悠揚細膩而絮絮,溫柔悠閑而潺潺。
倒退的思緒仿佛回到曾經。
他慵懶舒适的穿着一身簡單随意的居家服,支着長腿倚在飄窗台上,恣意的翻着一本書,偶爾垂眸逗、弄一下搖着短尾巴的珂珂。
“媽媽的鋼琴彈的真好,是不是?
”
珂珂開心的汪叫,再扭頭湊到在旁彈奏鋼琴的我身邊。
過往的畫面在我腦海中定格,應景的宛若這首曲子,編制了一個溫柔的夢。
夢醒了,曲子也停了。
我仰起頭深沉口氣,壓下泛濫的情緒,再拿過錄音着的手機,一并發布。
這時已經看出推廣的效用,上千條評論和數百條的私信。
網友們疑惑籍籍無名的我,為何要發這麼多豪宅照片,猜測我的身份,也好奇宅邸的真假。
随着這首曲子的發布,更多人揣測吃瓜,但這些都隻是發酵事件的調味劑。
所以我什麼都沒回,不解釋,不面對,隻是靜等。
熱度增長,會吸引來更多的觀衆。
楊瑞瓊很快就會看到,但她隻是重點之一。
我踱步窗邊,眺望着遠處的山景,光線的折射讓我看到旁邊鏡面的容顔,幽深的眼眸醞着風雨。
聽着桌上瘋狂震動炸響的手機,我知道事成了。
真正的重點,周家人注意到了。
我琢磨不透周晉深的心思,也不想再絞盡腦汁揣測他意欲何為,更不會傻到将解開我困境的希望,全部孤注一擲的系在和周晉深一丘之貉的宋澤川身上。
那就設法調出周家,這個唯一能挾制住周晉深的背後家族,也可以理解為我掀桌子,不陪他玩了。
隻是令我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内,就有人找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