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211 他傾身在她頰側,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
玉姐也是還在剛剛的場面中沒反應過來。
在這個家裡,老爺子和大少爺經常會上演這樣的畫面,老爺子固執強勢,也是火爆,從不允許任何人忤逆他。
可偏偏,大少爺卻總是跟老爺子對著乾,以至,老爺子脾氣一上來,手裡有什麽就扔什麽。
長久以往,大少爺早就成了習慣。
對老爺子每次的攻擊,隻要他想躲,都能夠輕而易舉的閃開。
也可能就是因為,老爺子知道傷不了大少爺,所以才會下那麽重手。
可誰知道,這次卻是發生了意外。
望了眼沙發那邊,半個身子趴在徐暮川身上,臉色蒼白的紀唯寧,玉姐也是不敢耽擱,連著應聲:“好,好。
夫人,我去準備哪裡的房間比較好?
溲”
徐家這棟主屋臥房很多,但樓下卻隻有一個,並且,那裡還是葉婧曾經住過的。
可是主屋二樓如果不是近親或者特別被允許的人,一般是上去不得。
何湘芸聽著玉姐的詢問,也是明白她的顧慮,瞧了眼自己的兒子,她轉頭吩咐玉姐:“你去二樓收拾個客房來,動作快點。
”
或許是知道自己理虧,何湘芸對玉姐的這道吩咐,徐老爺子並沒有阻止恧。
紀唯寧被砸的暈暈乎乎的,徐暮川問她,她隻說痛。
想要查看她的傷勢,又因為傷到的地方是衣衫覆蓋下的背脊,不方便當眾看。
聽著玉姐她們在準備房間,徐暮川二話不說直接抱起紀唯寧向著樓梯口走去。
經過徐老爺子身邊時,他甚至連給一個餘光的閑勁都沒有。
沒了拐杖支持的徐緻遠,哪怕是有著王叔的攙扶,也是挺不直那背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丟拐杖時使的勁過大,還是因為,沒料到會錯手傷了人。
何湘芸從偏廳提來了醫藥箱,正好看見此幕,勸了老爺子幾聲:“爸,暮川現在正是著急的時候,你不要跟他計較。
我上去看看,也別太擔心了。
”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現在的小年輕,丟個拐杖能砸死不成?
”徐緻遠依舊哼聲。
明明面上也是有著錯愕與擔心,卻硬是不肯松口承認,何湘芸見狀,也沒再跟這個老人究竟,提著醫藥箱,匆匆上了樓。
玉姐準備的房間,正好在二樓樓梯口處不遠,徐暮川抱著人進去的時候,她那光潔飽滿的額上,已是因為疼痛而滲滿了汗水。
徐暮川面色緊繃,將懷中的人兒趴放到大床上,遣走了玉姐,迫不及待的就要解開紀唯寧的衣服。
其實,哪怕不用看,他也是能夠想象,被老爺子那條拐杖紮實的砸過去,該會是怎樣的慘狀,尤其還是紀唯寧那麽纖薄的身闆。
她身上的肌膚那麽柔嫩,每次都讓他愛不釋手,怎麽可能經得起老爺子的這番暴力。
可是,當他的視線真的觸及到她背上那既長且寬,幾欲皮開的傷痕,還是忍不住微微倒抽了口氣。
門外響起敲門聲,接著是何湘芸溫和的話音:“暮川,我是媽媽,可以進來嗎?
”
因為疼痛,紀唯寧的手緊攥著自己的手心,徐暮川怕她傷到自己,就把自己的手塞了進去。
徐暮川的手當下就被她抓緊,那隱忍的力度之大,足以可見,背上的傷口是有多疼。
可是,他又等著何湘芸的醫藥箱來用,所以,哪怕現在紀唯寧袒著後背,徐暮川也已是顧不得,應了聲,讓何湘芸自己進來。
徐暮川應了何湘芸,又側頭:“唯寧,再忍多一會,我媽那裡的散瘀膏很有效,上了藥,會舒服些。
還有,你後腦上,自己有沒有感覺到不好?
”
剛剛在樓下沙發,徐暮川粗略查看了下,發現她後腦隻是有些輕微的紅,倒沒有起包或者淤痕什麽的。
也許是因為,拐杖二次彈跳的時候,力度已沒那麽大,所以,傷的也是比較輕。
趴在床上的紀唯寧,似是此時才緩過勁來,頂著滿額的汗水,輕扯了下徐暮川的大手,有些虛力的說話:“……沒事,隻是有些疼。
”
紀唯寧說的輕巧,可是如此無力的說話聲,卻是讓徐暮川心疼不已,他傾身在她頰側,薄唇碰著她布滿密實細汗的肌膚,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
何湘芸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畫面。
她的心裡幾番感歎,想不到一向清冷的兒子,竟然也會有這般柔情滿腹的時候。
如果接納紀唯寧,可以讓這個兒子開心,她又是何樂而不為?
到了今時今日,她所剩下的,唯有這麽一個兒子,不為他,還能為誰?
隻是希望,她還來得及給他補償,給他關愛。
“暮川。
”何湘芸把醫藥箱放在床頭櫃上,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小的綠色瓶:“你給她用這個藥膏,均勻塗抹。
我去打盆水,給她擦擦,這孩子,身闆那麽薄,哪遭受得了這罪,都疼出一身汗了。
”
疼痛一陣一陣來襲,抽起了紀唯寧整條脊梁骨,她原本是在極力忍耐。
可是,何湘芸的聲音那麽溫和,還有她柔暖的指尖輕輕刮著她額際汗珠的動作那麽溫柔,像極了媽媽的感覺。
紀唯寧從小就是個沒感受過母愛的人,這會兒,何湘芸的這番舉動,像是觸到了她內心最冰冷的角落,直讓她控制不住的嗚咽出聲。
“怎麽了?
是不是特別疼?
”何湘芸見狀,也顧不得去打水,直接坐到床沿,問紀唯寧。
結果卻是見她整個人哭的肩頭都是一聳一聳的,抽噎聲不斷,忙又叮囑兒子:“暮川,你動作輕點,這藥膏剛抹上去會很疼的。
”
見紀唯寧這樣,徐暮川又何嘗不心疼。
可是,他明明已經把動作放的不能再輕了,而且,他又不是粗手躁腳的男人,做過那麽多手術,對人體哪個部位需要用怎樣的力度去揉摸,他自己心中有數。
可是,紀唯寧哭個沒停,弄的他也是不知如何下手。
第一次,徐暮川對著一個身上有傷的人,沒了轍。
何湘芸見狀,把手心伸向自己兒子,溫聲道:“我來吧,你去打水。
”
徐暮川無奈,隻得起身讓位,把手中的藥膏交給何湘芸,而後去了臥室附帶的洗手間,接水。
何湘芸不是醫生,可她是一個女人,也是一個母親,身上散發著渾然天成的母性光輝還有獨屬女人的細膩。
她給紀唯寧抹藥膏的時候,說了很多徐暮川小時候的趣事,說到興頭處,會很自然的發出柔柔的笑聲,分散了紀唯寧的精力,也感染了紀唯寧的情緒。
若是何湘芸說一些其他的話,可能紀唯寧不會聽的那麽專注。
可是關於徐暮川,她是希望能夠了解的越多越好,顯然,作為過來人的何湘芸,是明白戀愛中女人這番心思的。
她說的興緻勃勃,紀唯寧聽的津津有味,漸漸地,就那麽忘了哭泣,穩了情緒。
直到,不知不覺,何湘芸完成了手中的動作,起身。
徐暮川早已端了一盆溫水放到床頭櫃上,何湘芸交代幾聲:“這個藥膏,今晚多擦幾次。
她傷成這樣,坐車也不方便,今晚就留下來吧。
我先下去,給你們端點吃的東西上來。
”
好好的一個中秋節,飯都沒開,就鬧成這樣,何湘芸也是頭痛不已。
對何湘芸的提議,徐暮川倒沒有多言,隻是點頭,算是應下。
時隔那麽多年,自己兒子第一次看答應再在主屋這邊住下,何湘芸幾乎喜極而泣。
可是,她到底還是控制了自己內心的激動,溫婉笑言:“那我先去準備準備,你給她把整個身子都擦擦,汗出的多,粘膩著不舒服。
”
徐暮川又是點頭。
直到何湘芸的身子轉到門口的時候,他才是終於開口說話:“你先吃點東西,我們的,不用急著忙活,或者交給玉姐去做也一樣。
”
這聲關心,太過淺淡,可是之於何湘芸而言,還是欣慰的,她笑應了一聲,而後出了門。
何湘芸從二樓下來的時候,有些意外的發現,徐老爺子竟然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看見何湘芸,他的老臉有些拉不下,想問上面的情況,又是始終沒有出聲。
何湘芸與這個老人相處了幾十載,哪會不明白他的心思,腳步順著他的方向過去,恭敬出聲:“爸,都已經這麽晚了,我扶您過去,晚飯多少吃點。
’
“紀醫生的傷口有些嚴重,不過護理好了應該沒有大礙。
暮川在上面陪她,我讓她今晚在這住下了,這挺著個背,坐車也不方便。
”